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菲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怎么会进冷冻库？”
“我跟着一只小橘猫进来的。”
时栀的手还很冰，说话都不太利索，邢菲见状，脱下白色运动服套在她身上，又捧住她的双手哈气。
“这样有好点吗？”
时栀看这么漂亮的小姐姐跪在她面前，低头捧着她的双手搓来搓去，心想：这和之前公事公办的态度和现在也太不同了吧？
她皮肤很白，唇红齿白，五官线条硬朗，给她的气质平添一股英气，非常A。但气质又很清冷，浑身散发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某种木质品的味道，舒心又可靠。
近距离看邢菲的五官，简直美颜暴击。
“不冷了？”
邢菲蓦地抬头，时栀描摹别人五官的视线被逮了个正着。
“嗯。”时栀动了动手指，“好多了。”
邢菲见她脸色逐渐恢复血色，单手扶着她从地上站起来，目光落在她的大腿上。
那里有清晰的指印。
时栀的皮肤很敏感，一点压力都能挤出印子。
邢菲视线，“除了你说的那只猫，你还看到了什么？”
“钟衍……”时栀顿了一下，“……的灵魂。”
邢菲面色阴沉，指着她的大腿，“你的意思是，这是钟衍掐出来的？”
“嗯。”
邢菲没说话。
时栀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能证明我没有骗你。”
“你看。”
时栀把自己的手覆上去，指印比她的手指更长更宽，显然不可能是她自己掐出来的。
邢菲信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买的东西。”
邢菲早上办理入职时，就听说时栀学生失踪自己也一夜未归，顾嘉让更是让人去查那五个变态的底细。
邢菲正好和他撞了个照面。
顾嘉让目不斜视，两人正欲擦肩而过，他忽然听到邢菲说了句：
“顾嘉让，她知道你装npc的事吗？”
顾嘉让回头，冷笑。
“邢菲，管好你自己。”
联赛副本没有规定玩家必须是敌对阵营。
只要有人最先触发true end结局就能获胜。
但其中没有规律可言。
有经验的玩家擅长诱导其他玩家探索剧本，在旁边摸鱼打出完成度，然后在紧要关头，窃取别人的胜利果实。
顾嘉让擅长伪装，邢菲深知这是他的阴谋。
但她没有拆穿。
因为她和顾嘉让的想法一样。
都想让这个“怪物新人”时栀给他们铺路。
然后在关键时候，精准打击，获得奖励！
但邢菲的性格更直，她不屑玩阴的。
所以她救了时栀，开门见山提合作条件。
邢菲：“我知道你是钟衍的青梅竹马，在调查他的死亡真相。”
时栀愣住。
怎么你们都知道？
我查得有那么明显吗？
邢菲无视她尴尬的表情，道：“你手上有什么情报？我们可以做交易。”
“你也是玩家？”
邢菲点头。
时栀犹豫。
她有点单纯，也没什么心眼，太容易被人当枪使了。
而且她也很难保证，两人的交易对她有利。
这大腿能不能抱，得盘算一下。
音音：【你什么时候这么谨慎了？】
时栀：【因为我想赢。】
第一个副本，她被吊打。
即使有了系统，也像一只被猫玩弄的老鼠，狼狈又窝囊。
副本结束，得知一起长大的玩伴死于非命，被人玩弄于鼓掌的无力和悲哀撕扯着她的灵魂。
不甘心。
她不甘心。
如果这场联赛失败，下个世界她很可能也会死。
她不想死。
想掌握自己的命运，第一步就是要变强。
拿到【预告】，就是她在这个副本必须要做到的。
这场联赛，无论如何她也要赢。
时栀没有亮出底牌。
她和邢菲谈判：“你救了我的命，我当然愿意和你交易，但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坑我。”
“抱歉，我不能和你做这个交易。”
邢菲见她拒绝了自己交换信息的请求，眉头皱了一下。
“你不怕我杀了你？”
