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夫人那次意外落水救人,背后隐藏的竟是表小姐精心布置的陷阱。
而这一次,在府邸之内,表小姐交给她一种不明药物,她颤抖着手将它投入夫人的茶水中,看着夫人饮下后昏迷不醒,再按照指示将夫人置于水中,甚至让夫人过量食用螃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出自表小姐的邪恶计谋。
“我知道我错了,老爷、夫人,全是因为表小姐以我弟弟作为要挟,我才做出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青桃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陈汐听罢,嘴角勾起一抹复杂而冷冽的笑,心中暗叹,可怜之人往往也有其可恨之处。
青桃明明有机会向老爷求援,老爷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的弟弟,但她却因为恐惧,差点铸成大错,这可是关乎人命的滔天罪行!
“将青桃带至柴房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放行。”方老爷的声音沉稳而坚决,下达了命令。
方老爷心中五味杂陈,原本以为青桃所指的会是商场上的仇敌,没想到真正的幕后黑手竟是自家的亲戚。
这位表妹的心机深重,这些年他竟然丝毫未曾察觉,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夫君……”床边,方夫人虚弱地呼唤着。
“夫人放心,此事我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无论是谁,哪怕是母亲,也无法庇护那个恶毒之人。”方老爷紧紧握住夫人的手,眼神坚定,许下了承诺。
随着事情的明朗化,陈汐为方夫人施治后便悄然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刘家的家务事,她无意过多干涉。
归家不久,天空又飘起了绵绵细雨。
陈汐望着窗外的雨丝,心中暗自庆幸,若非及时归来,这泥泞的道路定会让她归途艰难。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娘,原来你会作诗啊!”
小阳惊喜地搂住陈汐的脖子,一脸崇拜,“娘真是太厉害了,我也要跟爹好好学习,长大了也要像娘一样。”
平日里,小阳和小晨总是喜欢围绕在陈汐身边,在他们共寝的小屋里嬉戏玩闹。
谢天翊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细雨,轻轻放下手中的笔,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陈汐,你到底是谁?你的心中,又在为谁而牵挂着?
谢天翊继续温习功课,而陈汐则在一旁教导小阳小晨背诵《三字经》。
“上次我们讲到了孔融四岁能让梨,弟于长而能先知,接下来便是‘首孝悌,次见闻’——”
话音未落,突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打破了夜的宁静,让所有人都是一惊。
“娘,是打雷吗?”小阳疑惑地问道。
陈汐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不像,那声音更像是从院子里传来的,你们乖乖坐在这里别动,我去外面看看。”
刚走到门口,方文赋便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一脸的慌张:“丫头,不好了,厨房塌了!”
怎么可能?前几天她还在抱怨这老旧的土坯房,没想到今天真的就塌了?
不顾外面倾盆的大雨,陈汐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只见厨房果然已经坍塌了一半。
谢天翊也迅速赶来,两人在雨中合力将厨房里的物品一件件搬回屋内,雨水和汗水交织在一起。
“这土房子也太不牢靠了。”陈汐撇了撇嘴,眉宇间满是无奈与抱怨。
才安家几个月,本以为能在这简陋却温馨的小屋里躲避风雨,谁曾想,房子竟无缘无故地塌了,让人措手不及。
“房子没见裂缝,照理不该塌,等雨歇了,咱们再细看。”谢天翊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却丝毫没有影响他分析问题的冷静。
陈汐暗暗点头,心中不禁回忆起谢家那座即便裂了缝也依然屹立不倒的老宅,相比之下,这里外观看似结实,怎会说塌就塌?
厨房的废墟中,炊烟不再升起,晚餐只能将就着干粮对付,好在正值盛夏,山间的冷水洗漱也不觉寒意,反而带来一丝丝凉爽。
雨,仿佛也累了,直到次日近午方才停歇。
阳光透过云层,斑驳地洒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给这狼狈的场景添了几分生机。
陈汐在院中迅速搭起了一个临时炉灶,火苗跳跃,为家人准备着简朴却充满温情的餐食。
而谢天翊,则蹲在那曾经是厨房,如今只剩下泥土碎块的地方,眉头紧锁,细细查看着。
饭后,谢天翊悄悄把陈汐拉到一旁,语气坚定:“这房子,不能再住了。”
陈汐一脸不解,明明除了厨房,其余三间房均完好无损,为何就不能继续住下去?
“厨房塌了重砌便是,好端端的,为何不能?”她疑惑。
谢天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领着陈汐来到坍塌的厨房前,指着那些看似平常的土墙:“你来看看,细看这些土墙。”
陈汐蹲下身,目光随着谢天翊的指引,仔细审视起来。
土墙之中,密布着细小的洞穴,四通八达,遍布整面墙。
当陈汐轻轻一拨土块,无数黑色的蚂蚁如潮水般涌出,令人触目惊心。
“这难道墙被蚂蚁蛀空了?”她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
“不止如此,再来看看这边。”谢天翊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引领陈汐至厨房与居室相连之处。
同样的情形再次映入眼帘,蚁穴密布,墙基受损严重。
“天哪,真不能住了。”陈汐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庆幸这只是厨房,若是夜里卧室塌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今晚就搬家,不能再待了。”陈汐的眼神坚决,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然而,谢天翊面露难色:“可村里没空房了。”
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面对这样的困境,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村里没有空闲的住所,又没有交好的人家可以投靠,一家老小的归宿成了最大的难题。
陈汐抚着下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计上心来:“放心,我有法子了。你先搬东西,我去请人帮忙。”
望着陈汐那坚定而自信的背影逐渐远去,谢天翊这才动手,一件件地将床铺、桌椅、柜子、书籍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