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艳远远瞅了一会儿,确定我们都已经睡着了,转身离开,重新进了自己的帐篷。
果然有古怪!
棠姑娘摇醒了小可。
“小可,别睡了。”
小可醒来之后,我们三个人安静地待在帐篷里,打开了透气口,通过透气口一直盯着艾小艳师徒的帐篷。
可艾小艳回到自己帐篷之后,再也没动静了。
外面的雨哗啦啦直下。
我们等了大概一个来小时,依然没什么发现。
小可问:“会不会我们太多心了?”
我摇了摇头:“我的预感一向很准……小可,你给岭南土耗子下的药靠什么催动?”
小可回道:“这次用的是乌先生教我的萨满巫药,靠符催动就可以,但效果就是拉肚子,并不会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我对她说:“你催动药试探一下他们情况。”
小可闻言,掏出了一张符,上面画着古怪的小人,点燃之后,口中念了一段咒语。
没一会儿,对面帐篷拉链打开了,艾小艳神色痛苦,手捂住肚子,身披着雨衣,匆匆往丛林深处跑,连帐篷门拉链都来不及拉上。
我透过雨幕,见到帐篷里面好像没有人。
黄珀哪儿去了?!
我转头吩咐她们别吭声,立即披上了雨衣,快速走了过去。
来到艾小艳师徒的帐篷门口,不仅没见到黄珀,而且瞅见了帐篷下方一人宽的一个地洞。
地洞口有不少新鲜泥土。
由于帐篷架在了简易地基上,高于地面,此处又是斜坡,泥土顺着天然雨水往下面冲去,像是山土被雨水正常冲刷而走,洞口竟然没有积泥。
这伪装技术太牛比了!
我瞅着洞口的朝向,好像是往我们所住的帐篷方向下面挖。
当然,花癫鹤住的帐篷离我们不远,也有可能是往他的帐篷下挖。
黄珀挖洞过去,难道准备半夜直接击杀花癫鹤?
转念一想。
不大对劲!
凭岭南土耗子的身手,要完成击杀花癫鹤不发出任何动静,绝无可能。
一旦他们闹腾起来,必然被我们发现。
艾小艳师徒知道我并不好惹,要是知道了他们半夜搞鬼弄同伴,必然不会轻饶他们。
我脑子一闪,回忆起之前黄珀熟练运用炸药的手法。
最大的可能是,岭南土耗子挖洞是想在我们帐篷下面弄炸药,直接炸塌土方,让我们随着泥石流挟裹进下方的万丈深渊。而他们身上有了我们给的物资,不仅完美地报了仇,而且还可以带着物资进山独自去掀老罗的锅。
一想到这里,我头皮顿时阵阵发麻,立马转身离开,先进了帐篷,对棠姑娘等人说:“马上起来,将帐篷拖到艾小艳师徒处!”
紧接着,我又来到花癫鹤帐篷边,一脚踹醒了他。
“要塌方!收拾东西离开!”
花癫鹤见我神色冷峻,骂了一句艹,一骨碌爬了起来,将帐篷疯狂外下方拖。
众人刚将帐篷拖走。
“轰隆!”
一声巨大的响动。
原来睡觉之处塌方了!
泥石流伴着雨水,滚滚而下,坠入下方的深渊。
众人全傻了眼。
回头一瞅。
发现黄珀刚从地洞中钻出来,浑身全是泥水於土,手捂着肚子,满脸惊骇地瞅着我们,连屎都忘拉了。而侏儒艾小艳刚从外面大便回来,见到我们安然无恙的场景,一时之间瞠目结舌。
忽然!
艾小艳声音凄厉。
“跑!”
两位土耗子什么都不顾,转身疯狂往外逃。
“呲呲!”
两枚峨嵋眉针从棠姑娘的手中击出,直接刺中了他们肩胛骨,两人身躯一顿,脚步趔趄翻倒在地。
他们挣扎着想起身,我已经赶到,顿时热血冲脑,连环脚朝他们猛踹。
黄珀嘴里惨呼一声,人被踹得撞在了树上,口中喷出鲜血,身躯摔落在地。
艾小艳的身体太轻,直接被我给踹飞了,人像足球一样,呼啸着化成一道弧线,滑落进了树丛,一时竟然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花癫鹤双目暴凸,眸子猩红,额头青筋鼓起,咬着牙吼叫。
“风爷!我能不能动手?!”
我冷声回道:“动!”
花癫鹤得到了我的命令,像发狂的豹子,冲了过去,先是将落入树丛中的艾小艳给拎了出来,接着又拎着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黄珀,一手一个,再用绳子将他们捆在了树干上。
这货挺聪明的,知道现在要靠他们带路,不能打死他们,他开始抡起蒲扇一样的手,狠狠抽耳光,每抽一下骂一句。
“挖洞啊!”
“炸人啊!”
“牛逼啊!”
“找死啊!”
“……”
艾小艳师徒脸已经被抽成了猪头。
花癫鹤仍不解气,拿起了铲子,直接将两人的门牙硬生生给撬了下来。
他们已经被疼晕过去了。
黄珀更糟糕,本来肚子就疼,这么一折腾,满裤裆全是屎,顺着腿流下来,恶心坏了。
花癫鹤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将两人往外拖。
“老子要喂你们吃大便!”
我说:“够了!”
倒不是说我解气了,而是这些江湖人士,士可杀不可辱,等醒来如果发现自己被花癫鹤恶心的惩罚手段极致羞辱过,指不定会自我了结。
我还要靠他们带路呢。
折腾到现在,天已经快亮了,雨也停了下来。
我瞅着眼前三位盗墓贼,心肝直抽搐。
港市那种尔虞我诈的国术江湖,最起码还会讲一点规矩。
可这些盗墓的家伙,出手就直接将人往死里整,毫无人性可言。
我沉着脸抽着烟,小可等人也不敢来打扰我,默默地整理东西。
一个小时之后,艾小艳师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