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重获肉身
看到德墨忒尔那副异样的表情。
李阳与杜胜鼎对视一眼，随后一摊手：
“行了，杜学长，就不卖关子了，给她拿出来看看吧？”
杜胜鼎点点头，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面取出了一根银色的密封针管。
针管通体都由金属构成，从外面看，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杜胜鼎像是展示一样，将那东西拿在手里轻轻晃了晃。
拇指粗的针管中，传出了某种粘腻物体碰撞管壁的动静。
细听下去，还有些许硬质物体剐蹭金属的声音。
“这管子里装的是某种...类似细菌的东西。”
“是能够将权柄之力，转化为**细胞的细菌。”
“经过我们的研究，已经成功将包括大地与谷物权柄在内的多种权柄都成功转化为了肉身。”
“只需要打上一针，就能逐步瓦解你那个由权柄之力构筑而成的身体。”
“然后，把你转化为类似我们的存在。”
杜胜鼎还怕她不明白，特意强调了下后面的两句。
德墨忒尔微微仰头，用唯一还能动的那只眼珠望向漆黑的天花板。
许久，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那感觉，像是久旱逢甘霖。
有惊讶，有喜悦。
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没有什么感言么？”
李阳接过杜胜鼎手中的针管，来到德墨忒尔旁边。
她因结晶化而僵硬的身体，已经连续数天都没有挪过地方了。
德墨忒尔轻轻笑着，勉强转过头来，望向李阳：
“弑神者...”
“汝与汝的同族，让吾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欢欣。”
“尽管还未使用那东西...”
“但现在的吾，却感觉如获新生。”
“请为吾打上这一针吧...”
“救命之恩，吾定会竭力回报。”
李阳点点头，回头看向杜胜鼎。
后者则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难点，随便朝着什么地方打进去就完事了。
李阳拧开金属制的针管，刚准备动手，德墨忒尔却忽然疑惑地问了一句：
“说来，汝不是这蓝星唯一能对抗神明的存在么？”
“既然又有神明降临，汝为何不去支援，反倒是优哉游哉地来与吾闲谈？”
“汝等...这是找出权柄之外对抗神明的办法了？”
这个问题，李阳并未回答。
反倒是后面的杜胜鼎，忽然微微抬起了头，露出了一脸敦厚的笑容：
“托了你的福，我们的自主防卫系统已经初步构建完成了。”
“虽然达不到直接解决神明的程度，但的确是可以拖延他们一段时间了。”
“再加上李阳和白芷都在世界树那边放置了领域，那些神明光是想要在不伤及到树的情况下砸开领域，就得费上一番功夫吧？”
德墨忒尔微微点了点头：
“不错，很棒的决策。”
“既然汝等已经解决了敌我差距悬殊的问题，那接下来，想必是要更进一步了吧？”
“吾很期待，能看到汝等踏平神之领域的那天。”
李阳哑然失笑：“行了行了，先别想那么远。”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你治好。”
“等你能自由行动之后，就赶紧去科研部好好帮忙。”
“不然光靠杜胜鼎跑来跑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说着，抬手就将那枚针管插在了德墨忒尔的脖子上。
说是针管，但实际上，金属的管子上并没有针头。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半透明的水晶钻头。
钻头独特的形状，使之十分轻易地就凿穿了德墨忒尔身上几乎比钻石还硬的结晶。
随后，一些黑色的粘稠物质便从金属管中流出，自然而然地渗透进了她半透明的身体里。
“感觉如何？”
李阳随口一问，看管子里没有东西之后，便将针管拔了下来。
德墨忒尔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那因神识缺陷而导致的结晶化身体，开始慢慢发生变化。
原本僵硬的结晶身体开始逐渐变得柔软，惨白的脸上也恢复了一些血色。
德墨忒尔微微阖上眼睑，似乎在体会那股黑色物质在体内流动的感觉。
过了片刻，她缓缓睁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欣喜:
“真是奇妙...这种感觉...就像是被赐予了新生一般。”
说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痴痴的笑了一下，随口说道：
“吾从汝等的历史书中看到过，华夏似乎有神明造人的传说啊。”
“而今汝等皆以半神之姿，赐汝一副凡躯...”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历史传说的显现呢？”
她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努力地收紧自己许久都未绷紧过的肌肉。
挪动着自己的手臂，将逐渐从结晶化中剥离的身躯撑起。
内脏，骨骼，肌肉，血管...
在那个被杜胜鼎称之为“细菌”的东西的作用下，半透明的结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这些血红色的东西覆盖。
德墨忒尔缓缓站起身来，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黑色的粘稠物质充斥在血管之中，渐渐变为了流淌的血液，在她体内流动。
她的皮肤也不再是透明状，而是渐渐呈现出淡淡的肉色，犹如一个初生的婴儿。
“这便是人类的身体构造...”
“哪怕是放在吾曾去过的所有星球中，也都算得上极为精密复杂的一种。”
“真是...好多奇奇怪怪的冲突，但拼凑在一起，却又可以十分顺畅地运行...”
“按理来说，趋利避害抵抗死亡是所有生物的天性，但汝等的躯体，却通过编译自身基因，为自己添上了名为寿命的限制。”
“如果可以在微观层面上修改一下的话，说不定就能实现集体的永生呢...”
“成为其他的生命啊...哪怕是于吾而言，也算是种十分新奇的体验呢。”
德墨忒尔终于体验到了用自己的双腿走路的感觉。
感受着脚掌与冰冷地面接触的感觉，她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开心得就像一个刚拿到新玩具的孩子。
看着她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
“行了，对新身体的适应可以稍后再说。”
“既然能下地走路了，你也没必要再在这里待了。”
“跟我们出来吧，寻几件衣服，再给你安排个住处。”
“以后你就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在通玄司内部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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