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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三 九川大阵,庐山五仙
    “推天罡大圣五雷神火大炮!”

    “点火!”

    陈公明一脸冷酷,橡胶轮胎上架着钢车,车上摆着最新炼制的法器大炮。

    用正宗天罡五雷法祭炼,采五雷之炁锻造,内里填充的炮弹,是高强度陶瓷外壳的开花弹。

    一炮轰去,那江州府,高高的城墙上,诸军官亦有大炮。

    只是不过一会儿,一个炮手哭着向江州总兵喊道:“将军,我们的炮打不到他们?”

    下一刻,炮弹落下,炸得断肢乱飞,血雾如虹。

    “这就是仁义?用这种有干天和的火器?”那总兵也几近绝望。

    江州乃是九江汇聚之雄城,北上渡长江天险之要道,要掌握江南西道,便不得不攻占此地。

    江州知州,江州司马,先后从鄂地,湘地,借来兵马器械,意要凭借长江天险,以及四通八达的水路,高达十数丈的城楼,做守城之战,阻挠叛军北上,夺取粮仓。

    总共借来兵船八十艘,火炮一百二十门,但都是大宁朝建国初的古董了……

    “总兵,叛军火力凶猛,军中气势萎靡不振,我们的大炮射程太短……”

    “叛军中有会道门妖法的,抓城中妓女,袒胸露乳,户门朝炮,以阴破阳。”

    紧接着,不一会儿,一群面色惶恐,不着寸缕的娼妓就被强行推搡上城墙。

    陈公明拿着望远镜看了一会,下令收炮:“他们已经没能耐了,如今竟出此昏招。”

    随后转身向几个机关师问询道:“布告单印好了没,飞球能装下多少?”

    所谓飞球,就是热气球,不过上面还有蒸汽动力装置。

    “已经调试得差不多了。”机关师道:“如今风向正好,一个时辰后,风则会往南刮,正好可以送回来,布告传单已经印了十万份,足可撒落全城。”

    陈公明点点头:“拿下九江,便再无顾忌,上可北伐,下可南下,经略整个江南西道,便是固若金汤,这江州太守死守城池,江州又是出了名的富庶之地,城中粮草估计坚持半年不成问题,我们的大炮虽厉害,却也不能将这座古城毁了,只需打一阵狠的,让他们意识到咱不可匹敌,生出投献之心。”

    “九江世家不少,南昌四大家族的下场,他们早已经知晓,只怕会负隅顽抗。”

    副将不是别人,正是姜齐,申豹,他们二人经许甲点化,吃过先天天罡炁馒头,力大无穷,走的是武道兵家修行的路数,如今正在起义军中最出风头的小将。

    “可打仗的,不是这些世家子,都是贫苦老百姓的孩子,我们打仗为的是什么,就是解放。”

    “可普通人也看不动布告传单啊。”

    “我们的人,早已经混入了江州城中。”

    信仰灵宝的教徒已经多了起来,更何况金蟾座下商人,很多亦在江州中转,江州万寿宫中道人,前些日子也到三清山处学习交流。

    以乡村包围城市的策略来实行,江州府周边乡下,也已经有专门的人去宣传均田的好处,甚至戏班子请去唱戏,都有此种剧情。

    这种渗透,是防不住的。

    七八个蒸汽机热气球上天,军中兵马,仰头望去,面上都是羡慕,他们虽然都渐渐修行,得授了灵宝道兵箓,可飞天,那真是从古至今的梦想。

    这几个飞行兵种,那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是军中杰出之辈,专门修持的便是“箕风咒”,又有令旗,能操控布雾猖,借助雾炁遮盖身形。

    热气球飞到江州城上空,一会儿那江州城中,便有随军道士做法,他们也是正经朝廷养着的,道箓司的。

    他们虽然不想出动,可道观也抵挡不住五十兵马围剿,况且修成地仙者少。

    “雷来!”

    江州道箓司道人传法自庐山,庐山古音读作“灵山”,是灵山十巫的道场,庐山法传自闽地,就成了“闾山法”,许逊许天师,便曾任职江州,在庐山洞天修行过。

    说起来庐山法脉,还是许甲的祖师坛,不过两个世界都世界线不一样,算是平行世界。

    庐山法是巫教法衍生出来,威力极大,这随军道箓司道士虽只是人仙,竟也有招雷之术。

    顿时天穹阴云密布,这江州城天气本就经常阴雨连绵,无论如何,得了庐山法令,便有云童推云,摩擦生电。

    那热气球上的飞行兵却不急,拿出一个迷你法坛来,是个鲁班箱模样,令旗什么的,都是缩小一号的。

    这是“玉华山1.0版本”的朱雀坛,总共四种,剩下的是白虎坛,玄武坛,青龙坛。

    朱雀为离火鸟相,亦有“疾如风,快如火”之意。

    正所谓法坛越高,离天越近,借法越高,此朱雀坛不从地脉借炁,却从天上借炁。

    那要劈来的雷电,在法界中形象,忽的就化生成了一闪电雀,那闪电雀是个球形样,速度奇怪,反冲向下方庐山坛。

    庐山坛顿时被炸毁,坛上道人躲避不及,内脏烧焦,还未死绝,大呼一声:“祖师救我!”

