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见她突然回头,以为发生什么事了,跟着往回看,“怎么了?是看到熟悉的人了?”
阮星眠摇头。
“没有,可能是错觉。”
校长没怀疑她的话,跟她一起进了包厢。
“小星星!可想死我了!”
阮星眠刚进去,一道矫健的身影就从里面窜出来,用力怼开校长后一把抱住了她。
被挤开的校长跌撞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一回头就看到自己的宝贝疙瘩被人抱住了,直接骂骂咧咧。
“陈老头你给我松手,小星眠现在可是我的人,赶紧松开,不然毒死你!”
陈大山满脸不在意,“什么你的人,小星星是我的。你要是敢毒死我,小星星肯定不会放过你。”
阮星眠真心受不了两个加在一起已经快两百的人在她面前吃醋捻味,赶紧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孙蕾。
在孙蕾的记忆里,阮星眠一直都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高冷少女,如今却难得露出这种窘相。
她笑着看了一会儿好戏,才把人捞出来。
“虽然一年不见,但看你状态还不错,我就放心了,这样就我可以毫无负担地催你交新词曲了。”
阮星眠听着前半句还觉得温暖,听到后半句,这点温暖一下烟消云散。
“蕾姐,我还是学生,不能熬夜,我先走了。”
其他三人看她要走,纷纷拦住。
好说歹说才把人哄住。
这边开始叙旧,另一头的包厢里也开始进入正题。
“傅少,这是我的未婚夫程敬轩,他一直敬佩你,想跟你见面,所以这次我把他一起带来了。”
乔欣妍虽然知道傅斯砚身体不行,但每次看到他那张脸,她还是会不自觉心跳加快。
要是他没瘸该多好。
程敬轩是第一次来景明轩,一进门就被满地鎏金、细节奢华的内室装饰震惊到了。
难怪景明轩一入驻海城,就常年霸占海城第一的高级餐厅宝座,这样的装潢即便是程家也做不到。
他遮掩好自己的情绪,主动上前问候,“傅少,久仰大名。”
林杨见程敬轩特意绕过桌子,走到傅斯砚身前来跟他握手,微微蹙眉。
傅总不喜与外人接触,他明明叮嘱过乔欣妍,没想到她却没当回事。
傅斯砚淡漠端坐,连正眼都没看程敬轩,隔着他对乔欣妍说,“乔小姐极力相约,不知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程敬轩见他没伸手,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明明两人年纪差不多,但傅斯砚只是坐在那里就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迫力。
可转念想到傅斯砚站不起来了,程敬轩心里又平衡了不少。
身份尊贵又怎么样,还不是废物一个!
他自以为把心思藏得很好,殊不知从他进来开始,傅斯砚就把他的眼里的情绪全看透了。
乔欣妍注意到傅斯砚不跟自己的轩哥哥握手,对傅斯砚这种傲气有些不满。
可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只能柔声解释:“傅少,我和轩哥哥确实是有事需要你帮忙。”
见傅斯砚没往下追问,她紧张抿了下唇,才继续道。
“轩哥哥之前跟一家国际上比较有名的公司MR合作,对方突然不愿跟轩哥哥续约了,轩哥哥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让对方答应。听闻傅少跟对方也有过短暂合作,所以我就想请傅少帮忙引荐一下,可以吗?”
傅斯砚垂眸思考,修长细密的睫毛覆着漆黑的眼眸,让人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程敬轩的心在蔓延的沉默里七上八下。
“乔小姐是以救命之恩来提的要求?”傅斯砚的声音淡得没有丝毫情绪。
乔欣妍的心弦暗暗收紧。
他是在讽刺自己挟恩图报?
“傅少,我是很真诚地在请你帮忙,希望傅少看在我曾救过你的情分上,帮一下轩哥哥。”
林杨听到她的话,暗暗叹气。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以救命之恩要求傅总帮忙了。
从乔氏的订单,到之前的高规格拍卖会,再到她跟乔母住院享受的顶尖医疗资源,还有此刻的程家的事……这一切简直没完没了。
傅少的耐心快到头了。
“如果乔小姐是最后一次开口求助,我会考虑。”傅斯砚端坐在轮椅上,整个人散发着高高在上的矜贵与疏冷,“但如果不是,抱歉,我拒绝。”
乔欣妍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娇柔的小脸一白,“傅少这是要说话不算话了?”
不是说会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吗?
她才提了几个要求,他就不耐烦了!
程敬轩也十分不满,“傅少好歹是海城有头有脸的人,当初妍妍救你的事也传遍了整个海城,你现在连妍妍的要求都不答应,就不怕大家笑话你忘恩负义?”
林杨听着两人一唱一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乔小姐,程少,请你们注意分寸,我们傅总不是这种人!”
乔欣妍暗暗翻了个白眼,小声道:“我没说傅少是,我只是担心大家会这么误会。”
之前她没少对傅斯砚使这种小伎俩,几乎每次都得逞,所以她认定傅斯砚吃这套。
毕竟没人不在意舆论和形象。
可她显然小看了傅斯砚。
傅斯砚之前不计较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但对方索要无度,他自然不会放任。
他微微侧头,林杨会意推着他往外走。
路过乔欣妍与程敬轩时,他淡漠提醒道:“乔小姐回去好好想想,再告诉我你的选择。”
乔欣妍没想到一向百试百灵的招数突然失效,顿时就觉得恼怒,可碍于程敬轩在,她不能撒气,只能憋着怒火反去安慰程敬轩。
“轩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傅少帮你的。”
程敬轩心里也很不爽,听到她的话后脸色才好转。
两人一起走出餐厅,正好看到阮星眠在一个老男人的殷勤讨好下,坐上了对方的那辆黑色迈巴赫。
“轩哥哥,那是姐姐,我没看错吧?”乔欣妍睁大眼睛,顿时激动又震惊。
程敬轩面色铁青,没说话。
但他看得真切,那就是阮星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