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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受辱
    方才确实是看到了一道白影,却很快就消失了。

    为何县令还说房间里有冤魂呢?

    莫非是他得罪了太多人,真的惹怒了那些冤魂,前来索命了?

    扶着的县令双腿绵软,再也站不起来。

    衙役左右搀扶着他,将他放到了床上。

    挣扎着想离开床,却怎么都做不到。

    无奈之下,县令指了指门外,“去外面看看,是不是有人。”

    “大人,这都三更天了,哪里有什么人?”

    “去看看,冤魂来索命了,不能让他们进来。”

    “大人,我们走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真的可以吗?”

    “你们快去,要不然一会儿冤魂就跑了。”

    县令呵斥着,让两个衙役赶紧过去。

    衙役离开房间之后,县令才安心地躺了下来。

    可没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了阴森森的叫声。

    县令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滚了下来。

    伸出手,想要去叫门外的衙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到衙役回来,县令已经晕死在床下了。

    找了大夫医治,也是时好时坏。

    郭欣欣将此事告诉给监牢的陈智之时,陈智望着郭欣欣,笑了起来。

    “这个县令,就该得到这样的报应。”

    “他是得到报应了,你还不想出来吗?”

    “等等吧,反正留在监牢里也挺好。”

    “你还想让他亲自请你出去?”

    “我是不着急,那就看他着急不着急了。”

    陈智说完这话,便让郭欣欣先回去等消息。

    只要他愿意出去,随时都可以离开县衙的监牢。

    之所以不离开,就是要等县令给自己一个说法。

    郭欣欣起身,没有问陈智要等到什么时候,这就从监牢离开了。

    最近,县令因为生病,没有精力升堂。

    陈智要等的话,那就先等等。

    等到县令的身体好些了,再跟他算账。

    谁知,郭欣欣回到府上,看到郎将军来了。

    郎将军看到郭欣欣,恭敬地鞠了一躬,“郡主,陈公子何时能出来呢?”

    “他不着急出来,还是等几日吧。”

    “等不起了。”

    “为何?”

    “边境有了战事,大将军命我来寻陈公子。”

    郭欣欣也没有料到,一直安定的边境,竟然出了战事。

    想必是大将军让陈智去军营,给他出谋划策的吧。

    既然如此,那么他们两人只好再走一趟县衙了。

    县令得知军营之中的郎将军造访,拖着病体,勉强下了床,在县衙的大厅招待了郎将军。

    郎将军坐下之后,二话不说,直接令县令放人。

    县令也是有苦说不出啊,叹了一声,“将军,陈公子不愿意离开监牢啊。”

    “他为何不愿意,你难道不清楚?”

    “下官知道,可此事是有人密告陈公子,本官也不知道是何人造谣啊。”

    “造谣之人抓不到,那就由你顶罪了。”

    “什么?”

    县令听了郎将军的话,惊呼一声。

    “怎么?你不愿意?”

    “本官……这如何是好?”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自称冤枉了陈智,他的官威何在啊?

    经此一事,昌南县的百姓,谁还会信服他呢?

    “看来县令不把边境的战事放在心上,那么本将军这就去禀报大将军。”

    “将军留步!”

    “县令想通了?”

    “本官……按照将军所说的去做便是。”

    县令无奈地说出这话,便叫来了师爷。

    师爷听命于县令,写出了一份告示。

    告示上声明,陈智是被人冤枉,并没有通敌卖国,即日便可以释放回家了。

    至于这个诬告他的人,县衙还没有抓到。

    县令以一己之力,承担了所有的罪责,甘愿因此事受罚。

    郎将军见师爷写到此处,楞了一下,“县令打算如何受罚呢?”

    “当然是罚奉了。”

    “这样未免有些太轻了吧?”

    “将军打算让下官接受如何的惩罚呢?”

    “县令,做错了事,就该拿出自己的诚意来受罚,难道不是吗?”

    县令听了这话,灰白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这没有告诉他如何去做,等于是要自己看着办了。

    紧张地盯着郎将军,县令结结巴巴半天,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办。

    “不如本将军给大人指一条明路。”

    “下官听将军的便是。”

    “明日,褪下官府,素衣守在衙门口,逢人便告诫他们不可冤枉好人。”

    “这……”

    这不仅是要打脸,而且是啪啪打脸丢人现眼啊。

    县令为难地喘着粗气,眼神游离起来。

    本就虚弱的身体,靠在椅子上,若不是扶着椅子,怕是就要栽倒下去了。

    郭欣欣和郎将军见状,觉得点到为止。

    只要县令想放人,而且给陈智足够的颜面,这就够了。

    等到他们两人离开县衙。

    师爷写的告示也张贴了出来。

    昌南县的百姓看到告示,明白县令抓错了人,纷纷开始指责其那个诬告陈智的人。

    师爷将百姓们的愤怒告知给了县令,不想让他去衙门口受辱。

    县令揉着红肿的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本官斗不过军中之人啊。”

    “大人,不如让下官代为受辱,如何?”

    “不可,你没有听到郎将军的话吗?”

    “那个郎将军,确实是大将军眼前的红人,不好得罪啊。”

    “去吧,把陈智放了吧。本官这就去门外受辱。”

    扶着师爷的手,县令走一步,褪去一件衣服。

    等走到衙门口的时候,身上只剩下一身素衣了。

    百姓们围在衙门口,正看着告示。

    发现县令穿着素衣走了出来,这就好奇地转向了县令。

    县令想百姓们鞠了一躬,将郎将军所说的话说了出来。

    此时,百姓们才知道,陈智受冤枉,县令有很大的责任。

    气愤的百姓们捡起了地上的烂菜叶子,扔向了一身素衣的县令。

    天还没有黑下来,县令的一身素衣便成了五颜六色的彩衣了。

    衙门关门之后,县令被衙役扶着躺了下来。

    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吓坏了师爷和衙役们。

    请了大夫来治病,大夫把了脉之后,一个劲地摇头。

    这可把县令和其他人吓坏了,还以为他命不久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