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斯尘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林挽月就拉着他的袖子,笑眯眯的说道:“干爹,你就别担心了。刚才你不是说要带我们去看花吗?要是看见了鬼,我就顺手帮你收拾了,你看如何?”
“果然还是我家挽挽乖,比某个小白眼狼强多了。”亓斯尘将林挽月抱起来,用眼神扫了亓渊一眼。
亓渊觉得自己可是委屈的很。
不过他看见林挽月笑的用双手捂住了嘴巴,圆乎乎的脸蛋就像是从番国进贡来的林檎一般可爱。
“好。”他也就跟着笑了起来,点头说道:“那咱们现在就去御花园看看?”
亓斯尘抱着林挽月就带着亓渊一块去御花园和柳君澜雪芙他们会合。
林家四兄弟就这么被遗忘了!
一直到几人出宫之前才想起这四个孩子,又着急忙慌的把他们找了回来。
林家四兄弟对着见色忘友的亓渊纷纷投去鄙视的眼神。
至于自家妹妹……妹妹还那么小,怎么能苛责她呢?
“……”亓渊被他们盯得十分心虚,就只好打开自己的私库,给他每个人又赏赐了一堆东西,才总算是平息了此事。
亓斯尘在旁边只当是看乐子,倒也没有阻止。
……
他这边没有阻止亓渊与人交友,朝中大臣听说他想胡乱封外姓公主的事情,却一个个着急忙慌的赶过来阻止了。
能够进到御书房的大臣,几乎都可以算是当朝的中流砥柱,三品官员以上。
外头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天气阴沉的可怕。
御书房里虽然燃烧着银丝炭,走进去便是温暖如春,还不会被一丝炭火气熏着。
可是里面冰冷肃杀的气氛却半点不比外面强多少。
刚下朝回来没多久的皇帝坐在正椅上,一本正经。
在他旁边另有一个太师椅,坐在上面的亓斯尘就要显得舒服多了,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拿着一只白瓷的西施壶,釉色光洁如玉,姿态慵懒闲适。
他本来长得就过分俊美,如今又是这副慵懒的姿态,就更加叫人瞧着来气。
至少这群跪在皇帝面前阻止的大臣,看见他这副祸乱朝堂的样子,若不是知道这家伙是先皇的兄弟,陛下又年纪还小,指不准还得传出什么话来。
“陛下,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啊!谁也不知道那小姑娘的身份究竟如何?虽然有摄政王您做担保,但是咱们大燕国的公主纵然不是陛下的姊妹女儿,也该是咱们大燕国的荣耀才是。”
“这不知哪来的小丫头片子就能做得了一国公主了。那日后传出去,岂不是叫别国笑话?”一个黑脸的大汉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胡说!”亓渊也没想到这人长得一副不善言辞的样子,结果却能说出这么多反对封挽挽公主的事情。
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亓渊脸色涨红,紧紧的抿着嘴巴,脑子里正疯狂的想着如何把人给怼回去。
只是他毕竟年纪小,能说得出来的理由也少,只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旁边事不关己的亓斯尘。
“哦?”亓斯尘这才闲闲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西施壶,慢吞吞的开口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大燕国的荣耀不是在诸位文臣武将的身上,反倒是在一介小女子身上了?”
他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本来就看他不惯,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来找皇帝评理。
现在听了这话更是气的不行。
“看来不止我大燕国的荣耀在一个小女子身上,就连你们做事的脑子难不成都长在别国他人的嘴上?”只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亓斯尘又继续说道。
“摄政王大人,您口齿伶俐,我们自然说不过您。但是那小丫头不知来历身份,又与皇室毫无关联,怎么能叫她轻易封了公主?要不然那以后,这天底下每个姑娘都能被封成公主了?说出去如何能不叫人笑话!”黑脸大汉抢着说道。
其他人跟着点头,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虽然说封公主这种事情不及封王,但毕竟也是大事,也不可轻易儿戏。
亓渊鼓励的目光依旧盯着他皇叔。
亓斯尘果然不辱使命,面色阴沉的站起来,对着那黑脸大汉踹了一脚。
在场众人似乎没想到他打不赢嘴仗,就干脆直接上手了。
“嘶——”那黑脸大汉被踢了也不敢反抗,就躺在地上,更加咬牙切齿:“摄政王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这是要不顾民意了吗?”
“你不是做官的吗?怎么代替了点民意?我可没听哪个老百姓说不肯了。”亓斯尘笑了笑说道:“既然你们要解释,那我就给你们个解释!我都已经说过了,这孩子我已经收为干女儿。”
“这自古以来,哪怕是在民间之中,结拜干亲也不是少数,都是要当正经亲戚来处的。本王的闺女便是照着一贯的理法来算就已经是郡主了。更何况她还曾救过陛下,因此陛下想封我的干女儿为公主,有何不可?到要你们这边推三阻四,难不成是我要了你们家什么东西?”
亓斯尘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冷笑说道:“莫非是你们自己家女儿做不了公主?因此在这般怀恨在心!那你大可以早说出来。虽然封不了公主,但也能伺候在我干闺女身边啊?岂不是她们的荣耀了!”
这些反对的大臣简直要被亓斯尘气到吐血。
他们这些人家自然也有女儿孙女,自以为出身高贵,现在亓斯尘却要他们的女儿孙女去伺候一个来历莫明的小丫头片子!
那简直是把他们的脸面往地上踩。
其中冲在最前头的黑脸汉子,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小闺女,当即摘下帽子,就对着亓渊砰砰砰的磕头道:“陛下若是执意如此,非要叫这不知来历的小丫头做了我大燕国的公主,臣也无力阻止……”
“毕竟摄政王权势熏天,朝纲紊乱!我力微言薄,也没有本事力挽狂澜,如今也只能告老还乡了!还请陛下放臣一条生路,我只愿归乡终老,也不愿见礼崩乐坏。这实在是天下将……”
“哦,那就这么说定了。”亓斯尘笑容和善,尤其是见到那黑脸汉子脸上表情僵滞的时候,又毫不留情的插了他一刀:“正好本王还有好几个人不知该如何安排,如今倒是正好多了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