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人畜无害,却没人敢真的小瞧他。
听到他的声音,刚才还耀武扬威的油腻男瞬间垮了脸。
“姜……姜老大,都是误会,刚才我……”
“嘘。”
姜堰伸出一根手指头,制止了他的话。
他认真打量了阮星眠几眼,确定她没受欺负,才继续朝油腻男道:“你的口气太重,已经熏到我了。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自己滚出去,要么我亲自把你打出去。”
语气十分温和,唇边甚至还勾着一缕笑。。
在三金州混的人都知道,姜堰是只笑面虎,越笑就代表他越生气。
油腻男没想到自己竟会看走眼,以为这个女人是被赶出来的。
看这架势,人家分明只是出来散个步而已。
他当即道:“姜老大,您息怒,我……我自己滚!”
话是这么说,可众目睽睽之下丢这么大的脸,他咽不下这口气,当即就想拉这个坑惨了自己的女人下水。
他伸手一指阮星眠。
“但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是她不甘寂寞勾引我在先,不然我哪敢啊!”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信是不信,领着人灰溜溜跑了。
姜堰盯着油腻男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边冷笑渐深。
他身后的小弟,见状已在心里给这人点了蜡。
能让堰哥露出这种表情,这男人死定了,就是阎王也救不了!
阮星眠却没在意这事,转身准备上楼,余光忽而注意到了角落处那一站一坐的两人。
即使傅斯砚整个人被阴影笼罩,可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矜贵气场,还是让她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不过,她没停下脚步,而是继续朝二楼走去。
姜堰快步跟上。
转身的一瞬,他看向刚才阮星眠看过的方向。
那边的两个男人一站一坐,周遭光线太昏暗,他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无缘无故的,老大不会抬眼去看无关紧要的人。
可她刚刚却看向了那边。
怀揣着满腹的疑惑,姜堰刚回包厢就忍不住问。
“老大,刚才角落那两个男人你认识?”
阮星眠坐下后,漫不经心交叠了双腿,刚拿起手机就听他这么问,一脸冷淡地答:“嗯,认识,那是傅家太子爷和他助理。”
姜堰瞪大眼,俨然难以置信。
刚才他还奇怪,那角落里明明没椅子,怎么会有人在那儿坐着?
合着是坐轮椅啊!
“傅家太子爷身体不是还没恢复吗?怎么会来三金州,他不要命了?”
三金州可不是海城,这里只讲拳头,不讲规则。
这不是送死吗!
阮星眠淡淡睇了他一眼,“你觉得他会蠢到来这里送死?”
“当然不是。”姜堰想也不想就摇头。
傅斯砚的手腕与能力,绝非常人能及。
饶是他常年在外,也听到过这人的名声。
“那不就得了?与其去管别人,不如管好自己。”
阮星眠说着,将自己在楼下观察到的情况一一在纸上做好标记。
“喏,看看这个。”
姜堰收敛情绪,低头看去。
这一看,他当即变了脸色。
“老大,赤练堂这次怎么把跟我们还有烈焰盟有仇的帮派,全聚一块儿了?该不会是想在这里收拾我们吧?”
阮星眠白皙的手指轻敲了几下桌面,“怎么,你觉得不可能?”
姜堰在三金州待的时间长,见过很多人性的恶,遇事只会往坏处想,从来不会有什么天真的期待。
“很有可能。
毕竟当初我们抢他地盘的时候,没少伤他的人。
即使已经过去两年,我们和赤练堂的摩擦也从没减少过,这次的拍卖会多半另有文章!”
说着,他忍不住蹙眉。
“可今天我们连人都没带齐……
而且我刚才注意到了,外面分布了不少人把守,说是维护拍卖会的秩序,可到底是不是还真不好说。光凭我们,想要突围,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他们今天只带了两个人,双拳难敌四手,硬攻是绝对不行的。
阮星眠却不这么认为,提醒道:“隔壁不是还有烈焰盟吗?”
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后,姜堰紧张的脸瞬间变了:“还是老大你有主意!”
阮星眠又给了他两颗解毒丸。
“给傅斯砚他们两个送去,别惊动其他人。”
姜堰怔了一下,眸光有点复杂,点头,“好……”
一楼。
林杨自从发现阮星眠在这后,就开始坐立不安。
“傅少,之前没听三少说阮小姐会来三金州啊,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她怎么会认识血狼帮的老大姜堰,该不会是被姜堰掳来的吧?
听说姜堰这人最喜欢美女,只要看上就会下手,我们要不要快些把这件事告诉阮家,让他们派人把阮小姐接回去?”
傅斯砚从回到包厢后,就没说话。
他兀自端着茶盏喝着,听林杨絮絮叨叨一通后,语气有些不耐,“说够了?”
林杨这才意识到自己越矩,不该跟个长舌妇一样胡乱猜测阮家的事,面有讪讪,赶紧闭上了嘴。
傅斯砚放下手中茶盏,一张苍白俊美的脸冷得毫无情绪。
“叩叩……”
两声敲门声响起。
林杨立刻起身去开门。
来的是个工作人员。
但衣服不怎么合身,活像是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