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有些诧异地看着若曦。
镇北王忽然意识到。
自己刚才可能说错话了。
不过。
镇北王马上变得一脸淡定。
故作平静的说道。
“太子?甚么太子?我刚刚有谈及太子么?”
若曦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然后。
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是的,父亲……”
镇北王一看这若曦是糊弄不过去了。
这种情况需要找援军才行。
这援军一定是想隐瞒身份的太子本人了。
于是。
镇北王转头看向了牛蛙。
故意问道。
“这如何可能?牛公子,本王适才提及太子了么?”
牛蛙一脸认真地看着镇北王。
然后思考了片刻后说道。
“在下方才只对若曦姑娘情深意切,未曾留意,老爷子,您适才提太子作甚?”
镇北王听到牛蛙说话后。
下意识的觉得牛蛙在帮自己打掩护。
于是随口说道。
“哎,适才情急之下......提及太子……”
镇北王话说到一半。
逐渐反应过来。
牛蛙刚刚似乎并没有为自己打掩护。
镇北王此时的脸上十分尴尬。
心想。
本王是帮你隐瞒身份。
你太不厚道了......
怎么连个掩护都不替本王打?!
这.......
镇北王无奈的看了看牛蛙。
随即又看了看若曦。
继续说道。
“老夫的意思是,牛公子对小女一片至诚,即便太子亲临,也断不能阻隔你二人深情!”
若曦听到自己父王的回答后。
一脸的不可置信。
难道自己的父王......
真的同意自己和牛公子......
“父亲,您的意思是……”
镇北王看到犹豫的若曦。
又看了看刚刚酒后吐露真情的牛蛙。
随后说道。
“本王早已言明,你二人情感之事,由你们自己定夺,本王不会强加干涉。”
牛蛙一看。
这老爷子态度十分的开明啊。
那是一点也不封建。
遂而转头看向了若曦。
“若曦姑娘!在下之诚意,不知足也不足?”
若曦见状。
又看了看。
刚刚被撞烂了的柱子。
忽然害羞地低下了头。
“公……公子……父亲……若您此言当真……那女儿……”
婉仪见状。
这可不得了了。
这发什么了?!
我们家老爷子怎么不主持正义了?!
这是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
本来婉仪已经不准备再做过多发言了的。
毕竟镇北王似乎一直不喜欢她发言。
那现在婉仪也沉默不了了。
再沉默。
自己家的小姐都要被人家抢了去了。
“不行啊老爷!他就是一个来路不明的登徒子,小姐身份尊贵,婚姻非同儿戏!再者,小姐尚有婚约在身,您可要三思啊!”
镇北王还没来得及说话。
或者说。
牛蛙压根没有给镇北王说话的机会。
他看着婉仪。
笑了笑。
“婉仪姑娘此言差矣,常言道,英雄莫问出处。自从在下落脚桃源县,虽因变故忘却前尘,但对若曦小姐之真情,可昭日月。此点……”
说着牛蛙转头看向了若曦。
若曦依然红着脸。
低着头。
牛蛙承认。
今天搞表白这一套。
或许是因为自己刚刚喝多了。
现在又撞柱子。
又在这唇枪舌战的......
的确清醒了不少。
但是。
牛蛙现在既然已经借着醉意把话题抛出来了。
如果今天没有个结果。
怕是以后也难有结果了。
牛蛙看着若曦。
继续说道。
“若曦姑娘最是明了,因在下所行诸事,皆为你真心而为,若曦姑娘岂能无感?”
婉仪听到牛蛙的话。
也没有给若曦任何说话的机会。
就像牛蛙刚刚没有给镇北王说话的机会一样。
婉仪撇着嘴。
语气中略显着急。
“你休要胡言,你为我们家小姐做了什么?是制了香水,还是做了点心?那些都是花哨之举,岂能显见真心?”
牛蛙听到婉仪的话。
笑着摇了摇头。
继而接着说道。
“真心与否,不在事之大小。婚姻生活,本就是日常琐碎。婚前纵有千般轰轰烈烈,婚后亦须归于平淡。因此,在下所为之事,只要发自真心,若曦姑娘自能体会。”
这时。
在一旁静静倾听着的展棠。
不知道为什么。
好像听到了什么至理名言。
反正。
应该是牛蛙的这句话。
说到了他的心里去了。
展棠点了点头。
感慨道。
“牛公子所言极是!”
婉仪一想......
自己在这里和牛蛙辩论着呢。
王爷和郡主都插不上嘴。
你是怎么插上话的......?!
