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威悲痛的同时,心里又后怕起来,幸亏孙思成来了,说他妹不超过三日的时间,他这才把人送到这边来,过来一日都不到,人就去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在自家,父亲知道这件事,会不会也没了命?毕竟刚刚好转。
孙思成在次日上午才带孙思源一起去了齐娇娇宅子,再怎么说也是表妹,礼还是要到的。
齐威哭成了泪人,陈盛身着孝子袍,麻木地跪在地上,一边烧元宝一边流泪,人来了就立马跟人磕头。
这让兄弟俩心里很有些酸,这孩子不容易,但愿他将来一生平顺吧。
齐威的一儿一女也接过来了,他们陪在表哥身边,静静的跪着,看着也很乖。
“表哥,我现在得去你家给表舅扎针,你妹妹这件事你得让人封住嘴,表舅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不能受刺激,否则我也没办法。”
齐威点头:“我娘子已经跟他们说好了,这两日我要在这边办妹妹的后事,家里我爹那里,还望大表弟多留两日。”
孙思成点点头,不再言语,带着孙思源离开,礼节到了就行,这里还是不必多待。
“哥,北境现在这么乱,云州能不能不去了?”
“不行,酒精不好运,战事一起,这东西用的更厉害,云州位置最好,跟北境中间还隔了个幽州,马车跑起来也要五日的路程,基本没有危险性。”
“可父亲来信让我们早点回去。”
“你这边如果能放手,可以带你妻女早点回京城,我肯定是不行,你回医堂吧,我一个人去齐家就行,对了,老二,我最多今天明天在这里,后日肯定是要走,中午就去你家吃吧,你让人回去说一声。”
孙思源幽幽道:“我还以为你不想见你弟妹和馨儿呢。”
孙思成上了车,跟何进道:“去齐家。”
平安着人去百草堂买来一些药,然后跟张小山两人关起房门制起药来,路途迢迢,还是多备些防身的药,尽管秦师傅已经让小山带出来不少,但人多一份也就不多了。
百草堂大掌柜是孙思源,一听药是途中用的,自家人记个账就行了,哪里还要银子。
平安从医箱夹层拿出一些毒草,这还是之前他从药谷带出来的,防身的药可以是一些很普通的,如短时间的迷药、痒痒药等等。
也可以是一些对人体造成一定伤害但不至于要人命的。
这些药从医堂拿来的药材就能制。
但真正要人命或者半条命的,还得加这些。
张小山在制药方面天赋很高,又跟秦师傅学了三年,两人配合起来简直天衣无缝,平安这次用的是前世的一个方子,简单又厉害。
这让张小山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小山,我跟你说,到了军营,你在制药上千万拘着点,万一被军里大人看中了,非得留下来,我怕到时候连师傅都没有办法。”
张小山吓的脸都白了:“平安少爷,我可不能留下来,师傅还给我定了亲呢。”
平安笑起来,张小山定亲他知道,就是山下钱镖头的小女儿,张小山今年二十一,那姑娘十八,年纪倒也相仿,只不过张小山全力都低不住人家一只手,那姑娘是个功夫很不错的,这点师傅也同意。
嫁过来后,人就都是他平安的,有本事总比没本事好。
“小山,你不必怕,我是让你注意点,等从北境一回去,我就让你们成亲。”
张小山咧着嘴:“谢平安少爷。”
平安笑笑,专心致志配起药来,他从医堂拿来不少小药瓶,一般的药他会分给下属,但真正的毒药他会分开藏好,轻易不会动。
这些毒药也是相对的,如果配上一些特定的药,毒性就会大减,甚至能以毒攻毒,成为某些解药。
一个时辰过去了,这些制好的药,他小心翼翼地分在两个医箱夹层里,包括那些没用完的毒草。
“小山,我们再来配制一些解药,我给你配。”
“哎。”张小山也不知道小主子从哪里来的新方子,一点也不避着他,不过也是,就跟师傅说的,他们这样的制药人,是会一辈子跟着主子的,除非是死了,所以一个好主子是很重要的。
他的小主子就是很好的人,这种日子他很喜欢,钱杏子说她也愿意跟着他,他去哪就去哪。
下午,孙思成回到客栈,有些心累。
可能是父女连心,齐山行今日突然很是烦躁不安,齐威两口子那边走不开,也抽空跑回来两趟。
上午孙思成给他针灸了,一切都很平稳,中午他在老二家吃了一半,齐威的小厮就找来了,说他们老爷一定要起来看他女儿。
当然不能看,人已经躺在棺里了。
孙思成只好又去了齐家,一顿忽悠后,给他服了镇定药,但这样也不过睡上半日,傍晚还是要醒的,到时候再要找女儿怎么办?
平安让师傅躺下,第一次施展了他的按摩术,这也是看他师傅实在太疲惫了。
没多久,孙思成就沉沉睡过去。
平安这才摔摔手,真正的按摩还是很累人的,但效果也很好,这个他准备教给师傅的,他发现大周还没有真正的按摩术,最多就是按按肩而已。
那不算什么。
孙思成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他一回想,他那宝贝徒弟让他躺下,然后按揉他身上的一些穴位,很是舒服,又有些酸麻,酸麻之后又欲罢不能,就这样不知不觉中睡过去了。
他本是人累心累,现在没事了,好了,精神回来了。
“平安,你刚才是什么手法,师傅很快就睡着了,现在感觉全身都轻松了。”
平安调皮地眨眨眼:“师傅,你猜。”
“臭小子,不打算告诉师傅了?”孙思成唇角扬了又扬,小徒弟做给他看,就是为了让他知道。
“叩、叩、叩”
“进来。”
吉祥进来:“大公子,一楼大堂来了两班人,前后不过两刻钟,明叔说您太累了,没有马上叫您,一班是淮北府衙的,一班是白师爷陪着的军部里的大人,之前来过的,好像是一个侍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