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郡,王氏府邸。
王老宗丞曾任职于王室宗政署,掌管皇家血脉之事,诸王侯、宫廷亲属,乃至帝王姻亲,皆在其笔录之下。
年迈之后,他扶持族中杰出青年接班,自己则荣归故里,成为这片乡土的守护领主。
昔日在朝廷效命时,
王老宗丞严谨忠诚,高洁如风,被誉为宫廷的道德楷模。
然而回到家族领地,他便卸下伪装,每一步都带着些许补偿性质的张扬。
王老宗丞的私人殿堂。
此刻,他正受十几名侍女的悉心侍浴,一番无法言说的仪式过后,室内灯火渐暗。
片刻之后,几道模糊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
次日清晨。
侍女们手持铜盆,在王老宗丞门外等待许久,却始终未闻其起床的声响。王氏家族等候用餐的成员也焦急等待,见管家迟迟不见动静,纷纷围拢过来。
“怎么回事?!”
“老宗丞还没起身?”
管家向侍女们询问。
“是...”
侍女们畏惧地应答。
“昨晚几位?”
管家皱眉反问。
“十...十一人...”
一旁的侍女咽了口唾沫。
她昨夜也在其中,却还未轮到,一切就静止了...
“多少人?”
“怎么又多了?”
“你们简直是蠢材!若老宗丞有何闪失,我绝不轻饶你们!”
管家怒视众人,随即猛击房门。
“老爷!”
“老爷!”
室内却无丝毫回应。
管家咬紧牙关,一脚踹开房门,进屋后惊愕不已。
“快!”
“快去报官!”
“老爷不见了,天哪!”
管家嘶吼着冲出房门。
...
与此同时,
周家府邸也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
...
云端郡衙门。
谢云松望见满脸冷汗,
天哪!
还用问吗?!
肯定是丁大人所为!
他竟敢如此!
自己麻烦大了,名单是自己提供给他的,这样算来,自己岂非成了共犯?
“咳咳!”
“此事本官已知,诸位安心!”
“本官必全力以赴,尽早将歹徒缉拿归案!”
“此事可能是附近山岭中的盗匪所为,回去安抚府中之人,切勿擅自行动,待府内等候消息,一旦有变,我会立刻告知!”
谢云松连忙打发两人离开,随后急匆匆地找寻丁深。
“丁大人啊,周家和王家的老宗丞——哎哟,天哪!”...
谢云松踏入迷雾缭绕的大门,眼前丁深的居所内,两位长者宛如凋零的古树,满目哀愁地端坐其中。
\"呃……\"
\"我走错了——哎……\"
\"阁下,这究竟是何缘由?\"
谢云松本想借口走错,然而面对两位老者如蛙般圆瞪的眼睛,他只好无奈地坐下。
\"我原打算邀请两位尊者共进晚餐,顾虑年迈不便,便遣人提前迎接。\"
\"是这样吗?\"
丁深朝两位老者温和询问。他们连忙点头,如同啄米的小鸡。
谢云松悄然咽下一口口水,心中疑惑重重:这两位老者究竟经历了何等变故,竟如此顺从?
\"那……我立刻去筹备。\"
谢云松无奈,只得着手准备盛宴,期望丰富的菜肴能些许抚慰他们。
\"且慢,还未成局!\"
\"两日后,正式设宴!\"
\"衙门的事你暂且应付,预计近日报案之人会骤增。\"
丁深微笑着对谢云松交代。
谢云松面色黯淡,离开了房间。
果然,一回去,各世家的报案便纷至沓来。他们的家族长者,都在无声无息中被神秘力量掳走,未留下一丝线索。
不仅如此,趁着世家混乱之际,连同他们的祖坟也遭到洗劫……尽管这些府邸有守卫,但在胡都古与他的幽影三十六骑面前,犹如门户大开。
甚至不必施展幻术,一切便轻而易举。
第三日午时,最后一个报案者离去后,谢云松瞥见写给丁深的名单,已被悉数勾选。
这样的效率,这样的执行力,让他惊叹不已。
\"阁下这就走吗?\"
\"万一还有人要报案呢?\"
一名衙役拦住谢云松询问。
\"收工吧,不会再有人了!\"
\"跟我一起去飘香楼检查菜肴进度,到时候一并送往平安客栈。\"
谢云松边说边向几名衙役示意。
……
夜幕降临,云中县并未因丁深的接管而废除宵禁。这里不像三河县那样熟悉,依然保持着原有的戒备。
平安客栈内,桌上堆满了佳肴美酒,十几位世家的长者围坐。这些曾号令风云的家族领袖,此刻安静得像一群温顺的小猫。
初来时并非如此,他们曾指着丁深的鼻子,咒骂要斩首示众,要灭他满门。
丁深却并不生气。只因在带来他们后,他已强行给他们服下了一颗泥丸……
就在他们面前,丁深将那个神秘的泥丸喂给了村中的信使鸡,没过多久,那鸡便骤然倒地,气息全无。
那些曾经傲慢的老者立刻变得恭顺起来。
丁深向他们揭示,他们吞服的乃是一种特制的魔法毒丸,若无法在一个时辰内找到解咒之法,他们的命运将与那鸡无异。
而当他们服下解咒剂后,确乎安然无恙地躲过了毒性发作。
然而,他们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另一颗毒丸已被悄然喂入口中。
从此,他们便乖乖地留在此地,就算给予自由,恐怕他们也不敢逃跑。
人越年长,对生命的眷恋就越深。
尤其是这些过着如同土地精灵般尊贵生活的老者,更是珍视生命到了极点。
丁深当然没有这般神奇的药丸。
他让老者们吃的只是普通的泥团,而那只鸡则不幸尝到了真正被稀释过的魔法毒药。
只是老人们视力模糊,无从分辨这其中的奥秘。
现在他们看向丁深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
他们清楚,自己的生死早已掌控在这个年轻巫师的手中,哪里还敢多言?
“咳咳!”
“今日大家聚集一堂,我们有些事情要商量。”
丁深清了清喉咙,起身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