    下一刻,庐山上冲天飞起数道光亮,却是飞剑,飞剑穿梭,斩断了热气球的绳索。

    顿时准备的各种布告宣传单翻飞如秋风之扫落叶。

    箩筐上的几人拉动背栓,仿生滑翔翼装出现,箕风咒发动,便飞转返回。

    那几道剑光中隐约得见元神,那元神道:“贫道等乃庐山隐仙修行,不忍苍生黎民受难,本不愿插手改朝换代之事,但观此类火器神炮,危害颇大……”

    “即于江州城布下九川大阵,还请留三日预演大阵,若能破阵,则我庐山派愿景从尊之,劝降江州太守。”

    说罢这几道剑光落在江州营前,却是几个古怪修者,一个年岁五六十,却扎着孩童垂髫髻,一个潇洒书生,却背剑,一个老翁,乃赤发红髯,一个大胡子,宛如屠夫,一口黄牙。一个貌美倾城,拿着青瓶儿。

    那垂髫老汉道:“老夫乃庐山洞主,嘉名道人。”

    那书生道:“小生乃威兴真人。”

    赤发翁道:“贫道乃华永居士。”

    屠夫模样道:“我乃柲辰上人。”

    仙姑模样道:“妾身是为戒尹仙子。”

    江州司马暗道:隐仙,便是隐去之意,这五人,一个假名,一个伪姓,一个化用,一个别称,一个借音……

    他却不敢放肆,恭敬拜道:“几位仙真愿意降凡,解救困苦,下官感激不尽,还请移步内室,我等好供养斋饭。

    “不必了,我等山人,风餐露宿,采霞服炁,却不食人间五谷,亦不愿居华室,华室乃剥削百姓之膏腴,只需竹竿茅草,搭一个草棚便可。”

    江州太守无奈:“如此简陋,只怕怠慢。”

    “不怠慢,不怠慢,我等不依名利,今日来此,是见他火炮犀利,杀生过份,乃运九川大阵对他,并非我等不愿意真实名姓说出,只是对方有高人,知我等名姓,呼之则能拘魂拿魄。”

    “此九川大阵,需选水军三千六,八十一船,以铁索连横,居九江,贯借长江水脉之力,得南龙水炁,能消焰火,能哑雷音,那修行之人入阵来,便有九川归渊之力镇压,那兵马入阵,便会被阵势围剿。”

    “此阵如此厉害,三日能演练成功么?”

    “长官尽管放心,此阵核心在我等法宝,九江图,此乃上古堪舆图样,是当年九江建城,镇压蛟龙,测绘堪舆所得,乃是水运道德之宝,天然通南方水脉。”

    “阵法一出,诸水连成一片,九川大阵,便是九条大河的伟力,以长江为主,御守无双,他之火炮,便是几千发,也损耗不得,阵成三日过后,其必退兵也。”

    江州太守听他说的如此厉害,便也只能听从。

    而另外一边,几个飞行兵回到了营帐,刚刚要汇报情况,陈公明便挥手道:“此事我已经知道,庐山修行界如何,我们早知晓,这几个绝不是庐山修行,只怕是世家大族出身,那几道剑光,都有地仙层次,不是你们可以对付的,待我修书一封,回转。”

    正说着,却见一条飞龙腾空,此飞龙虽得蛟龙之形,却生华美羽毛,双足,那蛟龙双足之下,有道人影,抓着爪子,形容约莫十四五岁,颜色姣好,穿着道袍。

    却是巽太子,连着许兼已经过来了。

    许兼是山居观祖师,如今渐修法力,他落了下来。

    陈公明问道:“可是许师有什么指示?”

    “哥哥说,此阵非用火力破之,那阵中五仙,有些来历,勾连九川,若强破之,则江河决堤,整个江州都要被淹,十分恶毒。”

    “到时候百姓死伤无算,民心必破。”

    “那如何破阵呢?”陈公明好奇问道:“还是不等他们破阵,就再密集火炮轰打。”

    “江州城有大用,不可损之过甚,庐山更是钟灵毓秀之地,不可轻侮。”

    “唯有堂皇破阵,方可显露我方能耐。”

    “许师内炼身神,有九江水帝,因此叫我拿一道长江水帝符诏,你等亦演练大阵,届时破阵,必洪水滔天,此诏能收降一应水仙,水妖,水鬼,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