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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金蝉脱壳
    当众人敬完坐下来后,邳昼长的父亲邳广猎忽然又倒满一杯,起身敬南宫开,

    “南宫长老,广猎出门时,老父亲特意叮嘱我,让我代他、以及我们整个邳家,向您祝贺,为此,我单独敬你一杯!”

    喝完了,还不忘往他儿子邳昼长屁股上踢上一脚。

    邳昼长急忙端着酒杯站起来,“小辈非博雅之人,也没什么好的贺词,仅代表我个人对南宫长老的景仰。”

    咕噜一声,仰头一饮。

    “这杯,我个人再敬少公子。”

    “少公子年少英勇,世间仅有的天才神童,我敬你。”

    又是咕噜一声,一口闷。

    此后,南宫开和南宫追等鹤顶门的人,相继有人单独敬酒他们。

    数轮下来,残羹剩饭,瓜果皮屑洒满一地。

    不时有人过来打扫。

    南宫追抓着酒杯,踩着醉步来到司徒登面前,“大领队龙肝凤胆,好一身威风凛凛!”

    然后主动往他桌上的只杯子碰去。

    司徒登喝了不少,然而脸面却依旧如初,毫不改色。

    “少公子醉了,我不和你喝了。”

    南宫追喝完摆了摆手,从司徒登桌前离开,又到了垒山宗长老伏蝈面前,把手中装满酒的杯子往他那空杯碰去——

    “当~”

    伏蝈长老扶了扶南宫追,笑道:“小追啊,今日喝多了,不喝啦,待哪次你来垒山宗,老伯伯与你喝个痛快!”

    南宫追又摆摆手,“你不够意思。”

    说着又向川南青方派左参司孙胤红走去。

    左参司孙胤红是个美妇,她见南宫追来,两眉一弯,忙端起桌上的杯子想与南宫追对撞一下。

    不过南宫追却不和她喝,而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跟你喝,你是娘们。”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都说南宫追胆大包天,连川南大名鼎鼎的红寡妇也敢骂。

    换做其他人这么骂孙胤红,早就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

    不过南宫追这么骂她,她却不火,而是一把拉住南宫追的手,“咋的?嫌阿姨老?”

    “告诉你臭屁蛋,阿姨我就是看上你了。”

    “诶诶,你放开,想老牛吃嫩草,你……你想得美。”

    “嗤!小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走路,非绑你回去,把你绑在床上不可。”

    “诶左参司,我是怕了你了,饶了我吧。”

    南宫追继续挪动屁股,来到邳昼长面前,“你刚才称赞我,我开心,再与我喝一杯。”

    邳昼长沉着脑袋,在思索着其他的事情,假装没有听到南宫追的话。

    南宫追用手敲了敲邳昼长的桌子,有些不悦,

    “你这个人,好无礼,我来敬你,你却装一脸无视,你信不信我赶你出鹤顶门!”

    邳昼长顿时受惊,“少公子息怒,刚才我心里想些难事,唉!少公子啊,我的命不长啦!能在有生之年相识少公子,我邳昼长,也算死而无憾了!”

    于是抓起杯子往南宫追杯子撞去,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他的父亲邳广猎也是垂着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南宫追坐正了身子,神情肃穆起来,“你的话,怎么说,难不成得了什么病。”

    邳昼长一脸苦色,欲言又止。

    南宫追把杯子往地上一摔,“有什么话,你说出来,在座这么多人,还怕救不了你么!”

    邳昼长左右环视一遍,生怕有人来索他的性命,然后流涕大哭起来:“少公子呀!我……有人要追杀我呀!”

    什么?追杀?

    南宫追猛的站起,“你把话说清楚!”

    “少公子可忘了前几日紧随我其后而来的那几个人么,他们被少公子安排在了偏房之中,就是那几人要杀我呀!”

    “什么!那你为什么当初不说!今天我爷爷大举诞辰,你才说出来!”

    “你说,你是不是有意要搅乱我爷爷的诞辰!”

    邳昼长装作一脸受惊,“我本不想说出,奈何少公子硬要我说。”

    “那几人何在,立刻叫他们过来!”

    “你们几个,立刻把偏房那几人叫来!”

    南宫追指着蝶花应身后几个弟子叫道。

    虽然这场戏没有排练过,但那几名弟子却也相当配合。

    答应一声正准备起身出去时,司徒登突然亮声叫住,“等等!”

    “究竟怎么回事!”

    司徒登把质问的目光,看向了邳昼长。

    邳昼长装作犹豫一会,最终把自己被海长秋追杀的事,一五一十的在大殿中说了出来。

    不过,邳昼长也仅是说出了与海长秋他嫂子的事而已。

    至于海长秋与“扁蛇会”那女子的事,邳昼长可是只字未说。

    “大领队,那些人是海家的人,之前我一直不敢表露出他们的身份,就是怕遭到海家人的记恨,从而彻底与我邳家结下大仇啊!我一个人死了就死了,但我的父亲和家人们,他们是无辜的呀!请大领队为小民做主!”

    听邳昼长讲述完,大殿中顿时喧闹起来,分成了两股派系。

    与海家有着渊源的一派,则认为海长秋是大义凛然,邳昼长是小人无道。

    而与海家稍有不睦或者与鹤顶门较亲的,则认为海家仗势压人,邳家不过追求自己之所爱,没有什么错,况且那蔓蔓本人也是心属邳家。

    邳家世代为商,权力地位上不如海家,但邳广猎作为昆山特质乌石江湖会的成员之一,也不是说敷衍便轻易能敷衍得了的。

    而海家,以雍梁执法部总长、安协会成员之一的海禄为首,在雍梁乃至整个东方华夏,都有着不可估量的声誉。

    所以此事说小不小,说大却也能动摇到多方的势力,稍处理不好,便直接影响到他司徒登和海禄的位子。

    现在事已传开,两家名誉也皆都受损,但如果两家肯握手言和,坐下来好好谈,无疑是解决矛盾的最好方法,海禄是绝不可能让海长秋把邳昼长给杀了的。

    司徒登沉思一会,“那几人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司徒登这几天,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遍鹤顶门,你们只顾着你们的声誉,却把我的顶头上司给推下火炕,连带着我司徒登也一同受罪!

    无出意外,邳家人和海长秋他们五人,皆被司徒登带回了执法部。

    七点左右,诞辰宣布收场。

    其中走的走,留的留,除了田烟烟、寡妇孙胤红、还有垒山宗长老伏蝈之外,其余的各都告辞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