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当然不想。
“我当然不想。”
时栀坦白，“但参加的话，是不是只要开直播就好了？”
“准确地说，是要让观众们看到赢的可能。”宋奕解释，“下注给你，就相当于投资。”
“如果你不让大家看到你的实力，是不会有人投资你的。”
“当然，其他主人也会看直播。”
“赛前藏拙的道理大家都懂。”宋奕说，“越早露出底牌，对方就能越早对付你，换句话说，就是联手围剿或者提防某个人。”
“所以大家不会在镜头面前表现太多。”
对此，他也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适当传几个片段留白，反而比直接开直播更能让人脑补你的真实实力。”
时栀深以为然。
在BGM还有造型的包装下，有时候视频会传递给人错误的信息。
这样一来，外界就无法摸清她的真实实力。
话说到这，男人又说：“不过也不乏有些主人故意要求宠物开直播给人找乐子，赚取流量。”
时栀：“你的意思是，用宠物赚钱？”
宋奕点头：“宾果！就是这个意思。”
“毕竟能吸引到越多人下注，主人赚的就越多。”
“可是真正的奖励难道不是游戏结束后的那个……”
宋奕笑了。
这笑声就像是在嘲笑她的无知与天真。
“铁打的主人，流水的宠物。”
他的眼底好似深渊，声音听起来无比残忍。
“对于可能进了宴会就会死的家伙们，大部分主人都会趁宠物还活着的时候极大限度地榨取他们身上的价值。”
“而宴会，是他们剩余价值里的最后一滴精华。”
听着宋奕嘴里的话，时栀感觉这个宴会比想象中的要黑暗许多。
在这里他们真的只是这些教徒们的“宠物”，根本不具备人的属性。
她微微抖了一下，感觉后背冷得厉害，不受控地打了个喷嚏。
宋奕看了她一眼，少女脸色因参透游轮的本质而变得有些苍白，甚至看他的眼神都多了点防备，顿时一阵心梗。
“我又不会害你，怕什么。”
时栀吸了吸鼻子：“嗯。”
宋奕把沙发边上的外套丢过去，连带又丢了个口罩。
“戴上。”
“为什么？”
“你去找博士，最好戴个口罩。”
宋奕没过多解释，指着酒柜上的酒说：“给博士送一瓶，就说是我让你送过去的。”
“别在那边呆太久。”
他起身打了个哈欠，“这里房间太小了，弄好过来找我，听到没？”
“我要回去睡一觉。”
说完他开了门，甩头让她跟上。
时栀慌忙地去拿放在柜子里的红酒，然后穿上外套跟在宋奕身后走去。
刚进了走廊她就觉得不对。
气氛很诡异。
好像有一些穿着黑色西装黑色衬衫的人，目光犀利地看着每一个员工，似乎要把人盯穿似的。
时栀跟在宋奕身后乖巧懂事，忽然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
他理了个寸头，但隐约可以看出有点点白色，并不是一个很年轻的人。
“这就是你的新宠物？”
“嗯，黎叔。”宋奕笑得拽拽的，“她可是我从那两位手里抢来的宝贝，你可别吓到她了。”
“一会她发起疯来乱咬人，我可是会助纣为虐的。”
黎叔听了宋奕的话，脸黑了一分。
“你当初见过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宋奕笑了，“季淮川弄来的，你怎么不问问他？黑灯瞎火的，我哪看得见。”
黎叔眯了眯眼。
似乎对他说的话不怎么相信。
“你该不会是知情不报？”
宋奕直视这位前辈，摆出高傲又轻佻的姿态，凑近他压低嗓音道：“听说是整了容重新杀回来复仇的人，我应该比你更想找到她才是。”
“毕竟。”
“我现在好不容易当上了首领，我又这么年轻。”
“我的命，比你金贵。”
宋奕笑了：“按照规矩，想查我的宠物，就等宴会结束再说。”
“找到她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我也很想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莫名被嘲讽想发作，但又无法发作的黎叔瞪着宋奕。
他当初真该掐死这小子。
“啊对了。”
走到一半，宋奕忽然停住。
时栀的心跳也开始跟着加快。
“听说她这次为了隐藏身份做了不小的改变。”
宋奕故意道：“别光查女的，没准有人女扮男装呢？”
“哎呀。”
“我都忘了黎叔你一把年纪可能也不太了解这种。”
宋奕勾唇一笑，“还得麻烦您慢慢在这船上找了。”
留给黎叔一个潇洒的背影，他边走边挥手。
贱嗖嗖的。
时栀都怕他这样明目张胆挑衅被这个叫黎叔的男人揍一顿。
她低着头飞快跟上宋奕的脚步去坐电梯。
黎叔身边的大高个上前：“要不要我去搜一下那小子身边的宠物？”
“我听说这人和当年那个女孩相似度极高，一下就吸引了这几人的注意。”
黎叔不甘心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咬牙：“你疯了吗？我们敢对神的祭品动手，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你送！”
“他说得没错，除了熬到宴会结束，我们也没有办法。”
大高个：“那怎么办？就这样看着这女的进宴会吗？”
黎叔冷笑：“只要保证她活到最后就行了。”
“您的意思是……”
“送份大礼给她。”
黎叔打开app，点开她的预告宣传片，“去营销扮猪吃老虎的人设，再加几个被这几位太子爷首领争抢的绯闻，把流量给我引进来。”
“然后再带头往里面下注100万。”
“往死里带节奏。”
大高个：“是。属下立刻去办。”
黎叔安排好一切，看着宋奕带人离开的方向，咬了咬牙，虽然不甘心但他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可能有道理，便又派了一拨人，去调查一些好说话的宠物们，特定长得好看的男性。
宋眠趁机对外造谣，说他性取向有问题，带头骚扰别人宠物，还专挑雄性。搞得好几个跟他统一战线的男首领都拒绝在深夜和他开会，连夜爬上崆峒山。
气得黎叔在书房大骂宋眠是个王八蛋。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宋奕把时栀送到18层，自己就往他住的20层去了。
时栀重新进入超市，这一回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她倒是很快进入了实验室，找到正在海边玩沙子的钟衍。
看到她来，钟衍还愣了一秒。
那是……他的小雌性？
她真的来了！
“钟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