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预感似的,我推开门就落入了一个带着木质香味的怀抱。
盛晟和的声音在我耳边:“我妈跟你说什么了?又想让你给我介绍什么美女?嗯?”
他的语气很不善。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眼眶却莫名有些红。
他双手捧着我脸:“沈映欢。”
盛晟和在任何时候喊我全名都没有什么好事,可是这种缱绻十足的声音,让我不由得浑身一震。
我明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好像镜中花水中月,虚幻极了,却还是不由得拽紧了他的衣摆,好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微凉的指尖摸了摸我湿润的眼角,我睫毛轻颤。
“其实你早就知道对吗?你早就知道盛伯母很想让我们解除婚约,所以当初我那么说的时候,你才没有丝毫犹豫。”
这些年我在盛家过得畏畏缩缩,并不是因为我性格怯懦。
我无家可归,对外界的情绪总是很敏锐,我能很清晰地感受到盛伯母和盛伯父对我的不喜。
或许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并没有那种想法。
不然他们也不会收留我这个孤女。
但盛家家大业大,盛晟和这样优秀,他们当然还是希望有一个家世背景强大的儿媳妇儿。
其实已经很好了,他们至少还害怕我难过,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盛晟和闻言,微微一愣,没好气地在我的耳廓上咬了一口:“我能知道什么?当初你要解除婚约的时候,是自己决定的,没有和我商量什么。”
我咬了咬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说出来惹人生厌。
“或许,你真的应该听盛伯母的话,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富家小姐结婚。”
我垂着眼睑,说出自己的想法,盛晟和愤怒极了,在我的腰上掐了一把。
我吃痛的皱眉。
他火热的大手从衣摆的下面钻进去,熨烫着我的肌肤。
“沈映欢,你可真是把白眼狼三个字演绎得栩栩如生。”
他咬牙切齿地评论了一句,然后低头狠狠地吻着,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好像野兽在撕扯食物。
我疼得嘤咛出声。
他把我抵在薄薄的门板上,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耳后,声音低哑性感:“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我抬头,对上他黑沉沉的目光。
那里面仿佛装着一片汪洋大海,让人猜不透看不懂。
他也不期待我的回答,咬着我的鼻尖说:“总是心里想一套,表面上做一套。”
门口这一片空间逐渐变得逼仄起来,盛晟和的气息好像海浪将我包裹。
没有任何前戏的动作粗暴又野蛮,我攀着他的肩膀,控制不住咬住他的肩膀,细细地啜泣着。
明明一切观感都被盛晟和紧紧地攫住,我却完全没有办法和他一起沉沦。
我害怕有人从外面走过,会发现我和他这种见不得光的亲密。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变本加厉地折磨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我屏住呼吸。
盛伯母的声音隔着一片薄薄的门板在外面响起。
“欢欢睡了吗?”
盛晟和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我知道只要他一个动作,我们这种隐秘的,不能被人发现的关系,立即就会暴露在人前,我含着泪朝他摇了摇头。
他只是笑着,我恳求地朝他摇摇头。
盛伯母没有听到我的回答,有些疑惑,还有一些着急。
“欢欢怎么了?这孩子,刚才吃了两口就吃饱了,那么快上楼干什么?好不容易回来了,也不跟伯母聊聊天。”
我吸了吸鼻子,调整着呼吸:“伯母,我已经休息了,您有什么事吗?”
“没事。”有一瞬间,我觉得盛伯母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的不自然。
不过我现在更担心的是被发现。
“睡了就算了,明天早上你先别急着去公司,伯母有话要跟你说。”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在这短短两分钟的时间里,我浑身上下好像被水洗过一样。
我知道盛晟和没有底线,却没有想到他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哪怕刚才差点被发现,他好像也没有什么羞耻心。
“刚才我按照你的想法来了,你说说你用什么补偿我?”
我真的怕极了,眼泪吧嗒吧嗒的,不受控制地从我的眼睛里汹涌而出。
“你是不是看见我狼狈,就会很满足?为什么你总是这样。”
我心思敏感,总是习惯在自己的身上罩上一层保护罩,这样我才会有安全感,但盛晟和就像是跟我有仇一样,总是不遗余力地跟在我身后,把这一层保护罩狠狠地私下,然后残忍地看着我狼狈痛苦。
哪怕我最委屈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在盛晟和的面前这样哭过,他脸上浮现出一层慌乱,帮我擦着脸上的泪水。
我抱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咬着,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才松口。
“盛晟和,我不喜欢你了,我讨厌你,我真的很讨厌你。”
盛晟和放在我脸上的手一僵。
但他或许是被我的眼泪唬住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对我冷嘲热讽,只是刚才还沸腾着的欲望逐渐冷却了下来。
他松开我,把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穿上。
然后冷着脸望着我:“其实我有的时候也挺讨厌你的。”
我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他只开了床头的灯,屋子里面的光线有些黑暗,身后的阴影在他悲伤投影出一片浓密的暗色,他表情复杂,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
最终也只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讷讷地望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明明一直都很讨厌我啊。
他没有留下一句解释,只是一把推开我,从我的房间离开了。
整个房间的温度也被他带走了,我抱着肩膀枯坐在床上。
想着盛晟和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就是这样一个心里一套,表面一套的人。
明明心里很喜欢他,却表现得极为克制,除了用他讨厌的目光追逐他,一句有一句地说着那些喜欢的话,却一步也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