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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酒楼到手
    街头赌局结束,所有人慢慢散去。而那大胡子和他小弟们,抱着装了所有银票、银子,以及那封书信的木盒走了。

    扬州城外,旧别院。

    大家忙了一天,院中护卫们个个兴奋的和孩子一样,聊着金掌柜的蠢事。

    沈维汉的房间在院内一处角落,大约是不想与那些护卫为伍,所以选择早早回房。正要推门进去,却被南英叫住了。

    “沈兄。”南英走到他面前,“不好意思,从没做过这种事,一开始就疏漏了。”话是这么说,但他脸上没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不过,沈兄好身手。若不是看到沈兄一直在轻点桌面,南某都要相信那是副神仙骰子了。”

    沈维汉对南英没什么好感,又不好不理,只能道:“南兄有事?”

    南英轻蔑一笑,“乱了一天,南某实在看不出那金掌柜损失了什么?更不知,他这封狗屁不通的书信能解决什么问题?”南英盯着沈维汉,话里不知是嘲笑江正召,还是要沈维汉给他个解释。

    “明天开始,还要麻烦南兄在城东多逛逛。”沈维汉不答,只是重复了一遍江正召的要求。

    南英继续笑道:“沈兄不觉得太儿戏?”

    沈维汉默了默,公子行事一直就很儿戏,上次九江就是如此。但仍开口道:“公子有公子的安排,我们当差的,听吩咐做事,别多想其它有的没的,与大家无益。”

    南英笑了笑,讲起了故事,“曾经江湖上出过一尊凶煞,他手上的人命数不胜数。可八年前,此人突然消失无踪,从此绝迹江湖。”南英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此人姓沈,名鹏。不过,很少有人知道他还有个字,维汉。”

    沈维汉不理他,开门进房。

    南英毕竟是军人,就算不满那位爷,也必定听命行事。因此,从第二天开始,就带着手下三人,逛起了城东。喝花酒、看戏、下赌场,谁让那位爷给了五百两银子呢。

    不过,好事也就进行了两天。因为第三天,南英居然被官府的捕快从赌坊里直接绑了出来。

    公堂上,金掌柜指着被押进来的南英,哭了一脸的眼泪鼻涕,“董大人,就是他!这把大胡子,小人化成灰都认识!”

    那日,金生水回到家,心中除了懊悔外,也没什么不安,猜测是因为不了解这副骰子的习性,才会输了最后一把。

    第二天起,他到处找人赌,一连赌了两天,足足输了五十多两银子,这才想到是不是上当了?可那天的损失,要说有,也不过是一封写给夫人的书信。但这封书信,却让他越想越怕。

    思前想后,决定报官。

    董大人见南英始终直愣愣的站着,一脸大胡子凶神恶煞的模样,恨恨敲下惊堂木,“被告,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南英已经可以肯定,自己是被那位爷耍了。于是,面带嘲笑,站直了不跪,冷冷道:“南某无罪,为何要跪?”

    董大人又一下惊堂木,喝道:“无罪?!你从金生水手中抢走了银满楼!”

    南英大笑:“大人,全扬州都知道,银满楼不是金生水的,南某如何抢?大人,难道要用莫须有的罪名,定南某之罪?”

    呃,这倒也是。董大人愣了愣,之前金生水进来就打着楚王侧妃的名义,想着做个顺水人情,不过就是抓个人、打一顿,顺便把金生水要的东西拿回来。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伶牙俐齿。

    董大人双眼一瞪,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咆哮公堂,先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话音刚落,立即围上四名衙役,死命想将南英压倒地上。

    南英怒喝一声,将四人全部掀翻在地。随即,上前一步,怒道:“董大人,金生水烂赌成性、颠倒黑白。我倒不信了,楚王府会认这个恶奴!南某要告金生水诬陷良民!”

    “你、你胡说八道!”金生水急了,“明明是你欺诈良民,逼迫写下文书,董大人秉公审理,你又咆哮公堂!金某看的分明,你就等着下狱吧!”

    董大人揉了揉太阳穴。金生水是什么人品,大家都知道,但他是楚王府的人,面子肯定要给。所以,这外乡人无论说什么,进门不跪、咆哮公堂绝对是事实。

    于是,大喝道:“来人,将此人拉下去狠狠打!”

    董大人这一声,让堂内衙役全部冲了上来。

    南英清楚,若是此时动手,藐视公堂的罪名就坐实了。那位爷怕就是想借官府之手挫自己锐气,之前倒是小看了他。但,这八个男人的拳打脚踢,还真有些撑不住。

    “住手!”门口,一名四十多岁、面目威严的妇人,稳稳走进公堂。

    金生水回头看清来人相貌,顿时心虚起来。

    妇人朝着董大人行过一礼,递上文书,“民妇楚王府楚王侧妃内院管事赵吴氏。堂上之事,请董大人先听民妇回禀。”

    这份文书是赵吴氏的身份证明,文未有一权枚大大的楚王府印。董大人摆了摆手,那群衙役迅速退开。而已被打到单膝跪地的南英,再次倔强的站起身。

    “嬷嬷请说。”董大人笑容可亲。冲着这楚王府大印,面子也给定了。

    赵吴氏面无表情,缓缓说道:“金生水一直为我家侧妃打点银满楼。几日前,因为烂赌胡乱将银满楼输了出去。原本侧妃不想搭理,但金生水是侧妃名下的老人了。侧妃说,念在他跟了这么长时间的份上,就认下这份赌债,用银满楼还上。”

    “所以,金生水不再是银满楼的掌柜。但因他在此事上欺诈、妄言,侧妃吩咐要将他带回武昌,按家规处治。侧妃要民妇据实向董大人禀告,还望董大人依律而行。”

    “吴嬷嬷,我冤枉啊!”金生水大呼起来。

    “住口,没你说话的份!”赵吴氏回头看了眼金生水,不怒而威。

    金生水吓得缩了缩头,果然闭嘴。

    董大人不停点头道:“好、好,本官已经知晓此事。既然此事为楚府家事,扬州府衙也不太好管。这金生水,就交于嬷嬷带走。”

    “多谢。”赵吴氏行了一礼,手抬了抬,进来四个楚王府家丁,直接将大呼小叫的金生水抬走了。

    赵吴氏并没立即告辞,而是走到南英面前,拿出整套文书,“南公子,这些是银满楼的文书,侧妃这里的手续均已办妥,公子只要签名画押就好。我会将此交给董大人,想来用不了一刻钟应该能全部办成官契,必不会亏了公子一星半点。”

    南英一愣。怎么?这银满楼要办到自己名下?那位爷,难道想用此来拉拢?这也太天真了。“哼。”不自觉,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楚王侧妃有句话,要我带给公子。”赵吴氏看着南英,停了停,学着楚王侧妃的口吻说:“不知南公子看上了扬州的这间酒楼,虽与公子族内有些误会,但公子也不必用如此手段。既然南公子喜欢,送了你就是。”

    南英皱起眉,没懂这些话的用意。自己长期在护卫军中,那位楚王侧妃根本没见过。

    赵吴氏说完,向董大人行礼,“民妇告退。”接着又向南英行了一礼,“南公子,夫人的酒楼,还望南公子受得起。”这句话,像极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