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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血色窒息的沉沦曲(九)
    欧若拉后悔自己没有拉住胡离,不过事已至此她只能选择相信胡离。

    “你说我未曾保护风祈城的子民,祭天带着【神的罪孽】入侵风祈城,就连风神祈月清风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们又如何是他的对手?”

    “可是你更应该与风神祈月清风并肩作战,而不是让风神大人独自一人去战斗,难道不是吗?”

    “哈哈哈,放眼整个风祈城,除了风神能够与之一战,剩下的谁又有能够抵挡得住他?难道是你吗?”

    “如果当时我在场,我一定会选择与风神并肩作战。”

    “没错,你当然可以选择去战斗。可我不能这么去做,因为我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兼顾。”

    “难道风神祈月清风就没有吗?她的身后是风祈城的子民,是那些贵族的掌权者将祭天亲手放进来的不是吗?”

    “可你也见到了风神祈月清风的下场,永远变成了石头!”

    “那后面祭天剥夺风祈城民众的【奇思妙想】,你为什么不阻止,反而在这本书中为他的所作所为开脱?还是说你已经享受着现在靠着吹捧他换来的安逸生活呢?”

    “我是风祈城文学会的会长,我清楚的知道反抗他的下场,你是让所有的风祈城的子民去反抗他吗?曾经我也和你一样满怀着热血,认为所有的事情只要不服输,就能够达到自己期望的那样,可是到后来我才逐渐明白,很多时候我们的选择迫不得已。敢问这位先生又是何方神圣?能救我们脱离水深火热之中吗?如果不能,你又哪来的资格对我们的选择评头论足?”

    “......”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对错,谁又能分得清?界的明白?你想要替风神祈月清风住持公道,可是这天下的公道,是强者定下的【法则】,只有强者,真正的强者,才能够根据自己的意志来判断对错,难道不是吗?当人越接近顶端,越接近那个不可逾越的【法则】,越是明白,没有人会在意我们的生死,这不过是一场强者所谓权力的游戏,而我们所有人只是这游戏中微不足道的一枚卒子。正如哲学家说的那样:‘一束光照进了铁塔,铁塔里的肮脏龌龊被显现,这束光便有了罪。’”

    “可如果这束光能够驱散铁塔里的肮脏和龌蹉呢?我也喜欢一位哲学家的话:‘错误本身是达到真理的一个必然环节,由于错误,真理才会发现。’”

    “你知道追求真理的代价是什么吗?相信你一定知道。”

    “也许你习惯了黑暗,但是你不能嘲讽那些敢于去追求真理的人,他远比你想象的要勇敢得多。我记得有一位思想家、文学家在他的书中这样写道:‘当黑暗来临的时候,命运将你推向那至暗时刻,你是否和曾经说的那样勇敢?’写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卢伦先生你自己。”

    艾克隆提前宣布结束了书友会,胡离和欧若拉随着民众一同出去。

    艾克隆擦了擦额头上不停冒出来的汗,弯腰道:“卢伦大护法,需不需要将他抓起来?”

    “不,不用,备马回文学会......”卢伦看着胡离远去的背影,随后又将目光轻轻的落在《来自灵魂深处的忏悔》这本书上。

    “胡哥,你也太厉害了。”欧若拉直接夸赞道。

    “哪有的事,那位叫卢伦的人实在是强。”卢伦说的某些话,似乎刺中胡离的心,这也引发他的思考,当污浊是常态的时候,那么清醒就是一种罪孽。就像在焚谷的时候,赫菲斯托斯说的那样,越想改变这个世界,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太过于微薄,根本就改变不了这个世界,改变不了他们。

    “【命定之人】就能够改变这个世界吗?就能撼动既定的命运吗?我谴责那些不愿意和风神祈月清风共同抵御祭天的人,可是他们绝大部分只是风祈城的普通人,他们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是我太较真了吗?我只是不希望稻花乡、雷霄城、精灵王国、镜花水月相同的事情继续上演,连神明都无能为力的既定命运,我、我们就有可能吗?”胡离远远眺望着天边洁白的云朵,矛盾和纠结涌入脑海。欧若拉发现胡离情绪有点低迷,她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望风,她心里很清楚的知道胡离身上背负着巨大的责任,并不只是【命定之人】这轻飘飘的四个字可以诠释得明白的。他们这一行人都是【命定之人】,可他们能做些什么?又能够做些什么?

    “我们回命象屋吧。”胡离过了良久才开口说道。

    “胡哥,你知道回命象屋的路吗?”欧若拉询问。

    “你们几个有没有见过这几个人?”风祈城的骑士语气粗暴的拦截路人,手里还拿着胡离几人的画像,胡离顿时警惕了起来,带着欧若拉走进了一家酒馆。

    “你们听说了没有,这次的宴会好像被几个外来客给闹翻了。”酒馆中一个中年瘦小男子喝了一口酒,小声的议论起来。

    “嗐,很多人已经吃不起饭了,说这些有何用处。”坐在瘦小男子对面的人说道。

    “哥几个少说几句吧。”在酒馆老板走过来说道。

    “没办法,底层百姓在受苦受罪,咱们的城主三天两头的举办华丽的宴会。”瘦小男子语气带着极为不满。

    “呵呵,咱们的城主每天光挑礼服就要花费很长时间,更别提她宴会准备的上百套礼服了,对于指环、手镯、冠冕等等有着华丽的要求,以满足她内心无止尽的欲望。”

    “两位,这话说不得啊。”酒馆老板劝说这两位意见颇大的客人,意见当然可以有,但这里并不是撒气的地方,要是这些言论被那些骑士们听到,传到城主的耳朵里,可是重罪。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都已经这样了,整个风祈城都已经烂成这样了,当初就不该听信贵族们的谎话,背叛了风神祈月清风大人,如今这局面,是我们自讨苦吃......”瘦小男子痛饮一杯酒,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后面嘴里嘀咕什么,胡离走的有点远就没太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