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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七 未济仙剑,大道未竟
    许甲双拳带闪电,周身起风雷,火自足下涌,天池长莲台。

    一时间,地水火风,激荡之力涌现,隐隐有火山喷发,风水激荡之感。

    每每捶打一下,便和天地大势同频,震感能传至整个吕宋岛。

    那众生欲望,求而不得,那众生所愿,念念不忘……那三界火宅,五阴内炽。那七情惧苦,八难皆灾。

    刀兵难,水火难,瘟疫难,饥荒难……

    荡荡人间,何处是净土?能得些许清凉?

    萧瑟秋风又今是,换了人间。

    许甲的心胸意炁,通通入了这剑胚之中。

    周天身神,各自加持,不多时,忽的天地倒转。

    那毕方一惊,飞上空去,却被剑炁所伤,跌落火山,顿时激荡熔浆,顷刻火山爆发。

    黑烟滚滚之时,寒光乍现,许甲那两口金蛟剑,银蛟剑,亦不住瑟缩,低头臣服。

    那剑出了世,便又有天雷滚滚,霹雳落下,直击剑身,却化电浆如水,落入火山。

    天雷地火,两两勾结,有天崩地裂之势,似乎要将整个吕宋大地都覆灭。

    许甲正要拿这块地做个地盘,如何能叫火山喷发,心道:“我以慈心锻剑,斩业非斩人,怎么如此杀机炽盛,成了凶兵,隐隐有不祥妨主之征。”

    许甲本着想往“轩辕剑”这种王道圣剑,要么就是庄子说的“天子剑”,如今看起来怎么像是蚩尤魔兵?

    元神归位,许甲腾云而起,抓住那腾空浴雷之剑,剑炁伤手,滴落一血液下去,落入海中便作了血玉珊瑚,落到地上,便成了红宝石。

    好在此剑乃是许甲印证自身所修所炼,伤了手,见了血,便敛了神光剑炁,不再作怪。

    落在手中,便见乃是一柄青钢宝剑,钢是先天神钢,青炁乃是青阳之炁,隐隐做青色莲花纹路。

    “那李太白是青莲剑仙,那通天教主是青萍剑主,我与通天有本质差距,和太白相比,又文采略输,却不知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你若有灵,便自显个铭文,我也好以此为讳。”

    念罢,那青钢仙剑微微抖擞,露出两个金光铭文。

    乃是“未济”二字。

    许甲见了这两个字,忽的眼泪落下。

    未济终焉心缥缈,万事都从缺陷好。

    未济卦,八八六十四卦之末。此卦上离下坎,水火两分,三阴三阳,却阴差阳错。

    不过此卦亦有“未竟”之意,代表八八六十四卦,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轮回不休,难脱宿命。

    “未济便未济,如何不能水火既济?”

    许甲流下一滴泪,亦情之所至,落地便化作了一枚琥珀。

    这时,朱焱而浴火而出,身形更加小巧了,她被刚刚出炉的未济仙剑锋芒所斩,却未死去,此剑慈心斩业,斩去了她血食祭祀的那部分力量,泯灭了她心中的恶念,亦斩去了宿世的孽因。

    这便是先天神钢的力量。

    这不亚于一种重生。

    许甲收起这把未济仙剑,吞入肚中,在内景世界中,便成了一柄悬天之剑,那些身神,饿鬼所化天人,都如芒在背。

    金蛟剑,银蛟剑,都不敢归位,辗转游走。

    许甲便将二剑掷入火山,汲取地火锻炼,亦平息火山勾起的爆发之意。

    朱焱化作一青衣少女,约莫十四五六的样子,伏拜许甲,不敢直视,只觉得锋锐之意,能切开自己的目光,甚至魂灵。

    许甲降伏心剑,此剑乃是心中不平之炁所化,正所谓心怀利器,杀心自起,此剑亦能勾摄人心中戾炁。

    只有以慈悲才能降伏,执掌,若换了一个偏激的人拿着,只怕开口就是“这个世界病了”,又或者“人性本恶”,非得杀光所有人,再造新世界不可。

    “不必多礼,起来吧。”许甲开口道:“从今日起,你便是吕宋山神,兼土地总管,允你降伏诸部落愿意归顺改造之蛮神,等待,下次贫道再至,亦封为你座下神祇,若人口尽归,则设吕宋府,你为府城隍,勅五品正神。”

    许甲言出法随,那朱焱儿立得神威,体内神性编织成箓,便是神职显化。

    接着许甲又给了乌萨奇一道灵宝道民箓,吩咐道:“我教对你们愿意归化之民,一视同仁,不分上等民皇汉,下等民夷狄,但若要反叛,那就不同了,希望两族能早日通婚,你们也能写汉字,说雅言。”

    “是是是!我们本就是南夷野人,多亏您老爷不嫌弃,派遣天兵天将下界,将我们解救于水深火热之中,别说是我了,便是我们前几朝的吕宋国王,一个部落的酋长,生前遗愿都是希望能积累福报,以转生京华富贵之地,不愿做这个国王呢!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那些反叛反抗的,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必您老人家动手,我们自己就解决了,保证稳妥些。”

    他一副我是狗腿子我光荣的模样,让许甲颇为赞许,于是又将自己前世所学的一些左道巫术,传了他。

    乌萨奇大喜,觉得承了天恩。

    许甲不再理会他,又去找了慧拙,陈公明二人:“你们本身也要勤奋修持,明年春,便许你们带部分人回来。”

    “可是中原乱了?”

    “不错。”许甲道:“刚刚我铸剑之时,荧惑飘摇帝星黯淡,只怕朝廷已经发生兵戈,小皇帝登基未满五年,又碰上这些天灾人祸,拿天人感应说皇帝无德的乱臣,必然会此时动手,逼迫皇帝禅位传位,行改朝换代之事,这在王朝末年已经算是寻常操作,不足为奇。”

    许甲嘴上说的轻飘飘的,心中却是沉重:“我回去之后,要护住一方百姓,亦要招兵买马,割据地方,内陆已乱,商船未必再能入鄱阳,只有等我夺取沿海,才能再取谋划,你们要多多招募沿海流民,训练水师兵马,不可懈怠,将来征战,你们可在海外可遥相呼应,前后夹击,则事可成也。”

    “不从鄱阳吸收流民了么?”

    “不必了,我回去便会均田,那些土地,足够容纳流民了。”许甲身上剑光杀机亦显,叫小胖墩吃惊不已。陈公明则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建立一番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