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瞳仁上泛着水波，湿漉漉的望着他。
她紧紧咬着唇，腰头。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顾嘉让凑近，把她半搂在沙发和身体之间，视线温柔又充满爱意。
明明是充满野性的男人，这一刻就像是收起利爪模仿小猫咪的老虎。
大大一只，却无比委屈。
“怎么不对。”
“我们原本两情相悦，是你一声不吭跑回来给初恋查案，我呢？”
时栀不敢看他，也不敢听他说话。
他真的是……
太会蛊惑人了。
心里痒到离谱，像猫爪子来回在挠。
时栀垂眼看向地面，“这是我欠他的，我得还他。”
两个视频连在一起的时间很近，再加上那把刀子，还有案件很多诡异的疑点……
“顾嘉让，钟衍他……”
时栀停了一秒，继续：“很可能是因为我死的。”
“我不能那么自私。”
时栀觉得自己这个恶人负心汉是做定了。
“他真的很可怜。”
顾嘉让低头，鼻尖蹭在她的鼻尖上，“我知道。”
“但我的要求不多。”
“你能不能也抽空疼疼我。”
疼？怎么疼？
对上时栀迷茫的眼神，顾嘉让知道她没听懂。
他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
“就像这样。”
“只要一点甜头，就行。”
他说，“我愿意等。”
他真的很温柔。
还很，卑微。
“我……”不行。
时栀想拒绝，他又低头亲了她一下。
她懵了一瞬，张嘴说了个我，他又低头亲了一下。
来来回回十几次，时栀的嘴都要亲肿了。
“你干嘛。”她质问。
“堵上你的嘴。”
顾嘉让坦言，“我心灵脆弱，不想听到你拒绝我的话。”
“你要是打算拒绝我，就做好一直被我亲的准备吧。”
时栀：“……”
真的是万万没想到，有人可以幼稚到这种程度。
而这个幼稚的男人居然还是顾嘉让。
“你三岁吗？”
时栀伸手去推他胸口，“幼不幼稚。”
“起开。”
“我不。”顾嘉让抱紧她。
时栀推搡。
“起开……唔！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是精致的香水味，是一股张力极强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和在副本一两人初见时一样。
她能感觉到这股气息越钻越深，顺着她的口鼻一点一点渗入。
一开始他还会克制，可随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体温逐渐攀升，他像被放出凶笼里的兽。
撕咬在她身上。
留下涎液，体味。
如果不是顾嘉让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他估计能一门心思做到底。
对方打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邀请他参加之前说的拍卖会，问他有没有兴趣到场看看。
顾嘉让打着哈哈，说有空再考虑，然后就挂了。
时栀清楚，这个拍卖会很可能跟这些视频有关。
她必须去。
但她弄不到邀请函。
“这个拍卖会，能让我去吗？”
顾嘉让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改变主意我随时带你去。”
他坏心眼地笑了一下，“不过，也就不到三天了，希望你尽早作出决定。”
他话音刚落，宋谨言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们在聊什么？”
他走过来，看了眼桌上的电脑，“看电影……”
他的声音骤然消失，整个人的表情像是冻住了一样，过了几秒后加速扑到电脑面前，飞快查看视频内容。
并且把时栀和钟衍的监控视频也看了一遍。
他扭头问两人，眸中夹杂着血丝，看上去无比亢奋。
“这是哪来的！”
时栀和顾嘉让对视一眼。
“林娜娜给我的娃娃。”
时栀老实交代。
“林娜娜怎么可能会有……”宋谨言的表情微僵，“这个u盘能给我吗。”
时栀拿着u盘没有什么用。
在小镇上报警，也只会被瞎结案。
但……
给宋谨言，可以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
宋谨言沉默了一下，又看了眼顾嘉让，最终还是直接把军官证拿了出来。
“我来这是为了调查钟衍的案子。”
“我一直在搜查这所学校频繁发生命案的证据。”
“但这里隐藏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光凭我一个人，很难把证据链搜集完全。”
宋谨言直视时栀的眼睛，专注又严肃的模样和平时判若两人。
时栀想，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宋谨言。
宋谨言把证据交上去，边缘人物落网。
但校长因为证据不足，只扣了二十四小时，就把他放了。
好友摇摇头，惋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谨言得知这个结果，一拳砸在墙上，追出去说什么都要把这个畜生一枪毙了。
结果一出门，他就被四名保镖，带到了那个男人坐的车边。
他的窗户没有升起，露出来的那张脸依旧淡定优雅，没有事情败露的狼狈。
宋谨言很想一拳打烂他的脸，但校长只是偏头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大楼，“你动一下，对面的狙击手就会一枪打爆你的头。”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宋谨言冷眼看着停留在自己脚边的红点。
“宋警官。”
校长笑了笑，“我知道你能力很强。”
“之前执行任务回来，患有严重的战后创伤。”
宋谨言站在车边，脸黑地不行。
“关你什么事。”
“当然，一个战后创伤的男人要过普通人的生活，一定很艰难。”
“特别是，你还谈了女朋友。”
校长看了他一眼。
那是居高位者看向蝼蚁的警告。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我最讨厌，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宋谨言：“你想做什么。”
校长把脸转向车的正前方，阴恻恻地笑了。
“宋警官别紧张。”
“你给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是不是也要给你找点事做。”
“年轻人啊，就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多管闲事。”
校长微微一笑，漫不经心道：“我听说，你跟时栀分手了。”
“这个时候分手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宋谨言沉默。
“不过我们宋警官有情有义，连前女友出个事，都忍不住出手相助。”
他低头看表。
“那你要抓紧时间了。”
“再晚恐怕就赶不上了。”
宋谨言睁大眼，扑上去的瞬间被边上四个保镖按住。
“混蛋！”
“你把时栀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