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许多人对西医的治疗方法有着近乎崇拜的想法,仿佛中医相较于西医并无优势可言。假使换作前世中的孙红星,也可能会同意这个看法。但在重生于世、亲身涉猎中医后他才发现:中医学博大精深之处超乎想象。然而他无意将两者区别与优势详细阐释给老高了解。医者的角色并非简单的告知病患中西医疗差异便可解答其所有疑惑。
\"不如去看中医怎么样?\"孙简单地提了一句,随后迅速投入了书写之中,他认为老婶儿的大儿媳患上了子宫受寒之症。在信纸上方详细描绘出了诊疗的过程,同时也给出了针对症状的处方《博青主女科》中的《温暖饮》。
过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停下笔,对老婶子说道:\"婶子,我建议你带上大儿媳到城里中医诊所去看看。同时一定要请名医诊治,我能识别一些病症的道理,不过对于这方剂,我恐怕难以开出,然而我可以告诉你,若是用药对症,大儿媳很快就能有怀孕的好消息。\"
最后,将写满两页信纸的内容折下,递给了老婶子。住在周边的人们知道,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否则孙是绝对不会轻易提供方剂的,只是会给出一些建议。但孙的言论已经令老婶子和儿媳喜不自禁:\"孙,你真地说这就能行?\"
孙这时候略显调皮:\"我想老婶儿的问题大概不大困难解决,可我大哥是否有所障碍,我就不清楚了。\"
\"孩子呀!\"老婶子轻点了孙额前的一片,随即不再开玩笑,而是直接说道:\"好了,带大儿媳到医院。我知道了,如果那位老医师开出药方的话,我会拿给你看。\"
这便是这片地区的传统,有时候孙不确定能如何医治某疾病时,他会建议邻里前往大城市寻找专业医师的建议,之后再将医师开出处方拿回来学习研究。
于是,“您请慢慢离开,”孙礼貌地引导老婶子和她的儿媳走出门扉。
接着,又来了几个拜访的人。他们处理的问题大多是比较常见的健康困扰,因此得到了适当的治疗方剂,赚取了几块铜板,直到傍晚张航来找他吃饭。
餐点依然保留了昨天带来食物的味道:清淡为主,并没有过多的油盐,尤其是用清水烹饪的茄子,让以吃素为主的人无法下筷。倒是冬瓜稍微有了一些改善。
不过,张航和何水雨倒是胃口甚佳,吃着饭就像两头贪食的小猪一般发出满足的吞咽声。
\"你们早上没有乱跑了啊?\"孙一边咬着馒头,一边关心这对幼童的作业。
\"当然没有,不信您可以问问张家的姨妈,我一上午都在写作业,暑假作业我都接近完成了。\"能够准确回应老师的提问的是最早举起双手的何水雨。
随后张丽亦然加入了对话:“对,雨晴总是这么听话。”然后目光掠过自己儿子的碗碟,像是心中充满希望的期待,“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这书都读去哪里了呢,连你雨晴的功课都不会做?”
这时的张航疑惑的仰起头。“这很正常,我要是有答案就更不符合常规了。”话落,他又重新低下头专心于进食。
高大娘及其儿媳离开发小孙洪兴家之后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县中医院。直到来到接近午餐的时间,她们才总算挂到了号。为她们治疗的是中医院第一科室主任,也是本地中医院校的校长:王乐庭先生。此人是一位已进入花甲之年的老中医。
让人惊讶的一幕上演:老王医师就诊和询问患者的模式几乎是小孙洪兴跳过的模板,提问的内容几乎无差异。目睹老王先生开出处方,高婶忍不住开口询问:“医生,我的儿媳这病情有治愈的可能性吗?”
回答简明:“自然是可以的!子宫寒冷症虽不治即死,但现在十剂的汤剂就足以解决,吃完后复查便知其功效。正常情况下病情会显着好转。”
双手忙着落墨时也回应道:“如此便好,如洪兴所说的一般,看来我们确实是需要及早就医寻求中医的治疗方法。”
虔诚地合着手,高大娘似乎在祈祷着,口中默念着感谢语:“还好,还好。看来我们确实应当听取洪兴的建议及早寻求中医的帮助。”
“另外,可还有其它地方就医?”老医师随口询问,由于他已经结束了这一天的诊室工作,因此心绪颇为愉悦并愿意多交流些。
回答简单且真诚,“我们在附近街道请了个年轻人来过诊所,他只是个业余的小大夫。”
听见对方的回答,医师暂停下手中笔尖的动作,微蹙眉头:
或许意识到可能说错话,高婶赶紧解释,“那位是个我们街区办事同事的小兄弟。他在空闲时,经常会帮忙照顾社区的邻居,不过他会拒绝处理那些没有把握的情况。\"
“嗯...”病人的事情暂时得到了解决。老医师似乎来了些兴趣,“那么你说的那位年轻的大夫对令郎的病情怎么说呢?”
