熊武生回答:“我们搞艺术的一定要有坚强的意志,我现在顶着太阳推石头,就是为了锻炼自己的意志。”刘梦石晓得,熊武生看自己的小提琴破了,就弄了一块适合做提琴的木头刻起来,眼看挖了半个月,提琴壳挖好了,一不小心,将提琴壳挖破了。
熊武生没有气馁,继续弄了一块木头挖起来。
熊武生对刘梦石说:“刘梦石,刘傻子,我觉得还是刘傻子这个名字好,学艺术需要有傻子精神,才有坚韧不拔的毅力,我知道你想当作家,那么你一定要有傻子精神。”刘梦石明白了,为什么熊武生能够有那么深的美术造诣。
这个时候,有个女生与一个回乡青年谈朋友了,刘梦石想,这个机会为什么不留给自己呢,心里有点不平衡。
熊武生说,平衡是一门学问,飞机的翅膀有一只出现故障,飞机就有问题,因为失去了平衡。家庭失去了平衡,就会闹离婚。人的身体机能出现了不平衡,人就会生病。就是在杂技厅里看见一个演员用竹竿顶起另一个演员,也离不开平衡,你看上面的演员在玩动作,下面的演员不断地移动自己的脚步,求的是平衡。
如果你真的成为记者作家,那么,你就会寻找更为优秀的伴侣,你就不会因为你的同学爱上别人而感到不平衡。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拉《梁祝》吗?创作于1959年的乐曲内容,来自于一个古老而优美动人的民间传说:四世纪中叶,在我国南方的农村祝家庄,祝员外之女祝英台,冲破封建传统的束缚,女扮男装去杭州求学。在那里,她与善良,纯朴而贫寒的青年书生梁山伯同窗三载建立了深挚的友情。当两人分别时,祝用各种美妙的比喻向梁吐露内心蕴藏已久的爱情,诚笃的梁山伯却没有领悟。一年后,梁得知祝是个女子,便立即向祝求婚。可是祝已被许配给一个豪门子弟--马太守之子马文才。由于得到不自由婚姻,梁不久即悲愤死去。祝英台得到这个不幸的消息,来到梁的坟墓前,向苍天发出对封建礼教的血泪控诉。梁的坟墓突然裂开,祝毅然投入墓中,遂化成一对彩蝶,在花丛中飞舞,形影不离。
刘梦石想当作家的愿望强烈了,刘梦石认为,自己成为了一个作家后,就成为梁山伯这样的人,找个女知音就容易了,对一个才子来说:“天涯何处无芳草。”
忽然,有一天,画家熊武生对梦石说:“刘傻子,我发现村子里有一个痞子,在跟踪那个叫林燕子的女孩,你注意去保护她。”刘梦石反问:“你为什么知道的呢?”熊武生说:“我在画这个女孩洗衣、跳舞的系列写生,希望你以后将我的作品送给这个女孩,你如果成功地保护了她,就可以赢得她的芳心。”
刘梦石又问:“你已经三十多岁,在画家群里,你属于年轻画家,我们只是小青年,你怎么不去跟踪呢?”
熊武生说:“有三个原因我不能够跟踪,一是我是三十多岁的人,对方只有十四五岁,跟踪保护她容易被痞子反咬一口,你就不一样,你是小青年。二是我太胖不灵活,跟踪容易被痞子发现,别看大家喊你傻子,我看你动作灵敏。三是我真正对付痞子,打不过也没有人给我帮忙,而你呢,别看你挑土肩膀没有力,但是你手劲大,痞子不是你的对手。”
刘梦石心动了,因为他喜欢这个女孩,也许是单相思,也许是早恋,他在梦里将自己变成梁山伯,将女孩变成祝英台。夏夜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满天星星,女孩坐在湖塘边的石头上伸出白皙的小脚,泡在水里洗脚赏月,那个痞子跑到女孩身边,嬉皮笑脸说:“小妹妹,我也跟你一起泡脚。”小女孩吓得穿好鞋准备回家,痞子去拉住小女孩的手不肯放,刘梦石喊:“痞子,住手。”
痞子看见刘傻子,就说:“你这个傻小子,敢管老子。”起身就打了刘梦石一耳光,刘梦石身上挂的玉石闪闪发光,刘梦石顿时有了力气,飞起一脚,将痞子踢翻在地,爬起来捡起一块石头,说:“小家伙,老子要砸死你。”
吓得女孩上前去护着刘梦石,痞子顺势抓住小女孩的手,刘梦石气急了,上去一巴掌,将痞子扇得转了一圈,跌倒在湖塘里,一下沉了下去,大喊“救命”刘梦石见势不妙,跳进湖塘,将痞子拖上岸,痞子瘫倒在地,像条落水狗。开始求饶说:“小祖宗,我不会游泳,你别在湖塘边打我,我再也不敢得罪你了。”刘傻子理直气壮:“以后不准再欺负我的小妹妹。”
事后,小女孩的父亲,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他对刘梦石再三表示感谢:“刘梦石,我是武汉市文化局的文艺处处长林正山,这是我的女儿林燕子,谢谢你保护我的女儿。我下放到这个乡村有半年了,文化局通知我上班,我几天后就得离开这里,我知道你想成为记者、作家,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你能够梦想成真。我送支钢笔给你做纪念。”
林处长说完,他从中山装口袋里取下自己的新钢笔,递给刘梦石。这是一支黑杆子不锈钢帽子的钢笔——英雄牌金笔。刘梦石激动地接过钢笔,连声说:“谢谢。”
处长林正山最后嘱咐:“你叫刘梦石,有人喊你刘傻子,我认为刘傻子这个名字好。进行文学创作,需要有傻子精神,有了傻子精神,才能够吃苦耐劳,才能够耐得寂寞,才能够经受挫折,才能够功成名就。”
熊武生对刘梦石说:“傻子精神值得赞扬,善有善报。”这些经历,都是刘梦石将自己的笔名叫刘傻子的起因。
南渠水利工程修好后,来自各个公社大队的社员与知青回到各个乡村,刘梦石与熊武生依依不舍地告别。
三个小学生——余大刚的孙子余小银,你一言我一语:“傻子爷爷真厉害,打得痞子叫饶。”徐小龙的孙女徐虹说:“我要学习傻子精神,以后当记者。”张二虎先生的孙子张潇说:“我要学习傻子爷爷,以后当作家,当教授。”沈明贵叹气:“傻子命好,我这个聪明人能够不嫉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