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雨茫然的看着顾坷,忽然就问了出来。
“海的那边是什么,你知道吗?”
“是敌人。是朋友。是财富,是灾难。”
江时雨愣住了,没听懂顾坷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到底是什么?”
“是奇迹。”
“江时雨,如果你想航海,你就得有大船,想要有大船,你就得有智慧,还得有钱财。
当然了,如果你将来成为了将军,你可以乘坐着战船,跨越大海,去发现新的天下。
如果你成为了一个造船的,你也可以造出很多很多艘船,你可以发明,研究更加坚固,宽厚的战船,轮船,各种各样的船,可以去到未知的地方。
所以你想做的是什么?”
江时雨听呆了,他眨了眨眼睛,吞了下口水,“我想自己拥有一艘大船,我可以在乘坐这个大船,在海上自由的飘荡,捕大鱼,然后回家,回风城。”
什么将军,什么造船的,他都不想啊。
忽然他又有点担心,担心顾坷会不会觉得这样的他没有出息?
顾坷却点了点头,看着江时雨道:“恩,你会有一艘大船的。等你长大了,你就可以赚钱,然后就买得起大船了,然后再乘船出海,回家。”
江时雨眼睛亮晶晶的,他点头,“对!就是这样!”
“但是现在,你还是得去上学堂,哪怕读两年书,也好过什么都不懂,不识字,出海,也是讲究策略的,你得读书,还得锻炼身体。
以后,你有空了,就去大雨村,去跟那些渔民多聊聊,或许还会有人愿意收你为徒呢!”
江时雨忽然就觉得自己有了方向了,他先上两年学堂,然后去大雨村,反正在家里也不受待见,爹娘也不受爷爷奶奶待见,他干脆搬去大雨村住算了,在那找个小木屋住下来,学习打渔。
从现在开始,他捡回来的海产品,他要拿去卖钱,要全部攒起来,以后买大船用。
但是江时雨担心自己的钱财会被偷走,他忍不住问顾坷,“小坷,那我以后卖鱼赚来的钱,可以交给你帮我保管吗?我怕我叔叔家的人来偷,也怕我爹娘拿走了,他们肯定不让我买船。”
爹娘想让他去摘茶叶。
江时雨不是一直都这么闲的,等到家里的茶叶要采摘的时候,他每天早早的就得去山上摘茶叶了。
他们家以前也是住乡下的,因为爷爷奶奶朝着要来城里住,他们才到城里买房子住的,把他爹娘辛苦种茶叶卖茶叶得来的钱全部都花光了。
爹娘都没有钱了,还欠了债,买了房子,也是和叔叔一家住一起,挤得不得了,爹老是说,自己是大哥,要孝顺爹娘,还要照顾弟弟妹妹,所以他多出,也是应该的。
顾坷对于江时雨家里的情况很清楚,后来江时雨爹娘攀上李员外了,江时雨的叔叔婶婶就不敢再欺负江时雨一家了,再后来,江时雨爷爷奶奶都去世了,他们一家去了京城就没再回来。
顾坷问江时雨,“你把银两放我这里,你不怕我不还给你了吗?”
小黑猴江时雨咧开一口白牙笑:“不怕”
顾坷忍不住转过脸,糟心,真的糟心。
江时雨什么时候能变白?
算了,以后都梦想出海了,还指望他能白?
顾坷和江时雨在这里乐呵呵的,李玉桃在李府的日子却没那么好过了。
好像自从昨日回去后,李玉桃就开始变得特别倒霉起来。
如厕的时候,居然卡住了!屁股拔不出来了!
她有一个小木桶,就是专门给她解决方便之事的,然后再由下人清理干净,然而今天早上,她在自己房间方便的时候,屁股卡在桶里了!
最后自然是桶烂了,房间弄得臭气熏天,这事又传到了李夫人耳朵里去,李夫人又吐了个天翻地覆。
李夫人大怒,将李玉桃和周姨娘都分配到最偏远最破败的一个小院子里去住,不得靠近主堂!
周姨娘委委屈屈的,就等着李老爷回来时求情呢,谁知李老爷刚去到那个破院子里,就被一股浓烟呛的睁不开眼,那个院子居然着火了!
李老爷入目变是一大一小两个黑炭人,头发还都炸起来了,一股焦味的朝他扑过来!
原来是李玉桃玩火,结果把院子烧起来了。
李玉桃还怎么都不承认是自己玩火,说自己在院子里站的好好的,那里有棵树,自己烧起来了!
这谁信?这说出去谁信?
李玉桃也惊疑不定,怀疑是不是自己在那里修炼,她正好是火木双灵根的修真者,所以树烧起来了?
总之,李老爷现在也对李玉桃和周姨娘非常的气愤,原先对周姨娘百般疼爱,那是因为每次去她那里,她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将他服侍的舒舒服服的,又温柔又体贴,还每次都给他炖了汤,跟他家里的母夜叉比起来,周姨娘自然是出淤泥而不染,是他的解语花,放在心间间上疼的人。
谁知这最近,李玉桃状况不断,还差点把他整个李府都烧了!
而且周姨娘那如瀑布般柔顺垂直的黑发,也被毁了!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教女儿的!一天天的净干些蠢事!
李夫人赵氏大怒,待火扑灭后,又命人将周姨娘教训了一顿,犹不解气,现在她看李玉桃,那是越看越生气!
当天夜里,李夫人做梦,观音给她托梦,说她们家进了邪物,如果不尽快赶走,将会给李家,甚至是赵家,都带来灾害!
这还得了?
难怪李夫人觉得自己这两人腹痛的频繁,她好不容易来的这个孩子,她可不能有事!
于是,李夫人立马将周姨娘和李玉桃赶了出去,她本来要将周姨娘给人伢子发卖了的,是周姨娘苦苦哀求,还有那个邪气的李玉桃,她也担心自己做绝了,这个邪物会回来报复她,她便让她们滚出李府,出了李府后,她们是死是活,她都管不着了。
反正她们不再是李家的人,李家不认她们。
主母是有权利处置小妾的,哪怕打死了小妾,都没有人能说什么,这就是正室和妾室的区别。
李玉桃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这样?
不应该啊,明明这一个多月来,她都运势特别好,还让她娘进了李府,她成为了李家小姐,赵氏那个臭婆娘,不是很喜欢她的吗?为什么翻脸不认人?
难道就因为她在用晚膳的时候那啥了?
李玉桃心里对赵氏的怨恨达到了顶点,与此同时,她又有点害怕,事情开始失控了,难道是她抢夺了顾坷的气运后,被反噬了?
该死的,那个小丫头凭什么有那么好的气运?她不过是抢了一点,就要遭受反噬?
明明她现在只是个小丫头,抢夺她气运,不应该会遭受反噬的啊,又不是她十七八岁了,气运已经滔天,无法抢夺了。
李玉桃不甘心,被李府赶出来后,她那没用的娘只会哭哭哭,还想留在李府门口,等老爷回来,赵氏哪里会如她愿?
家丁们把她俩架起来,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了荒郊野岭,她是一点灵力都用不了,也感应不到这个世界的灵气了。
一个可怕的认知冲击着李玉桃的内心,她,不能修练了?
她变成了普通人,普通的李玉桃,一个外室的女儿!
不!
李玉桃怨恨地看了一眼懦弱的母亲,她要去找顾坷。
她不死心,她要去找顾坷再试一遍,她的镜子还在!
她和她娘被赶出来了,她去找顾坷,让他们家收留她们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