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阳小晨连连点头,显然对这个提议非常满意,他们的小脸上写满了兴奋与期待。
早餐过后,谢天翊整理好行装,再次踏上了前往书院的路途,一切似乎又回归到了日常的轨道。
“天翊兄,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吧?”
姜誉峰一见到谢天翊回校,便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眼中满是关切。
谢天翊轻轻点头,简短地回应,示意家中事务已告一段落。
“那就好,说真的,你那位养母实在是太过分了,贪心不足,唉!”
姜誉峰为谢天翊鸣不平,深知他过去所承受的不易。
“你提到的是养母,现在既然已经断绝了关系,只要她不来招惹你,你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她的麻烦。”
谢天翊语气平静,眼中却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淡然与坚定。
自然,一旦触碰到他内心深处的禁忌,那份不动声色下的决绝,足以令任何挑衅者望而生畏。
对于谢老爷子的养育之恩,他早已默默以行动回馈,内心坦荡,无愧于天地。
陈汐若是能洞悉谢天翊的内心世界,定会暗自感叹,主角之所以为主角,不仅在于不拘泥于世俗所谓的“大义”,更在于那份关键时刻雷霆万钧的魄力与手腕。
正是这份超乎常人的决断与智谋,让他得以从一个籍籍无名的秀才,一步步攀登至权倾朝野的首辅之位。
“这底线,恐怕非嫂夫人与两位小少爷莫属了吧?”
姜誉峰笑言,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
谢天翊并未言语,但在心中细细品味,的确,家人是他不容他人轻犯的逆鳞。
医馆之内,宁静而祥和。
昨日那位求诊的妇人再度踏入门槛,脸上洋溢着感激之情。
“是孩子身体又有不适吗?”
陈汐关切询问,眉宇间流露出医者的仁心。
“不,陈大夫,您的医术简直是神乎其技。”
妇人连连摇头,眼中闪烁着敬佩,“回家后,我反复思量,最终决定将此事告知儿子儿媳,他们特地请人制作了锦旗,以表谢意。”
话音甫落,一对中年男女款款步入,岁月似乎对他们格外宽容,男子依旧风度翩翩,女子则风韵犹存,风采不减当年。
“您就是陈大夫吧?多亏您治好了我的小儿子,请看!”
男子话音刚落,两名仆人恭敬地捧着一面锦旗步入仁和堂。
那锦旗上,“妙手回春”四个金色大字熠熠生辉,笔力遒劲,尽显匠人之心。
面对此景,陈汐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谦逊地回应:“诸位太过赞誉了,孩子的康复实属侥幸,‘妙手回春’四字我实不敢当。”
“陈大夫太过谦虚了,快将锦旗挂起来吧。”
旁人纷纷附和,仆人们手脚麻利地将锦旗悬挂在医馆最为显眼之处。
陈汐心中暗忖,此举实非必要,却也无奈。
这一幕,引得医馆外聚集了不少好奇的围观者。
先前的免费诊疗已让仁和堂声名鹊起,如今锦旗之事更是让其名声远播。
陈汐隐约预感,自己的医馆或将引来旁人的嫉妒与觊觎。
祥和村,谢家小院内,姜氏闻声急忙出门迎接归来的公婆。
“爹娘,你们可算回来了!”
姜氏满脸堆笑,殷勤上前。
“丢下我们自己先跑回来,现在还好意思笑?”
秦氏积攒多日的不满瞬间爆发,尽数倾泻在姜氏身上。
姜氏则是一副无辜的模样,演技十足:“娘,我们四处寻找,只是没能找到你们,城里又无处安身,这才先行归来。”
“孩儿他爹,爹娘回来了。”
姜氏呼唤着屋内的谢老大。
谢老大闻声而出,谢老二紧随其后,唯有秦氏因身体不适,仍留在屋内。
此前在县城,秦氏曾有过用那一两银子就医的念头,却因口不能言,只能求助于秦氏。
岂料,非但未得到帮助,反遭一番冷嘲热讽,心中对秦氏的怨恨愈发深厚。
“爹娘,你们总算回来了,快进屋歇息吧。”
秦氏冷哼一声,率先步入屋内,谢老爷子默不作声,跟在身后,一进门便疲惫地躺在床上。
“爹这是怎么了?”
谢老大关切询问。
“还能怎样?还不是那晚被人打折了肋骨,喊你们俩都没反应。”
谢老爷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爹,对不起,当时我没听见娘叫我,要是听见了我一定回去。”
谢老大满是歉意。
事已至此,谢家兄弟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谢老爷子并未回应,长途跋涉已耗尽了他的体力,此刻只想静静休息。
“从今往后,你们轮流让媳妇来照顾你爹。”
秦氏对两个儿子下达命令,语气不容置疑。
两兄弟哪敢违抗,唯有遵命。
而一旁的姜氏,心中对秦氏和谢老爷子的不满又添了几分。
……
“天翊兄,稍等片刻。”
谢天翊转身,见是薛明轩,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何事?”
他的声音平淡而疏离。
“谢兄,家中是否有什么变故?我首次见你向先生请假,如有需要,尽管告诉我。”
谢天翊深知,自己与薛明轩的关系并不深厚。
“无需挂怀,家中琐事已处理妥当。”
谢天翊淡淡回应。
“哎,谢兄,有困难直说无妨,咱们同窗一场,不必客气。”
薛明轩显得过分热情,让谢天翊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天翊沉默不语,猜不透薛明轩的真实意图。
“侯兄,天翊兄家中已无碍,你大可放心。”
姜誉峰适时插话,替谢天翊解围。
薛明轩一愣,旋即笑道:“好吧,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谢兄,我新得了一件稀奇玩意儿,不知你和誉峰是否有兴趣一看?”
薛明轩胸有成竹,以为二人必定会感兴趣。
然而,谢天翊与姜誉峰并未如他所愿。
“我们有急事在身,改日再叙,先行一步。”
姜誉峰拉着谢天翊,匆匆离开。
回到屋内,关上门扉,两人才放松下来。
“薛明轩今日举止怪异,无缘无故提及那些,莫不是哪里不对劲?”
姜誉峰疑惑道。
“不清楚,总之不是好事,远离为妙。”
谢天翊沉吟道。
此时,薛明轩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