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4日那天,江茂才和我联络,命令我
十点左右,我带了四个小伙计,赶着店里的一挂大车,到了南苑机场军营。那天我能看出来,防备被平时都要严,但是我们和南苑机场驻军联系密切,他们有几次的犒军都是我们给安排的席面,所以哨兵也就没怎么检查,就放我们进去了。
电话中说宴席安排在会议室,所以我就带着人把酒菜直接送到会议室,那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会议室戒备森严,没有像往常一样放我们进去,而是让我们将酒菜放在小院门口,就让我们离开。我取了东西之后,藏在食笼夹层,带出南苑机场,交给江茂才。”
杨登欢听了觉得有问题,皱眉问道:“你没有进入会议室?怎么取到的东西?”
“江茂才说东西在会议室外墙一处有三角形记号的墙砖内。我当时把砖头挪开,果然里面有一个袋子,我就把他取走了。”朴顺喜说着话,稍微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阿木瞪大眼睛,冲着他一声大叫,森森白牙就在他眼前张开,吓得朴顺喜惊叫连连,身子如同打摆子一般,裤子禁不住又湿了。
“别做小动作,阿木会误判。”周彦武冷声说道。
“你把它牵走吧……”
“不可能,今晚你俩得一起睡!不过我告诉你别惹它,这两天正发情呢!信不信我给你身上涂点母狗的味道?很刺激的!”周彦武刚说完,朴顺喜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阿木伸出舌头在朴顺喜脸上舔来舔去,一股温热的气息,让朴顺喜悠悠醒转,一睁眼又看到狼狗血红舌头吐出老长,冲着自己喘着粗气,一翻白眼,又晕了过去。
“别再吓他了,要是把他吓神经了,我管你要人。”杨登欢回头冲周彦武说道。
“没意思!我就是想把他给吓疯。老是杀人,心里有些不落忍,再说了也不好交差不是,毕竟咱们是官兵,不是山贼。”周彦武不屑一顾地说道。
“……”杨登欢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苦笑摇头。
“他们都是粗鲁汉子,但是拳拳报国之心却颇令人敬佩。”曹有光背着手,饶有兴致地说道。
“可以,但是得等到我问完,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杨登欢缓缓说道。
朴顺喜再次悠悠醒来,看到自己和狼狗之间的距离远了不少,用手摸去,原来是两个项圈之间换了根长约两米的皮绳,心中不由得大定,虽然两米远远没有逃脱危险,但是比起来和狼狗近在咫尺的感觉,已然是天渊之别!朴顺喜不由得感激地看了周彦武一眼。
“你知不知道从南苑机场拿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吗?”杨登欢问道。
“不知道。”朴顺喜说完,唯恐杨登欢不相信,连忙又加了一句说道:“真不知道,我只负责行动,至于什么东西,我从来不过问……”说到这里,朴顺喜不安地抬起头,看了杨登欢一眼,随即低头小声说道:“江茂才纪律很严,而且心狠手辣,我们都不敢。”
“跟你一起去的四个小伙计,是不是你们的人?”
“不是,他们都是正经小伙计。”朴顺喜喘了口粗气说道。
“拿到布防图,你怎么交给江茂才?”杨登欢又问道。
“崇文门外大街
杨登欢现在对于江茂才越来越感兴趣了,这厮布置设计还真是精巧细密,这几个环节,居然所有人都不见面,情报就被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传了出来。
这里面衔接穿插紧凑合理,没有一点安排多余,真是煞费苦心!
“最后一个问题,你好好回忆一下,你和江茂才一起都去过哪些地方?说出来一个,今天晚上你可以自己睡。”杨登欢缓缓说道。
“我和江茂才……”
“别骗我,要不然今天晚上你就得陪着两条狼狗睡觉,而且还是两只公狗。”杨登欢声音冷漠,让朴顺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教堂!我想起来了!教堂!圣米尔教堂,在崇文门内大街铁牌胡同!”朴顺喜激动地大声叫了出来,兴奋地神情让阿木也颇为兴奋,冲着他汪汪两声,吓得朴顺喜立刻老实了。
“不要怕,阿木开始喜欢你了,这是给你示好呢。”周彦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说说具体情况。”杨登欢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他要尽可能从朴顺喜嘴里挖出来更多的线索,说不定就能从中摸出来一条大鱼!武器、资金、电台、物资,这些来者不拒,全部都需要。
“那是一个月前一次联络,江茂才和我分别收集了物价、粮食储备等经济情报,交换完毕之后,他突然提出让我陪他去办一件事,于是我就跟着他到了圣米尔教堂。
当时我没有进门,只是在外面担任警戒,江茂才进入之后,我也没有发现有人进去,大概二十分钟后,江茂才从教堂出来,我问他干什么去了,他居然给我说做是去做礼拜!鬼才相信呢!”说到这里朴顺喜居然有一些愤愤不平。
“知道你们组织里面谁负责资金吗?”杨登欢突然改变话题问道。
“不知道,我的经费都是江茂才亲自拨付,每个月三十块钱。”
居然比我还多!杨登欢暗自腹诽了一句,冲着曹有光摆了摆手,意思自己问完了。
“牵走吧。”曹有光冲着周彦武摆了摆手。
周彦武牵了阿木,阿木后面拖着朴顺喜,出了门,朴顺喜回过头大声喊道:“长官,你说话要说话啊!今天晚上……”
杨登欢摆了摆手说道:“说话当然算话,老周……”
“知道了,今天晚上就算了,明天晚上再把他和阿木关在一起。”
周彦武说完,朴顺喜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杨登欢一阵冷笑,无论对待鬼子或者二鬼子,都不能有一丝一毫心慈手软!
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待战友的残忍!这句话,杨登欢一直当做座右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