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梦魇
第章：梦魇
“看看这个，工匠之神，这便是你继续所追求力量的结果。”
“你当真以为靠着你那可笑的手段就可以统治一切吗？”
梦境又一次改变，无休止的画面不断映入赫菲斯托斯的眼帘。
那些场景有的是战火纷飞，有些则是无数被淘汰的失败造物在绝望中哀嚎。
“复仇...统治。”
“一个连自己内心的恐惧都无法战胜的人，也望向卷土重来，向宇宙展示自己的威严？太可笑了。”
俄尼里伊嘲讽般的声音在梦境中回荡。
赫菲斯托斯狠狠地咬住牙关，明明知道这都是俄尼里伊根据自己的回忆构造出的场景和话语，但他还是被压迫得喘不上气。
感觉自己不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这种梦魇一般的折磨。
“尊敬的，伟大的，罪该万死的，又满怀希望的工匠之神...”
“你到底想要什么？无边的权力？克服过去的恐惧？亦或者，仅仅是单纯破坏的**？”
梦神的声音低沉有力，仿佛直指赫菲斯托斯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别再自欺欺人了，我看得一清二楚。”
“你根本不是什么心怀愤怒的复仇者，只是个弱小的渣滓，落魄的囚徒...直面你内心最原始肮脏的**吧！”
“你到底在逃避什么？到底在害怕什么？”
赫菲斯托斯死死地捂住耳朵，可梦神的声音却无孔不入，无时无刻不在攻击着他的内心。
“区区星兽，也敢妄谈神明的恐惧吗？”
“我什么都不怕！你这些卑劣的畜生，怎配获得我的重视？”
“你只是个小白鼠，是我实验中可以随意弃置的耗材而已！”
他大吼着，可梦境依旧纹丝不动。
面对这种超乎想象的精神压迫，即使是神明，也难免会感到身心俱疲。
在梦境的深处，赫菲斯托斯遭受着前所未有的精神折磨。
这被他所轻视的梦神，利用自己的权柄，无情地撕开他内心最隐秘的伤痕，让他回想起曾经被神族抛弃，被驱逐的痛苦往事。
“是啊，你有过光辉的过去，曾是神族中备受尊崇的工匠之神。”
“可是当你试图追求力量，渐渐走上了歧路时，他们又是怎么对待你的？”
梦神的声音一遍遍在耳畔回荡。
梦境随之变幻，呈现出一幕幕赫菲斯托斯被神族唾弃的场景。
温馨和睦的神界从未在梦境中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炽热火焰和震耳的咒骂声浪。
“灭绝人性的畜生！龌龊至极的怪物！”
梦境中的声音谩骂不已，赫菲斯托斯满眼都是神族曾经鄙夷和唾弃的眼神。
“瞧啊，这是谁？不正是你最器重的弟子吗？”
梦神讥笑着，神域中出现一位年轻的神祇身影。
火焰在他的身边疯狂舞动，他的眼神中满是仇恨和厌恶，朝着赫菲斯托斯狠狠吐出几个字：
“师父，你真是个怪物...若不是因为你，我的结局又怎会...”
这一幕无疑撩拨了赫菲斯托斯内心最痛的伤疤。
他曾经视那名弟子如同己出，而后却被始乱终弃般地唾弃。
那是第一个死在他手中的神，也是他最满意的造物。
梦境如此残酷无情，无孔不入地针对着赫菲斯托斯的软肋。
仿佛整个神之领域都在嘲笑他，唾弃他。
“够了！够了！”
“不要给我看了！畜生！”
赫菲斯托斯捂住双耳，无力地蹲了下去。
可那些嘲弄的声音依旧从四面八方涌来，久久徘徊不去。
终于，他放下了所有的伪装和自尊，嘶哑地大吼出声：
“我是原初的神明，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追求力量罢了！我只想要不被小觑！这不是我的错！”
“哈哈哈哈...”
梦神的笑声在梦境中回荡，震耳欲聋：
“可笑啊工匠之神，你明明已沦落至此，却仍死撑着那副可悲的嘴脸。”
“追求力量？别开玩笑了，你根本就是在逃避内心的恐惧而已！”
“你恐惧那个曾被所有人小觑和轻视的自己，恐惧再次被贬低和唾弃！所以你才会刻意追求力量，刻意扮演一副强者的嘴脸！”
“你自己才是那个最病态的存在...”
梦神无情地揭开赫菲斯托斯心中最大的伤疤，将他曾经被放逐，被唾弃的阴影无限放大。
恐惧，自卑，仇恨，这一切负面情绪如同泼天的狂潮般席卷着他的灵魂。
“住口！你个畜生根本不了解我！”赫菲斯托斯勉强大吼，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然而，梦神的声音如同毒蛇的勾引般缓缓低语:
“别再自欺欺人了，工匠之神...承认你内心的恐惧吧，承认你只是一个自卑且畏手畏脚的懦夫罢了...”
梦境越发扭曲变形，赫菲斯托斯就像被关进了一个永无止境的噩梦之中，被迫不断直视内心最难以启齿的阴影。
...
与此同时，在现实中，俄尼里伊巨大的身影安静地悬浮在蓝星之上，像一轮明亮而温和的明月，笼罩着整个蓝星。
梦境笼罩了全球，所有生物都进入了安详的沉睡之中。
只有它的意识在时刻注视着梦境的运作，紧紧盯防着工匠之神的一举一动，生怕梦境的控制出现任何漏洞。
毕竟面对如此顽固狡猾的神明，稍有疏忽就会让一切白费。
而在天府，李阳和罗安等人则通过俄尼里伊派来的化身，时不时地关注一下梦境中的情况。
俄尼里伊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打开梦境的一角，方便二人窥伺。
看着工匠之神在其中遭受极端的精神摧残，罗安不禁皱起眉头：
“这家伙以前到底做过什么？”
“改造自己的亲人徒弟，和自己的阵营反目成仇...这样的家伙，居然还有恐惧的一面？”
李阳则是摇了摇头：
“真假参半吧，梦神混进来的不止它一个的记忆。”
“那家伙厉害得很，要想真正压制住他，只有这样不停打击他的内心，让他从深处瓦解。”
罗安点点头，收了声。
眼下，一切都要继续下去...梦境依旧在继续，工匠之神的心魔也在持续侵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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