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有想到他可以把一切分这么开，明明之前还跟姜笑你侬我侬的，现在怎么就能跟最讨厌的我做如此亲密的事情呢？
“分手了。”
“嗯？”
“我跟姜笑分手了。”
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太相信，毕竟之前盛晟和还那么喜欢姜笑，这么快就分手了？
“那天晚宴的监控我看了，是她自己跑到香槟塔旁边的。”
没有再多余的解释了。
我从小跟盛晟和一起长大，我知道他最讨厌被人欺骗。
我不再问。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身旁的人有了动作。
盛晟和从地上捡起一条浴巾围在腰间，宽肩窄腰的身材一览无余。
我挪开了目光。
盛晟和漫不经心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一会儿好好聊聊。”
我有些忐忑。
几年前我醒来之后，他就恨不得杀了我，今天看起来怎么这么好说话的样子？
我的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我昨天穿的衣服，连一块碎片都找不到。
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啊。
浴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水声。
我坐在床上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画面，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浴室的门被打开。
盛晟和精致的眉眼镀上了一层水汽，让他凌厉的五官多了几分柔和。
“我们来聊聊昨天晚上的事情。”
他搬了凳子坐在床边，目光平静地望着我。
我有些不解地望向他，心中有些忐忑。
“你想怎么聊？”
盛晟和没有跟我解释，只是直接给了我一份文件。
我接过来翻了几页，每看一段，我眉间的褶皱就要深几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想你应该不会看不懂文件。”
“我是看得懂文件，但是……”
这是一份包养合同。
盛晟和要跟我继续保持这种关系。
他不是很讨厌我？
我满脸不解，他平静地看着我，解释道：“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昨晚滋味不错。”
这么一说，我明白了，他跟姜笑分手了，暂时没有找到其他合口味的女人，昨天晚上让他食髓知味，所以他想继续跟我保持这样的关系。
要是以前，有这种可以接近盛晟和的方式，我一定不会放过，但是现在我已经对他没有任何期待了，甚至想要跟他拉开距离，所以我根本不可能继续跟他纠缠，不然就真的难以脱身了。
“我不想签，你现在找不到合适的，但总有一天会找到，既然那么讨厌我，就没有必要委屈自己。”
我完完全全站在盛晟和的位置上替他着想，他却好像很生气。
他紧紧地盯着我，身上散发着压迫的气息，我对上那双黑黝黝的目光，好像呼吸都被扼住了。
“不想签？”
他勾了勾嘴角，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心头一跳。
这些年跟盛晟和相处，他最讨厌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拒绝，
刚开始跟他接触的时候，起我是也没有那么听话，他总是会想到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惩罚我怕，久而久之，我就已经习惯了听话。
我咽了咽唾沫。
“你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总会找到你喜欢的，你这么讨厌我，说不定过几天就玩腻了，这份文件上的九千万，你要是给了我，你可就亏大了。”
“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你引进了唐悦馨，‘阿和’AI的未来非同凡响，如果不想要这九千万，那公司也别想要了。”
“你……”我瞠目结舌，“你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等我挣够了五千万，你就……”
“前提是一个月时间之内，已经过了，你没有机会了。”
“你明明答应缓一缓的。”
“那是我高兴的时候，我不高兴了，就没有必要按照之前的约定来。”
我抿了抿唇。
见我不说话，他朝我抛出了橄榄枝。
“怎么不愿意？不是说没男人不行？我看你也不是没有爽到的样子。”
我自虐一般地咬着嘴里的软肉。
五千万的任务，短时间内，我肯定是没有办法完成了。
但如果签了这个合同……
忽然，我好像意识到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盛晟和这样的人，能有几分真心呢？
他当初那么喜欢姜笑，现在不也随便抛弃吗？
我可不相信他是因为看了监控才忽然不喜欢她的，或许在这之前，他就已经玩腻了。
想到这一层，我的心一沉。
最终，我还是把合同往他面前一推。
“抱歉，我能不能……”
他一抬头，朝我冷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觉得除了你之外，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没有选择，但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盛晟和。
他是生来就有许多选择的人，并非非我不可。
滋——
他当着我的面，把那份合同撕碎。
“不想就不想吧，就是到时候你别回来求我。”
他话音刚刚落下。
门外就有人敲门。
他系着浴巾过去开门。
不一会儿拿回来一个袋子，狠狠地扔在我的面前。
“穿上衣服就滚。”
砰——
我刚才拒绝了盛晟和，他现在一点就着。
我穿上衣服之后，就离开了盛晟和的公寓。
一路上，冷意十分明显。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我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脑子里面乱糟糟的。
明明我已经决定放弃盛晟和了，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我刚才拒绝他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现在却开始担心起后果来。
因为盛晟和真的是一个很记仇的人。
我还没有来得及理清楚我心里的千头万绪，公司那边就来了电话。
打电话过来的正是潇潇。
“沈总，您没事吧？”
“我没事，现在就回来。”
“那个……沈总，就是……”
电话那边潇潇的声音有些支支吾吾。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事，想说什么就说。”
“刚才，盛氏集团那边撤资了，跟我们说好要合作的公司也……”
她没说清楚，但我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盛晟和撤资了。
“等我回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