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家拿的钱?你们二位是不是忘了,当初断亲时,我可没拿陈家一文钱。”陈汐冷笑着。
陈老太太吝啬到连铜板都要紧紧握在手心,仿佛能将其攥出水来的女人,怎么可能允许她在陈家悄无声息地积攒下一分一毫的财富?
“说不定是你在陈家时就偷偷藏了私房钱呢,所以才断亲时那么硬气,连钱都不要。”
周雪梅那张刻薄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丑陋。
陈老太太也在这关键时刻插话进来,“丫头,你要是真的从陈家带了钱来,那你买的东西得分我们一半。”
这两位女人,脸皮之厚,竟能面不改色地说出这样无耻的话。
陈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嗤笑一声:“我为何要分给你们?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瓜葛吗?”
她的话语中满是轻蔑,那眼神中的冷漠,仿佛是在看着两个陌生人。
“你个没教养的丫头,陈家养你十六年,说断亲就断亲,还把陈家的钱往谢家搬,真是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现在翅膀硬了,是吧?”
陈老太太手指颤抖着指向陈汐,气得脸色由红转青。
陈汐毫不退缩,直视着陈老太太,字字句句如刀,割破虚伪的亲情:“陈家养我十六年?我父母在外辛辛苦苦挣来的银两哪一笔不是交到你手中?而你们又是如何待我们姐弟俩的?就连父亲意外去世后的抚恤金也被你把控。若非县衙大人主持公道,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言罢,陈汐决绝地重重摔上门,再不愿与门外那两个无情无义的人多费一丝唇舌。
听闻此言,陈老太太仿佛被抽去了全身力气,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开始撒泼哭喊:“我不活了,我的孙女竟如此待我,还拿陈家的钱去养那小白脸,你们快来评评理啊!”
她捶胸顿足,嚎啕大哭,但周围邻里早已习惯了她的闹剧,无人愿意上前搭理。
周雪梅见状,自觉颜面扫地,她拽了拽婆婆的衣袖,低声劝道:“要不咱们先回去吧,这事回去再慢慢商量。这死丫头连门都不让进,更别提分我们东西了。”
于是,这对婆媳相互搀扶,满脸尴尬与狼狈,悻悻离去。
门一合上,陈汐立刻转身折回厨房。
那锅排骨汤已经在炉火上炖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她用精致的白瓷勺舀出少许,小心翼翼地吹凉,然后缓缓送入口中,细细品味其咸淡。
“嗯,真香!”陈汐满足地闭上眼,边品尝边赞道。
陈容这时也凑近前来,“姐,刚才奶奶和大伯母她们又来闹腾了吧?”
“你小子耳朵挺灵的嘛!”陈汐笑着捏了捏弟弟的脸颊,轻松回应道,“甭担心,我都把她们打发走了。”
对于那些试图利用亲情榨取利益的人,陈汐自有应对之策。
原身或许软弱可欺,但她却并非善茬。
陈汐看着我紧皱的眉头,轻轻抚摸我的头:“你看,我不是安然无恙吗?那些苦难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排骨汤已经炖好了,你去把肥肠取来,咱们今天就红烧了,马上就能开饭。”
陈汐一边说着,一边娴熟地将预先切好的肥肠放入锅中。
那是她精心调制的卤料,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厨房。
半个钟头过去,肥肠已充分吸收了卤汁的味道,捞出晾凉后,陈汐将其切成大小均匀的小段。
她在锅中热油爆香蒜瓣,接着,倒入肥肠块,大火快炒。
待香气达到**时,她适时地加入适量清水,盖上锅盖,改小火慢炖。
又过了半个钟头,锅中的红烧肥肠终于完成了它的华丽蜕变。
这香气飘出院落,引来隔壁正在洗衣的庄大婶侧目:“这是哪家炖的肉,这么香!我都闻得直流口水了。”
“陈容,快去把姐夫扶出来,叫孩子们洗手准备吃饭啦!”陈汐站在厨房门口,向着正在院中劈柴的陈容喊道。
不多时,一桌丰盛的饭菜已然备齐,炖得酥烂的排骨汤,汤面上漂浮着几片翠绿的葱花。
色泽红亮的红烧肥肠,每一块都泛着诱人的光泽,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陈汐在起锅时忍不住偷尝了几口,那滋味让她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姐,好香啊!”陈容由衷赞叹,他看着满桌的美食,眼中满是对姐姐的敬佩与感激。
谢天翊则坐在桌边,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惊讶不已。
往日家中餐桌上常见的唯有野菜蘑菇,偶尔才能见到几片薄薄的肉片,而今日,桌上竟然摆满了肉食,且色香味俱佳。
他看着陈汐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陈汐先给每人盛上一碗排骨汤,“先喝口汤暖暖胃,这汤我炖了一下午,鲜美得很。尤其是两个小家伙,你们太瘦了,得多喝汤、多吃肉,将来才能长得壮实。”
两个孩子欢喜地接过碗,他们瞪大眼睛看着碗中的排骨汤,如此美味的汤他们从未品尝过,他们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顿时被那醇厚的口感与鲜美的味道所征服,一碗下肚仍觉意犹未尽,央求陈汐再添一碗。
谢天翊也端起碗,他轻抿一口,汤水滑过喉咙,果然滋味醇厚,鲜而不腻:“陈汐,你辛苦了。家里家外全靠你操持,连我跟孩子都得你照料,我却帮不上什么忙……”
他的语气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责,但更多的是对妻子无尽的敬仰与感激。
“陈容这家伙可是出了不少力呢,我这心里啊,乐呵着呢,一点都不觉得疲惫。哦,对了,有个好消息差点忘了分享,今天我跑到医馆卖那些采集的草药,没想到掌柜的竟然答应让我在那儿坐诊了,每隔一天,一个时辰的时间。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为了治好你的腿,我拼了命也得上啊!”
谢天翊心头一暖,被这份安慰深深触动,但多年的求医未果让他对腿疾的康复不敢抱有太多幻想。
诸多名医高手尚且束手无策,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女,能有何神来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