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有自信。”他盯着我的眼睛,轻声点出我最后的底牌,“我知道你如果遇到事情肯定会卖了你家留给你唯一的一栋别墅,沈映欢,你真的狠。”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心狠。
“跟你比起来呢?也不遑多让。”
我只对我自己狠,哪像盛晟和。
他冷冰冰的眸子盯着我,却没有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你这段时间先在医院休息,暂时别回家了,妈知道了,会很麻烦。”
我知道他这是像保护姜笑,但我也害怕盛伯母会担心我。
“好。”
或许是因为我们两个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安静地对话了,一旦安静下来,我们都有些不自在。
盛晟和清了清嗓子。
“你的伤要上药。”
这个时候我才看见他手里拿的药瓶和棉签。
所以他是决定亲自给我上药?
“给我吧,我自己来。”
他也没有客气,直接把药瓶子给我了。
我掀开被子,刚要准备上药,忽然想起什么,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能识时务一点。
但盛晟和似乎接收不到我的信号,板着一张脸,眉头紧紧地皱着:“不会用?”
“不是,你能不能先出去?”
盛晟和闻言,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想法?”
我抿了抿唇,也挺为失血过多,声音还有些疲惫。
“所以你什么时候出去?”
盛晟和意识到自己被嫌弃了,脸黑得跟锅底一样,转身就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才慢吞吞地掀开被子,映入眼帘的是我被绷带缠了好几圈的腿。
看样子,短时间内我是别想离开医院了。
匆匆地上好药,正准备缠绷带,病房门口响起了有节奏的敲击声,吓得我手一颤,差点摸到伤口。
“你……你有事?”
“你一个人能弄好吗?”
我有些烦躁,我能不能弄好,跟他有什么关系。
并且我也不希望盛晟和多管闲事。
“我可以。”
公司每年会安排培训,我也学习了不少的技能,这种事情我虽然不是很擅长,但也不是完全不会。
很快,外面没有了声音。
我松了一口气,开始认认真真包扎起我的伤口来。
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其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要时时刻刻忍受疼痛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还要确保自己能把每一个伤口都照顾到。
“嘶~”
疼痛让我不由得皱眉,忽然“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大力地推开,盛晟和深邃的眉眼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跟我对视着。
“你干什么?”
我连忙拉上被子,这个行为让盛晟和不由得冷笑了道:“害怕被我看?我们什么该发生的补钙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当初爬上我床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羞。”
一时间,我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我那个时候从来没有想过爬上你的床,明明是你……”
我明明很用力地挣扎过,是盛晟和把我拖过去的。
盛晟和闻言,眉间积蓄着很深的褶皱:“我?我碗里的药难道不是你放的?那个时候除了你,还有谁能悄无声息地给我下药?”
“我……”
这个事情我已经解释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已经有些烦了。
盛晟和应该也和我一样,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不想继续听下去了,直接抬手抓住我的脚腕,皱眉看着我满是伤口的大腿。
“这就是你上的药?”
虽然不是很方便,但我还是很仔细地把每一个伤口都照顾到了,我不知道这还有什么问题。
盛晟和对上我茫然的目光,声音低低沉沉的,听不出来情绪,但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态度不想之前那么冰冷。
我没有说话,把他当成空气。
因为按照这么多年的相处经验,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得罪他。
就是这样的态度,让盛晟和更加恼羞成怒。
“又哑巴了?”
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他拿着棉签的手忽然就失了力道,虽然那不至于让伤口出血,但还是让我疼得出了声音。
“你要干什么?不会上我自己来。”
真是倒霉透了,我自己上的药也没有什么问题,他非要帮忙重新弄一遍,浪费时间就算了,还要把我弄得那么疼。
盛晟和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不是哑巴吗?怎么开口说话了?”
我:“……”
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平时那么讨厌我,我少跟他说两句话,他不应该感到高兴吗?为什么还一定要我跟他说话?
“你想让我跟你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
就在我纠结盛晟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健谈了,就听他声音很低地在骂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蠢。”
“你是想说我受伤这件事吗?”
本来因为这件事我心里就挺憋屈的,现在盛晟和还当着我的面说我蠢。
“还不都是你惹的烂桃花,我这些年被你那些莺莺燕燕伤了不少次。”
也真是倒霉,明明我都没有从盛晟和的身上得到一点好处,结果各种亏却没少吃。
反倒是盛晟和的正牌女朋友,被盛晟和保护得严严实实的,一点事都没有。
“以后我都不想再因为你遇上这些麻烦事了。”
我说出我的想法:“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盛晟和手底下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了我一眼:“盛伯母说会尽快给我安排婚事,你不用再担心我缠着你。”
忽然,盛晟和的声音一沉:“你以为你是谁?我妈给你安排了,别人就会好好待你?你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我闭了闭眼:“是,所以我会尽快找一个未婚夫。”
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是不快。
我正一腔愤懑找不到地方发泄,盛晟和上药的动作瞬间变得粗暴了很多。
“之前不是还不愿意让我妈给你安排婚事吗?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
“因为我玩够了,反正和谁结婚都一样,阿姨安排的,对我来说或许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