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要那些钱做什么?你先好好地养伤,看明天和丈夫的会面再说吧。”
唐母走了,我没奢望她能痛快的给我钱,但是这话听起来倒是有转机,如果明天我能按照他们的心意完成这件事,他们会考虑给我钱的吧?
毕竟这八十万还不敌唐淼身上的那件裙子昂贵。
我休息一会儿,但是闭上眼睛后,脑子里出现的都是雷骁喆的影子。
我叹了口气,想到明天要和他坐下来谈谈。唐家是肯定不想毁了这桩婚事的,雷骁喆现在应该也知道那些照片的存在了吧?
以雷骁喆的骄傲,他能允许自己的妻子这样做吗?
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也左右不了这一切,只能偷偷地祈祷吧。
我又接到医院的催款通知,这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我若是还不把钱给交齐的话,后日吴瑶就得被停药。
-
第二天,他们给了我一件像样的衣服,我原来的衣服染上了血污,已经不能再穿了。
这件衣服是高领的,捂得很严实,是为了遮盖我身上的伤。所以他们特意给我找来一套很适合我的衣服。
它确实完美地帮我把伤都给遮挡住了。
我穿好了衣服,唐淼给我精心装扮,但是再厚的粉底,也遮不住我脸上的憔悴。
我打扮后,由父母带着我去赴约。
到了约定的餐厅,雷骁喆还没到。唐母在一旁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一会儿要放低姿态讨得老公欢心之类的话。
听到唐母这样说,我现在就想离开。
那时我在离开雷骁喆时,还有自尊,我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凭什么让我低头认错。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拗,如果你执意这样的话,那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你昨天求我的那八十万也就作废。”
唐母的声音,也拔高了一大截,她作势就要走。听到她那决绝的话,不仅是不会给我钱,他们还要把我彻底的逐出唐家。
我不怕被唐家逐出去,但是吴瑶的药费,是我一直牵挂的。
“好,你们说今天怎么弄,我就怎么弄。”
现在细想想那可悲的自尊算什么,什么都比不上吴瑶的性命重要。
唐母听到我的话,又坐回座位上。
“鹿鹿,你也别怪我们,我和你爸爸都是为了你好。雷家多好啊,和你又门当户对的,雷少也是一表人才的,我们是把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了,你还不理解,还说我们偏心。”
唐母语重心长地说着,为了配合她的台词眼睛微红,都湿润了起来。
“就是啊,原本以为你岁数小,任意妄为的,没想到你嫁为人妇,还不知道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看来真是我们把你给惯坏了。”
唐父这时也憋不住数落我来,真的是这样吗?我倒是觉得他们的眼中只有那一个宝贝女儿,在他们心中唐淼是无可取代的,而我只是多余的存在。
我没再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等待雷骁喆。
雷骁喆按照约定的时间晚了将近一个小时,从来没有受过这样气的唐父,脸色也开始阴沉下来。
唐母在一旁劝着他,唐父还时不时拿眼睛瞪着我,把他受到的冷落,都算在我的身上。
这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终于,雷骁喆来了。
他很自然地找了个借口,说临时有个重要的会议耽误了。
这才给他们一些面子,当雷骁喆的目光看向我时,他微微一怔。想什么,但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目光落在我身上,再没有移开过。
开席后,气氛不像刚才那么凝重,雷骁喆对他们很是客气,可就是绝口不提我和他的事情。
唐父见对方不说,也只能自己这边先开这个口。他给唐母递过去眼神。
唐母脸上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为了保持亲密,像长辈爱护晚辈那样,给雷骁喆夹了一块刺身,放在他面前布菜的小碟子里。
“骁喆啊,你吃这个,这是他们家的特色。”
“我不怎么爱吃生的。”雷骁喆言辞拒绝了,并不碰那块刺身。
我知道他这句话只是推脱,不是他不吃生的,而是那一块刺身是被别人碰过了。
雷骁喆有洁癖的,所以他不会再去碰。
但是他的那只手碰过了我,又抱过乔思雅,难道他就不觉得恶心吗?
唐母一时间有些尴尬,这好好的事情,要被她给搞砸了。
“你看看,我还不知道我们的姑爷原来不喜欢这些呢,这鹿鹿也不和我们说一下。”
唐母在桌子下面打了我一下,我一直心不在焉的,她这一打,又给我使了眼色,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给雷骁喆夹了一个鱼籽寿司。
我知道那块寿司也将和唐母夹的刺身一样受冷落,他一个也不会待见。
可我万万没想到,刚到他的盘子里的那块寿司就被他填到嘴里了。
我有些看傻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雷骁喆吗?
他的洁癖呢?他的坚持呢?
“看看还是鹿鹿最了解自己老公的口味。”唐母立刻笑了出来。语言中带着亲密的味道。
这里只有我用诧异的目光盯着雷骁喆。
“就是啊,这小两口床头打仗床尾和。都是常见的事情。”
唐父适时补充一句,他也看着唐母,唐母笑着点头。
今天雷骁喆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过来要陪他们玩的吧。
桌上的人,好像很有默契,谁也没谈过那照片的事情。
难不成雷骁喆对那些照片,他还一点不知吗?
不管怎么样,只要这件事顺利解决掉就行,我可以拿到钱便可以。
想到这里我也就安心下来。
“那既然你们和好了,以后再也不要动不动就说分开离婚的事情。”
唐父严厉地盯着我,那目光是带着警告的味道。
“谁说这件事就这样完了?”
雷骁喆终于开口了,他这话一落地,便是让刚才和谐的画面,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三个人六只眼睛同时盯着雷骁喆看,而我更加紧张。
“当初想要离婚的人,是唐鹿。现在又想要回来,真拿我这当免费食宿的酒店吗?”
雷骁喆的声音带着清冷,是不好说话的样子。
“那你是要怎么做,才能原谅鹿鹿啊?”
“很简单,我要唐家再也不能给她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