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一个看了几本就开始写的人,内心活动但凡不丰富就不可能干这件事,而世人都觉得这家伙高冷,无非就是因为她的出身是顶级豪门,是那种就算平阳公主……不,应该就算是当朝太子来了都要给几分薄面的那种豪门,再加上天生长了一张xing冷淡的脸,给人感觉就是此人生人勿进。
当然这里头跟她脾气古怪也有关系,变态级的洁癖绝对不可被人触碰,这谁看了不摇头呢?
“医学院这边下一步的投资还是很大的,你也不能老让孙神医挑大梁,他都七十多岁了,你差不多也得开始主持一下工作了。”
这日早晨夏林上班的路上遇到了正要出去买东西的冬娘,他就刚好在这教育起了她。
“给我钱,我身上没钱了。”
很显然,夏林的教育明显不起作用:“要多少?我也没多少了,我因为在尼姑庵里白日宣淫被罚了一年的俸禄,现在日子紧巴巴的。”
冬娘听他说话真的是很难不笑的,即便是她长了一张死人脸都没忍住:“活该。”
“不是活该不活该的问题,你还小不懂。”夏林掏出了一兜子散碎的钱:“真没钱了,身上就剩下二十两,全给你了。”
“好,你去镇口要饭吧,应当能要到不少。”
“我把你卖去青楼还能卖不少呢。”夏林在冬娘屁股上一拍:“去吧,记得帮孙神医分担一些。”
现在的夏林浑身上下就剩下了三个铜板,还是昨天傍晚跟小孩玩扑克赢来的,看来他又得在镇上蹭吃蹭喝一阵子了。
“来五个包子一碗米粥。”夏林来到一间铺子里坐下,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今日生意不好啊。”
包子铺的老板叹了口气:“这不是下雨么,清明将至都是如此,大人今日吃这些能吃饱?我再给您添两个包子。”
“先说好,挂账啊,我身上没钱了。”
“好说好说,大人您说这话不就是打我的脸么。”那包子铺老板给夏林端上了包子喝粥:“大人请用。”
“这么些年你也没回老家去瞧瞧?”
这老板就是当年蝗灾的饥民,从河南道来的,这些年却是没见他离开过,反倒是在这里定了下来,去年好像儿子还娶了个婆娘,如今是在瓷厂里头拉胚,日子算是不错了。
“还回去作甚呢,家里的兄弟姐妹都散了,也不知是死是活。还不如在这守着个小小的摊子,趁着还能动多赚一些,到时候孙子长大了还要读书呢。”
“嗨,不行就让他学个木匠完事了,现在好木匠缺的很,一个月二十两银子都招不到大匠呢。”夏林叹了口气:“光读书就想着当人上人,时代不一样了老头。”
就在他坐在这跟包子铺的老板聊天时,突然眼尖的他撇见一行人行色匆匆的在赶路,这些人走路的姿态非常对味,就像是电影里的锦衣卫走路一样。
而从他们的服饰来看,这些人应当是哪家豪门的私丁,这就让夏林支棱起了身子仔细看了起来,然后他三两口喝完粥,将剩下的一个包子一把塞入口中,远远的就跟在了这群人的身后。
侦查和反侦察就是夏大人的老本行,他很顺利的就看到了这帮人的去向,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那独孤寒所住的别苑。
“乖乖,大清早就叫这么多精装男子上门,东郊到家啊?”
夏林嘀咕了一阵,然后转身回到了衙门,一进大门他就喊了起来:“罗士信,快来。”
“来了来了。”罗士信快步的走了出来:“大人喊我啊?”
“来。”
说完夏林就带着罗士信来到了独孤寒的宅邸之外,指着里头说道:“你手底下的人都选出来了没有?”
“差不多了,一共十八个,都是顶精明的,大人。”
“行。”夏林一点头:“给我盯死这家出来的人,他们有任何动向都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小事一桩,不过这顶麻烦的,要不属下杀进去给他搅一个天翻地覆!?”
“滚你姥姥的。”夏林骂了一声:“你byd就知道个打打杀杀,老子让你成立的是个啥,名字你自己说。”
“特务科啊。”
“行,你知道就行。”夏林点了点头:“记住了,你的工作就是收集情报和反收集情报,把你那杀人的刀给收收,实在忍不住了,以后有你杀人的时候。”
“嘿嘿……行!”
“对了,你五哥什么时候来啊?”
“五哥说这些日子他娘子病了,恐怕是不行了,等送了娘子便带着儿子前来。”
“嗯,行。”夏林指着那道门:“给我盯死!”
