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好机会就这样错失,春花姨心下自然是诸般不爽。
但是她也没头铁到,要跟县令大人对着干。
但她这春华苑也是卖酒的地方,今日带着陈锦年来喝酒的那几个掌柜的,就是她的酒商。
春华苑上上下下,每一杯酒都是从他们手里买来的。
眼下,陈锦年用他的酒方,使得其它酒肆酒馆,生意红火,赚的盆满钵满。
这春华苑的客人都少了三成,再这样下去,怕是连一半的客人都达不到。
既然不能让他受点皮肉之苦,但也总能让他付出点代价。
“没想到我还动不了你,不过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日后我就不为难你如何。”
陈锦年看清眼前的形势之后,立刻做出了回答。
“你是想让我放弃当前的酒水生意,那是万万不可。”
“正因为有了我的酒方,才让那么多酒馆酿出真正的好酒。”
“那几个掌柜的要是也想要,我也可以给,但是今日的举动,我得慎重考虑。”
天底下任何东西,都是双刃剑,就像一把刀,拿在好人的手里,用来切水果切菜。
可坏人拿在手里,那就是要人性命的凶器。
这酒方自然也一样。
春花姨气的不行,但青青又阻拦她,不能以伤害陈锦年来泄愤。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陈锦年也不打算好聚好散。
不如就把县令大人喊过来,当着他的面,这春花姨就算是有什么小计谋,也不可能顺利得逞。
那如何让县令大人过来,就成了一个问题。
这里可是春华苑的后院,放眼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没有一个和陈锦年关系好。
自然不可能为他跑衙门一套,然而天公作美,就在陈锦年想破脑袋都找不到方法的时候。
县令大人居然从天而降,不过他没有穿着官服,而穿着一身便衣。
并且是从春华苑的后门进来,县令大人能出现在这里,肯定和那位青青有关。
青青长得不算丑,眉眼之间还有点风情,县令又是个男人,男人总是在美色之前,走不动路。
老话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没有道理的。
县令大人一过来,看到面前的场景都傻了眼。
但下意识的把青青叫到身边来,似乎是用这种方法,让她免于被牵扯其中。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春花姨这些东西不是早就让你销毁了吗?”
说完一转头,看到陈锦年:“你怎么也在这里?”
一连几个问题问出口,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陈锦年思索片刻,把过程详细的讲述一遍。
可春花姨用春秋笔法,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中,完完整整干干净净的摘出去。
到最后所有的错处,全都推到了陈锦年的头上。
但陈锦年一直在衙门里当差,顾县令自然心里也有数,他是什么样的人。
最后得出结论,双方都有错,但这件事情不算大,冤家宜解不宜结。
不如就看在他的面子上各退一步,就当先前的事没有发生过。
盘牛县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弄得那么焦灼。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春花姨还是有些不服气。
陈锦年也觉得,这顾县令也太和稀泥了,但一想到原主,眼睛都不眨就把媳妇卖出去。
却要让他来背锅,也是活该他倒霉。
所以还是听从了顾县令的话,各退一步,权当这段时间二人之间没什么冲突。
不过陈锦年也看出来了,顾县令的小妾青青,和春花姨的关系非同一般。
也难怪,每每当他提起县令的时候,春花姨的态度都是那么平静,一点都不害怕。
这是仗着县令小妾撑腰,把自己也当成一家人了。
挣脱开那两个壮汉的束缚,陈锦年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总之这种事情,算是用这种不算正式的方式,画上了一个句号。
从此之后,春华苑也成了陈锦年不在踏足的地方。
一连当差几日,牢狱中也没什么新鲜事。
这一日,陈锦年又和几个狱卒坐在一起聊天。
“这年头什么都不好干呢。”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另一个狱卒搭话。
“还不是咱们盘牛县太穷了,我听说山上的马贼,都要没活路了,已经打算下山抢钱抢粮了。”
“这些年来,那些马贼在我们注意不到的时候发展壮大,这要是真的对抗起来,咱们这些个老弱病残。”
“加在一起都不是人家的对手,立功没机会,倒霉却是一个顶一个的,也不知道这差还能当到几日。”
一直没有开口的陈锦年,把耳朵支棱起来。
要想在这衙门中站稳脚跟,只凭酒方还不够。
还,得多帮县令大人解除心头之患才行。
“那我们就帮马贼一把,找个由头,一举歼灭不就成了。”
陈锦年一发话,那几个上了岁数的狱卒,纷纷朝他这边冷了一眼。
“你小子,上下嘴皮子一碰话就说出来了,真以为那些马贼是吃干饭的。”
“他们要是没点本事,怎么可能占据山头那么多年,县令大人都没法子的事,咱们就别想了。”
“若是真有一天马贼下山,咱们也得先看好自家的钱箱子。”
陈锦年听后若有所思,那山上的马贼一向都是劫过路财的。
这过路财,劫完之后不必担心人家报复回来。
但是盘牛县一年到头才有几次过路的。
也难为他们一直在山上不曾下来,估计是这段时间没什么过路财可掠。
这才传出了要下山的谣言。
如果任由这些马贼虎视眈眈,那盘牛县的老百姓,就一直生活在恐惧担忧之中。
“你小子又在瞎想什么呢,我告诉你啊,这些马贼可不是好对付的,咱们就在这狱里好好当差就行,别的事情不关我们的。”
说话间,一个念头就在陈锦年的脑海中浮了出来。
砰的下,他拍了桌子,站起身来。
“既然如此,我们就借着马贼大做文章,同时也能彰显咱们衙门的实力,如何。”
几个狱卒看着有点发癫的陈锦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连忙拉着他说:“你是不是又喝大了,快别说胡话,你就趁着这个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猫一觉。”
陈锦年一挥大手说:“我没喝多,也不是发癫,你们且听我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