“怕啊。”
时栀最怕死了。
“但你不能杀我。”
时栀合理推测，“我猜你的主线任务应该是要利用到我的，不然也不会查到我和钟衍的关系。”
“杀了我，你要触发剧情需要重新更换切入点。”时栀盯着她的表情，“这样做，效率太低。”
邢菲沉默。
还真就被她说对了。
邢菲退让一步，“我可以和你用道具签订协议。”
“保证你得到的信息都是真实有效的。”
直播间观众们：！！！
音音：？
时栀惊了。
为了打开她这个切入点，邢菲还真是愿意下血本啊！
“你想问什么？”
邢菲知道她是愿意合作了，也不再迂回，摊牌：“我在追查杀害王医生的凶手。”
原来如此。
难怪在办公室她会那么气愤地摔门离开。
“我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但我们的合作还没确定，抱歉不能全部告诉你。”
“但是关于钟衍的案子，现场有犯人留下的dna，我可以帮你送检比对。”
时栀：“……”
什么找纹身都是浮云，怀疑谁就拔谁的毛，然后往死里验，总有一个是犯人！
等抓到真凶，她再完成复仇，副本就结束了！
这交易也太划算了吧。
心动。
疯狂心动。
音音：【你和邢菲合作我没意见，但是她这个人只讲效率和结果，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我劝你三思。】
时栀也很犹豫。
她并不了解邢菲。
贸然合作，很可能会被坑。
邢菲看出她的担忧，主动提道：
“协议内容我会写清楚，不会坑你。”
当着她的面，邢菲拿出签订协议的道具。
手指在空气中写道：
甲方义务：【时栀承诺，无条件帮邢菲引出杀害王医生的凶手供她确认身份。】
乙方义务：【邢菲承诺，无条件帮时栀比对杀害钟衍真凶的dna。】
邢菲直播间观众：？
【邢菲有病吗？这么不平等的条约都能提出来，这新人很牛吗？】
【时栀只需要引出犯人，也就是说只要犯人露面就不算违约。邢姐她出来做慈善？还是这新人有背景？】
【楼上的你们不懂了吧？邢菲才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这新人能被邢菲看上也算她的本事了！还真当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我们菲菲的眼？】
弹幕热烈讨论邢菲要和时栀做交易的事。
这阵仗是京东了其他公会的人。
就连宋家兄弟都蹲在直播间盯着看。
他们想给时栀打赏刷积分，奈何被宋谨言的爪牙控制地死死的。
两人账号被冻，根本没有机会打赏。
“邢菲想干嘛。”
宋奕和她交过手，他非常反感这个女人。
她冷漠无情地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
在需要智商的副本里强得可怕。
宋眠瞥了他一眼，“虽然她不是什么道德感强的人，但起码还愿意和时栀签合同。”
“你忘了时栀身边那位装npc的家伙了吗？”
宋奕黑脸。
不说他，都快忘了。
那家伙仗着时栀缺心眼，可劲忽悠，也不知道被他暗中解锁了多少剧情。
“顾嘉让要是敢算计时栀帮他挡刀，我一定会在下个副本追杀他。”
宋奕捏了捏拳。
他一定会替时栀狠狠胖揍这不要脸的老东西一顿！
宋眠看了眼宋奕，脸色也不太好。
对顾嘉让这个无耻的行为，他很唾弃。
但也实名羡慕。
时栀刚进入大厅的时候对他们所有人都有所防备。
即使后来他们掏心掏肺对她好，都没能让她放下戒备。
顾嘉让凭什么？
而且他还跟时栀有那么多亲密的互动！
简直就是利用身份的便利疯狂在时栀面前刷好感上分！
太可恶了。
心机狗！
宋眠掏出键盘，摆好，
宋奕：“你干嘛。”
宋眠非常专注地盯着屏幕，找到顾嘉让的直播间杀了进去——
“骂死心机狗。”
“早说啊！”宋奕一拍大腿，“加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