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地可鉴,墨厌还真的没有想过揍北晚。
他可是要和小师妹拉近关系,然后将她养歪的。
怎么会揍小师妹呢。
宗门大比临近,除了刚拜进师门的北晚之外,苍炎宗要参赛的四个人一点紧迫感都没有。
根本就没有见到他们将时间用在修炼上。
与之相反,北晚几乎全部的时间都用来练剑了。
“喂,小家伙,其实你这样进步一点都不快。”
少年从树上翻跃下来,暗红色绣金衣袍在翠绿山间格外显目。
他都连着看小家伙练剑好几天了,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这般练剑也不是没有问题,但参加宗门大比就稍微差点了。
大师兄这几日整天泡在藏经阁,二师兄又不知道出去干嘛了,三师兄是个自闭,也就他能来照看一下小家伙。
北晚被突然出现的少年吓了一跳,手中的小桃木剑下意识的刺过去。
墨厌眼眸一亮,倒是没有想到小崽子会有这样的反应。
但少年躲都没躲,徒手稳稳挡住了小家伙刺来的剑。
“四、四师兄……”
北晚这个时候也看清楚了来人是谁,刚想要收起自己的小木剑,给四师兄道个歉。
便见到少年随手折了一段树枝,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挽了一个洒脱的剑花,然后对着她露齿一笑,没有任何前兆的朝她刺来。
北晚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危险来得太快,太突然。
他速度太快,没有给北晚任何反应的时间。
北晚身子闪躲,手中的桃木剑没有格挡,而是在在那树枝即将刺到她面前的时候,迎上树枝,用力向上挑去。
短短一息间,北晚后背就已经覆盖上了一层薄汗。
“再来!”
只可惜,墨厌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再次朝她袭来。
两招过后,尖锐的树枝指在了北晚脆弱的喉咙上。
北晚只觉得无尽的冷意自脚底升腾而起,她双眸惊恐的看着居高临下,拿树枝指着她的少年。
不,不就是前几天咬了四师兄一口吗!
四师兄居然就要杀了她。
“四、四师兄……”
北晚委屈巴巴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试着和少年商量:“你咬回来,别杀北晚好不好?”
墨厌:???
什么咬回来,什么要杀她。
大脑宕机了一下,随后迅速运转起来,墨厌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潇洒的扔掉了手中的树枝,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重新翻身躺在树干上。
“爽不爽?刺不刺激?”他问着北晚:“没有发现,这样进步才是最快的吗?”
被他这般一提醒,北晚也像是醒悟了过来。
她看了一眼自己握着剑,却忍不住颤抖的手,还有自己那快速跳动的心脏。
刚才……确实很爽。
她还从来没有体会过那样的感觉,仿佛整个人在那一瞬间,只剩下本能的想要活下去的反应。
“也不能总是练基本功,实战才是进步最快的,就算有法器傍身,你意识跟不上,没有和旁人对战过,依旧是白搭。”
“师兄他们心疼你,我可不心疼,所以……”
墨厌靠在树干上,坐直了身子,挑眉问着那低头思考的小奶团子:“要不要我陪你练练?”
北晚抬起头,仰视着坐于树干的少年,缓缓说道:“好。”
她真的挺喜欢刚才那种感觉的,像是开启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
“接着!”
少年喊了一声儿,一个绿色的东西朝她扔来。
北晚下意识的伸手去接,是一个果子。
她不解的看向墨厌,不是说打架吗?给她果子做什么?
墨厌却将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下巴微扬:“手还能握住剑?”
北晚低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自己握剑的手在一直抖着。
“谢谢师兄。”
小家伙一手握剑,一手拿着果子,仰头脆生生的谢着树上的少年。
墨厌摆了摆手,躺在树干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闭目养神。
北晚颤抖着手,小口小口咬着果子。
果子还没有吃完,树上的少年就再次动了。
北晚来不及防备,狼狈的被墨厌一招击落在地上。
小家伙躺在地上,一双清澈的眸子注视着他,像是在控诉他偷袭。
墨厌垂眸看着她:“不是所有人攻击你的时候,都会提前给你说一声的。”
他当然知道小家伙不可能打过他,只不过小家伙已经进了宗门,还要去参加宗门大比,人间的险恶应该要知道。
一下午的时间,北晚基本都在被墨厌单方面殴打。
墨厌虽然压制了实力,可依旧是身经百战,将清琊宗耍的团团转的少年。
又怎能是北晚抵得过的。
小家伙只觉得很累,身子累,脑筋累。
吃晚饭的时候,直接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真的是弱爆了。”
墨厌见此只是叹了一口气,好心的给脏兮兮的小家伙施了一个清洁术。
这才拎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扔回了床榻上。
小家伙睡觉很安静,或许是因为以前睡的床小,她完全可以一个姿势不动,睡到醒。
“就你还咬我!”
墨厌想起了自己被咬的那一幕,恶狠狠的用手指头戳了戳她的脸颊。
他确实用力了,就是戳了两下,小家伙的脸颊就已经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弱死了。”
墨厌又吐槽了一声儿。
但想到今天下午,小家伙被自己打倒不知多少次,却还能站起来的样子。
墨厌觉得好像这小东西也不是那般的弱。
也不知道师尊有没有找到修复小家伙经脉的办法。
算了,不然他也去翻翻他娘留下来的那些古籍?
说不定魔族那边有办法。
墨厌转身离开,全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安静躺在床上的小家伙头顶上钻出来了一颗嫩绿的小草。
小草被夜风吹动就晃来晃去,看起来就是柔柔弱弱的,简直就是北晚的翻版。
微风吹动,小草晃悠了两下,悄悄用自己那两片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叶子,一点点将周围的灵力卷进自己的体内。
由于小家伙的经脉破损,不能像常人一样任灵力流淌,进入丹田。
那被小草卷进来的灵力,只好从外到内,一点点渗透北晚的身体。
但血肉根本就不是灵力该进入的地方,短短时间内,北晚的皮肤上就浮现了一层血污。
睡梦中的小家伙皱着眉,像是忍着剧痛。
天快亮的时候,那偷偷招揽灵力的小草像是吃撑了一样,打了个嗝,悄悄钻回了北晚体内。
很快,门外就传来了极为轻盈的脚步声。
已经在藏经阁泡了四五天的严辞回来了。
虽然墨厌那小子拍着胸脯保证,他能照顾好小崽子。
但严辞还是不放心的。
严辞一进门,还没有走到里屋,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眉头轻皱,步伐加快,走进了里屋。
刚一进去,严辞就呼吸一滞,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
他此时真的很想知道,墨厌究竟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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