不是......
婉仪应该不是这么想的......
反正她现在挺生气。
转头瞪了展棠一眼。
“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展棠见状。
赶忙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无意中。
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赶紧打量了一下四周。
发现郡主和王爷的反应都不大。
还好还好......
好险好险......
牛蛙看到有听众赞同了自己的话。
当下就多了几分信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
继续说道。
“何况依我大周律例,在下在若曦姑娘府上久居,至今尚是童生身份,未及秀才,须缴纳人丁税。倘若能与若曦小姐结为连理,便可免此税赋,岂非为若曦姑娘解了一桩负担?”
婉仪一听。
那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见过找借口的。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竟从未见过你这等替人减负的法子!”
牛蛙见到婉仪的诧异。
他笑着摇了摇头。
“再者,在下已与知县公子史向荣立下赌约,县试中成绩优异者,便可娶若曦姑娘为妻。当时立约,不只有我与史向荣在场,若曦姑娘亦在侧。如今在下既已夺得县试魁首,那若曦姑娘……”
说着。
牛蛙看向了一直红着脸。
低着头杵在那羞涩的若曦。
婉仪则已经快要受不了了。
她现在是十分的焦急。
“那赌约乃你与史向荣私下所立,与我们家小姐何干?岂能作数?”
牛蛙听到婉仪这么说。
他并不着急。
而是把视线投向了一旁的薛文德。
随后说道。
“这赌约是否作数,非你我可以妄言,而需依大周之律例来裁断。薛管家,您意下如何?”
薛文德见到牛蛙把包袱抛给了自己。
心中那是有一万句买卖皮。
他抬头打量了一下镇北王和若曦的脸色。
随后说道。
“依......大周律例......当事人在场而立下的赌约......只要当事人知情且自愿......赌约便可作数......”
婉仪本以为牛蛙去问薛管家。
那定然是自找没趣。
但是。
当婉仪听到了薛文德的这番回答。
简直是惊掉了下巴。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薛文德。
“薛管家!您这是何意?!”
薛文德本来回答的时候。
内心里也是犯嘀咕的。
不知道自己猜测的王爷内心。
准与不准。
做为王爷的家臣。
那一句话说不好。
就有可能前途尽毁。
但是。
现在见到。
当自己把话说出来后。
自己王爷脸上虽然没有太多的表情。
但作为跟随了王爷许多年的长史来讲。
自己很清楚。
王爷究竟对此事。
是怎样的态度。
薛文德做为镇北王的长史。
他只需要说话对王爷负责即可。
其他的......
不是薛文德应该考虑的......
所以。
薛文德回答完牛蛙的话后。
并没有对婉仪的话做出任何回应。
而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处。
刘秀云在一旁听了许久。
虽然有些乱。
但也明白了不少。
原来牛公子所说的婚约。
是一份赌约?!
不过。
现在刘秀云根本不在乎这些。
她看着婉仪。
朗声说道。
“既然赌约有效,牛公子又胜了赌局,再者,若曦姐姐对牛公子情深意重,此事岂非水到渠成?”
婉仪本来对刘秀云还算不错。
平日里。
婉仪虽然经常怼牛蛙。
那是因为在婉仪的心里。
牛蛙总是伪装自己。
对自己的小姐图谋不轨。
但她对刘秀云其实还好。
不过现在。
是自己小姐一生幸福的大事。
那婉仪做为一个负责的小丫头。
可是操碎了心啊。
她很认真地看着刘秀云。
“谁对他情深意重了?!我们家小姐何时对他有过情意?!”
在婉仪这句话落下之后。
旁边站了许久的镇北王。
终于发话了。
他沉声道。
“够了,婉仪!”
婉仪刚刚找到的。
为保护小姐。
舌战群臣的状态。
被镇北王这一嗓子。
直接打回了原型。
马上低下了头。
虽然她的内心是一百个不情愿。
但作为一个王府的丫头。
又怎么敢违背王命呢?!
婉仪刚刚敢说那么多。
也是在没有听到镇北王的态度的前提下......
但是......
刚刚婉仪和牛蛙都快人快语。
似乎都没有给镇北王说话的机会。
只见现在的镇北王。
把目光投向了若曦。
用了一种极为郑重的语气。
问道。
“既然赌约有法律效力,若曦,你可愿意下嫁牛公子?”
若曦在一旁呆立了许久了。
明明是自己决定要不要嫁。
搞得自己一直没有发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