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荡里一片狼藉。
好似历经了一万头野牛群的狂暴蹂躏之后,所呈现出来的那种惨状。
无数芦苇断裂、倒伏,东倒西歪,甚至有的芦苇还被连根拔起。
可想而知。
刚才赵小蕊和妇女队长,她们和这头野驴,到底干的有多惨烈!
刚才那两个虎娘们儿,手上只有火铳。
这就让赵小蕊和妇女队长,一方面担心铁砂子打不穿野驴皮、从而刺激的野驴逃得更快。
另一方面吧,她们又担心铁砂子打穿了野驴皮。
结果把皮子给打的千疮百孔,那就卖不出个好价钱了。
所以这两个眼珠子,恐怕都是用铜钱做的傻娘们儿,才会选择飞升而上。
想靠自個儿的身体与野驴搏斗。
从而好给叶小川,多争取一些开枪的时间...
“唉——”
连续高强度透支意念力的叶小川,缓缓倒在芦苇上,疲乏的连提枪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时,那头野驴浑身是血,侧倒在断裂的芦苇丛中。
时不时的。
它的嘴里还会喷出一点血沫,同时驴身还会抽搐几下...眼看就要彻底死翘翘了。
而那两个要钱不要命的娘们儿,此时她们俩的处境,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死死拽着驴尾巴、不让野驴逃的太快的妇女主任。
不出意料的,被野驴给结结实实踢了几蹄子。
如今她瘫坐在地。
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捂着大腿,正在那里哼哼唧唧,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而一把抱住野驴脖子的赵小蕊,早已没了先前那种、飞扑而上的勇猛劲了。
说老实话。
这小娘们儿当时眼里只有钱,只想把那头野驴给拽住。
可她哪曾去想过:野驴的驴脾气一上来了,连狼都得退避三舍!
真以为野驴发起飙来,不咬人啊?
原本赵小蕊舍身抱驴。
被狂暴的野驴猛甩脖子,结果惯性太大,导致赵小蕊的双手抱不住。
正当她娇小的身躯被野驴甩出去之际。
又惊又怕、又疼又怒的野驴,张嘴便咬住了赵小蕊的大腿...连她身上那条厚厚的棉裤,都被野驴当场撕扯成了两截!
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
要不是远在半坡上的叶小川,不惜使出全部的意念力,从坡上飞身而下。
然后在半空中瞅准机会,对着野驴开了一枪、又恰好正中驴脖的话...
赵小蕊这个俏寡妇,恐怕就得变成独腿美女了。
“小,小川哥....你,你还好?”
露出半条大腿、连在地上爬着走都一瘸一拐的赵小蕊。
此时满是艰难的爬到叶小川身边,“小川哥,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是....啊,小川哥,你怎么了?你的嘴角怎么在流血?”
急切之下。
赵小蕊扑在叶小川身上,满是惶恐的问。
叶小川无力的摇摇头,“没事的,老毛病了。”
自己一旦严重透支意念力的话,五脏六腑就会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或许还伴有点内出血。
所以自打上次车祸现场,自己用意念地拉住车屁股之后。
叶小川就知道,真不敢轻易透支那股意念力。
否则的话,自家的下场绝不会太美丽。
这不是先前事发紧急,才不得不如此冒险行事么!
不过。
刚才现场形势一片危急,倒也有一个好处:被踢的当场都快晕过去的妇女大队长,以及被野驴叼在嘴里,胡乱甩的赵小蕊。
她们一个个耳鸣眼花、晕头晕脑的。
根本就不知道叶小川,他是怎么敢从10几米的半坡上,就那么直直跳下来的!
要不然的话。
真若是被她们看清了当时的场面,还不得吓晕?
躺在凌乱的芦苇丛里。
3个人都休息了半天,一个个的累的,连话都说不成了。
赵小蕊上半身匍匐在叶小川的胸脯上,静静聆听着那‘扑通扑通’的心跳。
妇女主任着龇牙咧嘴的仰面瘫倒,闭着眼睛,借助午后暖暖的阳光,将养受伤的大腿、胸脯。
等到稍稍缓过劲来。
受伤相对要轻一些的赵小蕊,率先挣扎起身,着手收集周围的芦苇杆,打算弄个栖身之所。
——今天晚上,注定不可能找山洞住了。
打到的那头野驴,个头挺大,足足有400多、不到500斤的样子。
已经受伤了的三人,实在是无力把它往山洞里搬。
若是把它放在原地、大家都去住山洞住的话,又担心夜里会招来野兽。
所以就只能暂时在这里凑合一晚上。
等明天大家都缓过劲来了,再想办法把野驴,还有先前打到的那匹野狼一起拖走。
不多时,
赵小蕊收集了不少芦苇杆。
和稍稍缓过劲来一点的妇女队长,一起动手,把这些芦苇编织成三大块篱笆。
最后搭建成一个简易的窝棚。
忙完这些,日头已经开始落山。
心挺巧、做事勤快的赵小蕊将就着驴血,给大家做了一水壶驴血疙瘩汤。
等到篝火熊熊。
妇女队长把自个儿的棉裤脱下来,在火光下检查伤势。
她已经是个老婆姨了,干这些的时候,并不避讳挤在窝棚里的叶小川。
先前被驴踢,妇女队长只感觉钻心般的痛,大腿上有点红肿。
如今不看不知道,一看倒被吓一大跳!
她的腿,如今已经肿的不忍直视,肥肥的,跟生产队饲养室里的长白猪崽似的。
哪还能赶路?
没办法了。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多休息,只能等明天起来,看能不能好点。
妇女队长伤势重,熬不住了,睡得早。
而此时的赵小蕊,也脱下半截棉裤,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口。
野驴的咬合力大。
好在它只是咬住了赵小蕊的棉裤,除了在她的大腿上,撕掉了一点皮肤之外。
并没伤到筋骨。
眼见穿着大裤衩的赵小蕊,以半坐半跪的姿势,在那里艰难包扎伤口。
叶小川开口道,“还是我来吧,你没学过急救知识,这又不是捆麻袋...勒那么紧做什么?
时间长了,血液不循环,伱这条腿都得废。”
赵小蕊默默把从棉裤上撕下来的碎布条递过来。
没吭声。
但脸却红了。
因为伤口在膝盖往上一点的地方。
穿着那种老式大裤衩的她,势必需要将腿抬起来...如此一来,顺着往上看。
那把黑油油的刷子,必然就藏不住了。
藏不住就藏不住吧,赵小蕊红着脸闭着眼...爱咋咋!
到了深夜,寒气下沉。
窝棚里凉飕飕的。
妇女队长却睡的很香。
挤在窝棚里动弹不得、连转个身都困难的叶小川睁着个眼睛,盯着窝棚外的篝火看。
不敢睡啊,而且也睡不着。
一来呢,是需要好好盯着那头野驴,唯恐招来了狼群。
二来,匍匐在自己怀里的赵小蕊,已经脱去了身上的外套。
浑身的青春气息,再加上那对...硌的人,很火大呀!
太考验叶小川这位,三十里铺生产队年轻干部的意志力了。
好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