“让我给你看一眼他所做的记录。他的确没有多加点评,而仅写了点提示性的文字。不过我不识其中内容,还是由您来解读。”高大娘将自己所见转交于老医师查看,并附带一些不安。
翻开孙洪兴书写的资料后,最先映入眼帘是那些漂亮的手写文字,在行楷的笔触中略显自由,不落俗套,却不失优雅,显示出作者经常书写的痕迹,紧接着老医师愈发紧蹙眉头。
高大娘与其儿媳则表现出深深的忧虑与紧张。眼前的人物是真正的行业巨匠——一个真正的高手!她们担心可能因这一行为无意之中损害到年轻医生的信誉。
等老先生看完全部内容并提问:“刚刚你说的那个年轻的家伙?他具体几岁?”
回答谨慎而仔细:“十五岁的少年吧?医生大人莫怪罪,那个孩子平日从不会乱看别人的病,他对于没把握的情况绝对不轻易介入。两年来找他就诊的人,无一不是对他赞不绝口。”
老王点了点头,“那是个少年。嗯,这真是出人意料,感觉就像找到了一把新工具。”眼神充满着惊奇和好奇。“我可以详细地了解他吗?”
回答谦逊,高大娘说:“我了解也不太多,只知道他的父母亲是军人的医学者,但他们已经去世,只留下了大量医书、手札和其他笔记之类的珍贵遗物。洪兴在三岁开始接触那些医书和笔记。
姐姐说过,小孙洪兴与众不同。从小就没有常人的活泼玩耍,在学的时候便是专心读书,除此之外还会阅读父亲留给他的医书,甚至从图书馆借来的相关书籍也都通借尽读。我们街上的人都对此有所耳闻。”
医师,洪兴医生写的这医书有问题吗?”高大娘悄伸出爪,想要将孙洪兴的诊疗单抢回并撕碎它。
然而王老师紧紧按着那些信件的手稿纸,“有问题吗?不不,根本没有问题,其实你的儿媳妇只要直接依据开好的处方拿药就可以了,因为我和他都是同一个开方,顺便说一句,他的字条只有温饱饮三个词,却没有具体列出医方内容,你们肯定读不懂的。”
高大娘和她的儿媳妇顿时瞪圆了眼,“医师大人您意思是……我儿媳妇这病症其实是洪兴医生治得来好的?”
“对,合理而准确,针对性治疗自然能让疾病好转。不行不行,你们俩在这里稍等我一会儿,不,不如这样,你们去吃饭好了,单位食堂的,请我请客。”讲完后,王老师唤来了一个女护士,递给她们一些金钱和粮票,吩咐护士陪高大娘家一行吃饭;但人不许离开,他自己则扛上了孙洪兴那张医单直奔院长房间去了。
原来,王老是跑去见了院长的。
省医院的院长名叫赵炳南,是个与王老师年岁相差无几的老头,一见风风火火闯进来的王老还怒骂,“多大岁数了,能再沉稳点不能啊?”
“别管了,你看看这些。”王老师沉默片刻后,在赵老头的桌上放下了孙洪兴的诊断。
到了这种级别的医生,仅从一眼便可以看出医单是真是假。仅仅五分钟后,赵老就松下了眉目,“判断正确、处方适宜,到底有何瑕疵吗?”
“太过分了,这医单是由一名十五岁少年撰写的。”王老激动了,声音高昂而颤抖着说。
同样也震惊到极致的赵老反问道:“等等,你是要说我那个十五岁的小徒弟居然找到了闭经的病因,并给出处方?”
“确实是找到病因,只不过处方还没有列出。”王老继续道:“只是写着用饮食调养,也就是温饱饮即可医治此疾。”
“这份医单是从哪里得到的?”见到这状况,赵老也同样激愤了起来。
回答简单:“是来自患者的。”接下来他又把从大娘家那里得来的事实又说了遍给赵老师听了一番,两颗智慧脑袋里同时浮现出相似的想法,即想要招孙洪兴做自己诊所的一员。
“患者呢?”赵老焦虑地问着。
“嘿,我还想让人给跑掉了,正巧他们在单位食堂用餐。”王老师得意地笑道,“好像我在做件伟大的事情一般。”
“我们一起去食堂吧,记得吗?下午你还要去上班对吧?这么办,你吃饱睡一觉,下午正常上班就好了,我去探视患者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把王老师拉出办公房的路上,赵老如此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