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长生跟梅娘简直不知道如何形容他们的心情,夫妻俩从昨日知晓到今天,嘴都合不拢。
小三元,这都稀罕呀。
三强小小年纪也中了秀才,名次排在末尾又如何?这不是年纪小吗?又不着急考举人,慢慢来就是。
梅娘整个心都放下了,这样算是皆大欢喜,也不担心三强没考上,回家不好意思面对娘家人了。
虽然这三年自己两口子对这个侄儿也算是尽了心。
孙思成这会看着平安乐。
平安正在给先生写信,亲爹也得写一封,应天府王家也写封,顺便告诉他们一声,自己跟师傅途经应天去闵州转转的事。
还得给阿妩写封,告知她一声,秦师傅他们也得告知一下,让他们也欢喜欢喜。
其他人暂时就算了,毕竟这也算是炫耀的一种。
楚风、汪清、郝家兄弟就让大武跑一趟,告知一下就行了,顺便说一下自己短时间回不了京城。
这样一想,他笔头快了一点。
孙思成抿了一口茶,他在想,要不要给徒弟办个宴,邀请一下永安的朋友,小三元是值得庆祝的。
“平安,停一下,师傅跟你商量个事。”
平安放下笔“师傅,何事?”
“平安,你看今日是二十一,你回老家一来一去是十五日,也就是说,你可以晚上四五日再动身,师傅帮你在这里摆过宴好不好?”
平安皱眉“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你要是同意,今晚回去跟你爹娘说一声,那日摆宴他们是一定要去的,我明日就给这里的朋友发帖子,三日后摆宴,宴后次日你们就可以动身了,傅安若是来了,我会让他住下等你。”
孙思成朝徒弟挤挤眼“想想贺礼,你不想吗?”
平安大笑出声“我想,哈哈哈,师傅,你捏着徒儿软肋了,哈哈哈。”
师徒俩又傻笑起来。
其实师徒俩哪个都不缺钱。
梅娘在庄上列清单,这次回去给爹娘、两个哥哥家得带些什么,相公大哥家带些什么,还有村里的族长……
这些礼不用多好,实在最重要。
她扒拉扒拉自己的小库房,找了一些出来,缺的部分明日就让相公买了。
她又从两三个藏匿处拿出存银,这些都是平安给的,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竟然已经存了两千多两了,这还不算平安给曦儿存的六百两。
这些银以后都是给平安成亲用的。
平安拜师那年还放在她这里两千两,回头就交给孩子自己保管。
他们夫妻自己的存银还有三百多,但这些年房租、地租也存了两百多两,加一起刚好是六百出头。
梅娘心里满足的不行。
她把零头三十多两拿出放进荷包,回去多少要给爹娘一点,途中开支平安是肯定不要他们出的。
其他的银子按原样包好藏起来。
平安傍晚回来,餐桌上就跟爹娘、叔爷爷商量起来。
“爹娘、叔爷爷,师傅想帮我在这里摆个宴,请请他那些朋友。”
万长生有些不好意思“行肯定是行,就是麻烦你师傅了,我是打算回家帮你办的,三强肯定也是回家要办席的。”
这里他本是想请医堂大夫坐一起吃个席,来这里好多年,熟人是不少,但真正交心的朋友也没什么。
光宗耀祖,最好还是回家乡办才好。
三强有些红脸,他这次考的名次不咋样,差一点就没中,这幸亏后来平安给他看了王大儒的笔记,又跟在平安后面,傍晚散步时交流了不少学问。
他心里都是有数的。
不管怎么样,能中就好,家里税能省了,劳役也不用了,考举人慢慢来呗,十年后考上都行,那时候也不过二十有五,还是很年轻的。
“爹,那我明日一早就去告诉师傅,他明日就得下帖子,三日后摆完宴,次日我们一家就动身,九月中肯定是要回来的。”
他还没有跟爹娘说去闵州的事,暂且就不说了。
万长生看向孙宏宇“叔,你看这样可行?你跟我们一起回趟家吧?”
孙宏宇点点头“可行,刚好我也想回焦县看看族弟,到时候就在县城等你们。”
他不想带长生为难,他以长辈的身份跟着一起回,保不齐就有不懂事的亲戚瞎嚷嚷。
最多去吃三强他们的喜宴。
次日,平安跟师傅一说,孙思成当即就让平安帮他写请帖,上至知府,下到医堂大夫,可惜还是时间不够,外府的就来不及了。
当日上午就让吉祥几个人送出去,时间就是后日申时正,吃好席刚好擦黑。
酒楼就定聚轩楼,聚轩楼够大,档次也够,当日就包下全楼整天。
周恒坚持他帮着记账,十月初十乡试,还有将近五十日,吃平安的喜酒,刚好也沾沾喜气。
师徒俩的护卫足够维持秩序,就在楼下给他们摆上几桌,吃席、做事两不误。
平安的小三元本就是稀罕,加上师徒如今的名气,摆席那日,知府亲自来了,底下的官员,有一个来一个,实在来不了的,礼也到了。
还有城内的富商,更是一个个的提着礼过来,至到二楼、三楼开满了席,这还是这些人知觉,一般一家只来一个,最多是父子俩或者夫妻俩一同来。
这日万长生第一次穿的衣冠楚楚,儿子送的玉佩、玉簪都戴上,本就三十多岁,这一打扮,真正像个老爷了。
孙思成又把他跟堂叔拉上头席,跟知府大人坐了一桌。
这边梅娘穿上了儿子在京城给她带来的新衣服,头上、脖子上包括腰间都戴了儿子送的首饰,这些首饰平日她根本不舍得戴,本是准备留到儿子成亲用的。
她本还有点拘谨,但很快就放松了,她有这么好的儿子,这些人又一个劲地恭维她,身份上自己也是朝廷赐的七品贡人,自然不能给儿子丢脸。
梅娘一放松,加上这些年过的舒服,人本就漂亮,更加的优雅得体。
平安一直在师傅跟父亲身边,他着一身绯色锦袍,长身玉立,皮肤如上好的绸缎,整个人仿佛发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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