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我的妈啊!你都干了些什么!?”朱子恩看着地上的无头尸体,整个人陷入崩溃状态。
他就像是初次见识到“大变活人”魔术的乡下孩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只不过稍有差别的是周先生表演的“大变活人”是真的把活人给变没了!
“怎么样?我的手艺称得上是妙手回春,医术高超吧?”周科手里提着别人的脑袋,嘴角还挺骄傲地向上咧起。
“全身检查、麻醉止痛、消毒灭菌、止血缝线你样样都没有,哪里是医生,根本就是屠宰场的屠夫!”
周科在朱子恩心目中的下限再度创出新低,“还有脸说妙手回春,险死还生还差不多!”
“不,险死还生这个词形容得不太准确。”
夏桑松不忍直视惨状,但是与玩偶共享的触感表明,底下的哈雷早已没了心跳,“这个人摆明已经死翘翘了!”
“啧,医患纠纷就是麻烦。”面对两人的指责,周科不悦咋舌。
“是是是,按你那么治疗,当然不会有医患纠纷了!”
“曾几何时搜集童话素材的时候,我也是看过几本医学书的,一些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
似乎是为了挽回众人的信任,周科有理有据地说明道“对了,我还从中悟出了一个治疗发烧的小妙招。”
“无需吃药,无需打针,甚至不用去医院问诊。”
他竖起一根手指,当做教棒一般戳动着隐形的空气黑板。
“你们看,发烧本质上是人体抵抗疾病的生理性防御反应,发热的身体可以破坏病原体的生长环境。
而根据我的观察,发现只要体温烧到42摄氏度以上,患者往往都会迅速降温。”
其他人乍一听没反应过来,还是已经将吐槽化作本能的朱子恩率先指鼻大骂
“那特喵肯定啊,因为患者已经凉透了啊!凉到跟停尸间一样冰凉的那种!”
“你们两个的话题是不是越聊越偏了?”
夏桑松此时匆匆将玩偶从无头尸体上召回,抚摸着玩偶的脑袋缓解情绪,“现在的问题不应该是好吧,我也不知道现在到底要做些什么补救措施。”
怎么看都已经来不及了吧?
一双双眼睛看着地板上淌血的无头尸体,表情复杂到难以言喻。
不是在犹豫着是否劝说周科伏投案自首,就是在担心下一秒那柄钝刀落到自己脖子上。
咕噜
“嗯?”周科忽然听到什么动静,低头便见到面色苍白的头颅一点点地融化拉长,逐渐失去形状,变成胶水质感的粘稠液态。
这不是手指能够抓握的范畴,液体直接从他的掌间滑出,有意识地缩回哈雷尸体的脖颈之上。
不仅如此,被随意丢弃在地的两条胳膊十指爬动,动作扭曲得宛若壁虎的断尾。
它们同样朝着尸体汇集,眨眼间便衔接到两侧肩膀的断口处。
本应生息全无的哈雷拧动着刚刚组装完成的身体,重新从地板上爬起。
场面比之仅剩下骨架的骷髅掘出坟墓,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谢谢您的帮助,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死而复生的哈雷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前一分钟连头都没有的他,此刻正在友好地跟众人交谈着。
“好诡异的真理。”夏桑松隐约猜到了什么。
“就这么接回去了?”朱子恩嘴巴都快合不拢了,“你不会是终结者电影里的液态机器人吧?”
“我吗?”哈雷懵懂地摸过脖子,凹凸不平的血线顷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血痂和疤痕都找不到,“我是货真价实的人呼噜噜。”
话说到一半,他站着睡过去了。
尽管哈雷老实巴交给出回答,朱子恩和夏桑松仍是一副“信你个鬼”的表情。
“有点意思。”周科饶有兴致地眯了眯眼。
虽然他提前探知到哈雷拥有近乎不死不灭的生命力,但是亲眼见识到对方的再生速度后,也是颇为震惊。
就拿文小姐自愈能力的表现来说,能否在要害损毁的状态下维持真理运转还不确定。
即便可以,亦肯定做不到哈雷这般轻描淡写。
“脑袋被切下来都不妨碍**重组,估计破坏心脏和脑组织也不会有事,这样的躯体真的会有弱点存在嘛?
有他在的话,是不是等同于拥有一个无限粮食库如果芬里尔吃掉他的话,他还能再生嘛?”
周科不是专程在想这方面的事情,只是脑子有空位闲不下来,腾出来给一些无关紧要的碎碎念而已。
“安全起见,朱朱bnd,死宅兄和玛丽王后,你们三个可以去清除一下末尾车厢可能剩余的感染者嘛?”他一心多用着说道。
“对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你们留一个**感染者带回来,我需要实验一些东西。”
他们是从中部车厢火急火燎地赶到车头,没有空余时间检查尾部车厢。
那里大概率还残存着一些感染者未有被发现。
数量应该挺少,派遣两个人的战力差不多足够了。
“行,我和玛丽小姐会帮你一次。”夏桑松原本是不愿听从周科命令的,但是那一声“玛丽王后”成功拿捏住了他的软肋。
久远以来,他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把玛丽当做独立个体来称呼。
大多数人将他看作恋物癖的变态,夏桑松觉得无所谓。
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珍爱的玛丽能够得到他人的尊重。
“好吧。”朱子恩不必多说,虽然他平时经常吐槽周科的不正经,却是打从心底信赖对方。
再说,他也不能让唐红柠一个女孩子,不清楚底细的哈雷以及作为地铁唯一驾驶员的周科来执行危险的任务。
“夏同学,我会保护好你身后的。”他朝夏桑松讪笑两声,跟在后方离开控制室。
两人加上玩偶形成一个前中后的阵型,他们往来时的车厢返回,一路上格外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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