“是!”
而此刻宅子之中,独孤寒正端坐上座,语言清冷的布置着任务,她之前不是发现夏林巨额收入去向不明么,这要是万一他偷偷投资没带上自己,那自己都不知道得亏成什么样。
所以这帮人就是要过来暗查夏林到底有多少产业是隐藏在水下的。
她布置完任务之后便把人遣走了,然后自己再次回到房间里拿起笔开始书写属于自己的第一本。
写着写着,她写不动了,卡文儿了。
而她卡文的点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对她想要描述的“权”字有点迷茫,她不知道这个权字应该怎样去表述又需要用怎样的方式描述出来。
她知道自己其实是有权的,也知道天子之权的具体形态,但是要当精炼到书里的时候,她就不会了。
卡文非常难受,这个没卡过的不知道,一杯茶一包烟一个标题写一天,真的就会是抓耳挠腮,独孤寒她再牛逼她也是人,她身上又没手机,想抄都没地方抄。
于是她快到中午的时候就动身去寻了平阳公主,询问平阳公主这个权到底应该怎么描述,平阳公主的回答是伸手一点,千军万马应声而出。
但独孤寒觉得这个解释不是不行,但好像还差点意思。于是她又寻到了三皇子,三皇子这会儿正喝酒呢,晕乎乎的说:“权字啊,那生杀予夺,江山美人,此间不就为权?”
回答也没毛病,但独孤寒还是觉得太单薄,她最终背着手停在了县衙外,犹豫了许久这才清了清嗓子向前走去,但却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了下来:“抱歉,午休时间,衙门不见客。”
“我是来寻夏道生夏县令的,你便就说是独孤家家主求见。”
“你就是天王老子也候着,大人午休呢。”
独孤寒冷笑一声:“好好好,好大的官威。”
说完她愤愤就往回走,可刚走过一个巷子,耳边就听见一个声音传来:“不许晦棋啊老头,你一把年纪了,玩个五个铜板的棋你还偷子儿?”
独孤寒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就见衙门后头有课大榕树,榕树下有个棚子,棚子里头则三五成群的坐着一些人,他们在这有的下棋有的打牌,哪怕天下着雨都没能阻断他们的热情。
而其中一个半蹲在湿漉漉凳子上的人赫然就是夏林,他在那咔咔跟老头下棋,面前已经堆了有个几百蚊钱的样子,他对面到底老头则排着队有的垂头丧气有的跃跃欲试。
“将军将军,老李你不行啊,换换换,你留点钱买酒去吧你,臭棋篓子。”
独孤寒走过来在人堆后头看了一阵,发现这个区域性霸主正在那骗老头的养老钱,这人……
“夏大人不是午休吗?怎的如此精神。”
夏林这会儿已经没人敢跟他玩了,他也准备收摊回去睡个午觉,正在那收拾铜板呢,就听见有人在旁边蛐蛐他。
一抬头就见独孤寒撑着一把伞站在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夏大人好雅致。”
“哟,小秋来了。”夏林把铜板装入自己兜子里:“等会啊,我把钱收完就过来。”
一声小秋,叫得独孤寒眉头紧锁,你叫暮秋就好了呀,你叫什么小秋,令人作呕。
过了一会儿夏林拎着一兜子铜板来到独孤寒身边:“暮秋哥哥突然拜访,怎么着?是想跟我斗两把?那我可得开噩梦人机了哦。”
独孤寒听不懂噩梦人机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人跳脱的很,倒没有半分沉稳,也不知就这等人怎的就能成为天下有数的豪杰。
“你是在搜刮那些老人的钱?”
“你看你话说的多难听,愿赌服输。我今天过来就跟他们摆擂台,五文钱一盘!”
五文钱……
五文钱什么概念呢,就是独孤寒在路上见着她都不愿意弯腰去捡,因为她弯腰的那个功夫,就已经赚了五两银子。
而这位爷为了五文钱则冒着雨在这骗老头,倒还真是人间的一朵奇葩。
“我来是想向你请教一个事。”
“说,请说。暮秋哥哥请教那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要叫我哥哥,我与你同岁。”
“我十二月的,你呢?”
夏林一句话噎死了独孤寒,因为她是八月的,但夏林显然不是十二月的呀,他是二月二的生日,他在这就是胡说八道罢了。
“罢了,你要怎样称呼便怎样称呼。”独孤寒抿了抿嘴,然后抬头问道:“我就是想问问你,若是要将权这个字精简干练的描述,该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