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是,他找了专业的医生给时栀治花痴病、辅以药物和针灸治疗,情况能有所好转。
“你凭什么认为,她的病能被治好?”
“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一刻,两个敌对阵营的男人达成共识。
“跟我来。她刚退烧,还在睡觉。”
顾嘉让带着季淮川进入卧室。
打开门,看到被子里鼓起的一坨,季淮川的心突然很不舒服地被人揪了一下。
“时栀。醒醒。”
时栀睁眼看到两个男人站在床边,揉了揉眼睛,她表情有点懵,头上还翘着一根小卷毛,带着感冒还没好全的鼻音,应了一声。
“嗯?”
“跟我回去。”
季淮川走上前,不动声色挡住顾嘉让的身影,“我找了权威专家给你治病。”
“哦。”
时栀掀开被子露出一双雪白的大长腿,t恤下摆随着她的姿势卷上去几公分,双腿曲着露出一小块洇湿的布料。
季淮川喉结一滚,清了清嗓子挪开视线。
“衣服……”时栀看着身上的t恤,犯了难,“要换吗?”
“不用。”
顾嘉让的声音从季淮川身后传来,“我这没有病号服。”
季淮川这才发现这不合身的t恤是顾嘉让平时贴身穿着的。
他还看见她脖子上的玫红色,清楚她的肌肤有多脆弱,只需要用多大的力道就能在上面留下痕迹。
不难想象,这24小时内,顾嘉让到底对她做过什么。
可恶。
不管他怎么防守,还是被这个阴险的家伙捡了漏!
季淮川走到床边,蹲下身帮她穿好鞋,然后在时栀惊讶的眼神中,抱起她。
“我带她回去了。”
顾嘉让靠在门边,黑黝黝的瞳孔倒影两人亲密的姿势,舌尖顶起腮的位置,重重吸了一口气,站直让位。
“嗯。”
季淮川抱着她往外走,经过顾嘉让的时候,时栀身手碰了一下他的胸肌。
顾嘉让瞳孔猛地放大,眼底的狂喜给漆黑的瞳孔染上彩色,整个人的气质瞬间柔和许多。
这一幕被抱着她的男人看到,纵然心里不爽,但时栀想找他,他还是绅士地停下脚步,等她开口。
“宋眠呢,他会没事的吧?”
一句话,让两个男人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他们不约而同想知道,宋眠对她下了什么药。
顾嘉让眼神晦暗:“那就要看你大后天的表现了。”
大后天?表现什么?
音音:【你答应他大后天结婚。】
时栀:【……】
如果能活到第七天,她肯定也已经不在副本里了。
答应就答应吧。
宋眠不在七天内死掉就可以。
“还有什么要问的,一次性都问完。”
季淮川显得很大度。
这不寻常。
时栀眨眨眼,就听他缓缓道:“接下来两天,顾队长要忙着把这些实验体运到联邦政府,肯定没有时间来看你。”
“和他好好道别吧。”
他是故意刺顾嘉让的。
才经历一晚上,时栀就能对宋眠念念不忘,那要是两晚不见,时栀说不定都不记得他是谁了。
顾嘉让冷笑:“季院长没听过小别胜新婚?”
“想挖墙角就抓紧时间,你时间可不多了。”
说起时间,时栀突然发现,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
时间过去大半,她还被困在这里,再拖下去,又要天黑了。
“那个……”
时栀看了一眼季淮川,他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盯着顾嘉让,空气中涌动着火药味。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专家肯定等急了,我们赶紧走吧。”
季淮川头也不回地抱着时栀大步离开,鼻尖还能闻到她身上香甜的味道带着某个男人身上特殊的气味,让他感觉这好像是三个人的拥抱。
他不爽到了极点,快速带着她回了卧室。
看到卧室,时栀都蒙了:“不是去看病吗?”
季淮川随手丢过来一套蓝白病号服。
“换病号服。”
“哦。”
时栀抱着衣服去洗手间换好,出来的时候,她手里还拿着顾嘉让那件黑色t恤,“这个帮我还给顾队长,谢谢。”
“不用还。”
季淮川把黑色t恤揉成一团,扔到墙角。
时栀:“?”
“他衣服多。”
时栀:“……”
那你也不能给人家扔了吧?
“还是还给他吧。”
时栀走过去想捡,哪知道季淮川也跟了过去,她弯腰时男人正好走上前,浑圆撞上他,触感让她吓了一跳,膝盖一软跪在地上,那清晰的感觉还残留在她的臀上,时栀心跳陡然加速,诧异回头。
“对不——唔。”
眼前一暗,黑影压下来。
季淮川捏着她的下巴凶狠地吻咬,时栀感觉快窒息了,抬起胳膊拼命拍打他的胳膊,发出激烈的挣扎。
他不管不顾地汲取她口中的空气,只是吻着,却不说话。
甚至没有质问她有没有和顾嘉让发生什么。
另时栀惊讶的是,他甚至没有做除了接吻以外多余的事。
这不像他。
音音:【那要怎样才像?拉着你大战三百回合?】
时栀:【那也不是……我感觉他好像很难过。】
她被亲得迷迷糊糊,后脊像通了电在打哆嗦,她攀着男人的肩膀,只有这样才不至于摔到地上去,耳边都是濡湿的吮咂声,整个人轻飘飘的,只想躺下来休息。
“季淮川……”
时栀不知道被亲了多久,等他松开她的时候,人已经转移到了床上。
“想我吗?”
季淮川从来不知道,等待一个人是那么煎熬的一件事。
以前他的生命里只有复仇。
他夜以继日地研究怎么夺取他人的生命,全是破坏欲极强的念头。
作为变态杀人犯夫妇的后代,他和林爽被迫分离,并由基因检测中心监视,活在社会给他们这种“特殊人群”建立的牢笼里。
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要被判定为“有攻击性”,就会被贴上“社会败类”、“连环杀手”、“罪犯”的标签。
所以他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友好,温和,所有人都可以踩在他头上。
直到他杀了一个给他妹妹林爽下药并迷/奸拍下视频的浑蛋,红色警报拉响,他被关进监狱,打算执行死刑。
可他不想死。
他死了,林爽的下场只会比他更惨。
他用了手段进入精神病院,毁掉林爽的档案和文件,给了她一笔钱整容,重新开启新的人生。
原本他是想自杀的。
直到他杀了的那个人的家人,动用关系把他调到海岛疯人院受尽折磨。
后来得知林爽在疯人院死亡,他向镜子许下愿望,只要妹妹能活过来,要他做什么都行。
继承镜子的力量,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他偷偷在这座医护人员的身体里植入芯片,只用了一小时,成功颠倒医患关系。
可惜从不露脸的那位院长在暴乱中失踪了,剩下的医护人员就是间接杀害林爽的凶手。
在这里他制定了新的规则,日日夜夜折磨着这群丧心病狂虐待病人们的医护。
越活,越麻木。
直到被林爽视作真凶的时栀来到这座疯人院。
他才有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时栀因为他的吻,眼角含着生理性的泪水,红润的嘴唇微张,胸口起伏。
他俯身,两人鼻尖碰鼻尖,画面温馨得一塌糊涂——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