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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这样也行
    见他皱眉沉思,李夫人更觉好笑,“那时,你都没出生,能想到什么?所以,江正召,是化名?”

    这句转的有些快。江正召顿了顿,盯着李夫人微笑道:“萧逸彬是外乡人,家中更不是巨富,为了维持这清风书寓的雅致,到处借钱。今日突然想到,夫人的钱,不是借的。”

    李夫人好笑的问:“噢,是吗?”

    “那日城外长江上的战事,对普通人而言,不可能知道所谓何事。刚才,李夫人好像提到私盐?”江正召微微一笑,继续道:“想来,萧逸彬和私盐的事,应该也是李夫人放出的消息吧。”

    李夫人喝了口酒,笑道:“你果然知道。”

    “江某猜测,夫人必定是帮他摆平了不少事,那位自然是要涌泉相报了。于是,夫人通过他的手,收了五千两的私盐。这官盐、私盐品相、价格相差巨大,这里正好做个文章。文章好做,可是转给谁呢?应该是官盐场了。”

    江正召说到这里,李夫人脸上的笑收了收。江正召当没看到,继续问道:“但官盐场为什么要收这私盐?”

    李夫人没答,顾自喝酒。

    “江某猜,会不会因为产不出盐?甚至可能只是占了官盐场一个名头,根本没这么个盐场。就算这样,官盐场哪来这么多钱给夫人?嗯,盐引?这样,就全是盐商给的钱了。”

    江正召手中杯子一转,笑道:“如此一来,不存在的官盐场不仅为朝廷课了税,还从李夫人、盐商两头收钱中饱私囊;李夫人赚了钱;盐商嘛,有了官盐的名义,可以明着贩私盐。完全就是皆大欢喜嘛!”江正召笑问:“李夫人,这是不是也算祖荫?”

    说着,突然脑中飘过一个名字‘李善长’。想了想,随即盯着李夫人,一字一顿的说:“这里离江浦不远,绝后二字,李夫人言重了。”

    李善长的儿子尚了公主,李家当年因罪夷三族时,驸马夫妇未死,而是被流放江浦,并育有两子。所以,她根本不是李家人。

    “你以为我是谁?夷三族?”李夫人明白他的猜测,捂着嘴笑起来,“我没夫君、没孩子,谁都不是,只是个客居扬州的弱质女流罢了,于我而言,难道不是绝后?没想到,江公子对这种事也知道的这么清楚。”

    行吧,不管猜没猜错,都不关自己的事。江正召不在乎的笑笑。

    李夫人很有兴致的看着江正召,问道:“现在小彬走了,江公子可有兴趣?”

    江正召大笑起来,“夫人以为江某想当这个私盐的中人?”真要这样,可以直接被四伯剥皮了,更何况萧逸彬是什么结果,自己又不瞎,这个中人是死也要死在扬州的。

    “不是?”李夫人诧异的问。

    “夫人对我有恩?”江正召反问。

    李夫人摇摇头,笑道:“现在没,不代表以后没。”

    “出门之时,长辈交待,为商一道,诚信为本,不可贪赃枉法。最主要的是,家中祠堂没火龙,跪着不舒服。”江正召苦笑了一声。

    “小彬输的不冤。”李夫人叹了口气,接着浅笑了几声,可是双眼深深的看着他,一刻都不移开。半晌,缓缓握住江正召的左手,温柔的说:“还没谢你放过我,不如,今晚我们好好叙叙?”

    江正召一怔,一口酒差点喷出来,急急甩开她,收回左手。

    李夫人不想放手,轻声道:“你出门应该戴面具,不然碰到像我这样的,见到你就知道了。唉,小彬想来也是知道的。二万两,陪我一晚,可好?”

    这句话,让江正召的脸色彻底阴了,放下酒杯,一句话不说,起身离开。

    只听李夫人在他身后道:“你有你的背景,扬州也有扬州的规矩。江公子若是守规矩,以你的背景,你我自然能在扬州相安无事,不然……我等你。”

    这次真是趁兴而来,扫兴而去。没等南英催促,江正召就阴沉着脸,让离尘收拾行李,去苏州。

    第二天一早,有两驾马车出了扬州城。

    没过多久,车停了下来。离尘匆匆上车来报:“爷,扬州城里的钱来赌坊今天要拍卖!”

    听到这个消息,江正召愣了愣。

    离尘急道:“爷,沈大哥说,钱来赌坊是贾先生的。”

    江正召终于反应过来,问了句:“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事莫名其妙,哪有临时想起变卖产业的?

    车厢外,沈维汉禀道:“公子,贾先生差人送来封书信。”

    江正召下车,接过书信,看完更是一脸莫名其妙,随手把信给了沈维汉,“什么意思?贾明?假名,这人还真实在。”

    沈维汉略略一看,也愣了愣。这贾先生的意思是,要把自己在扬州的四家赌坊全部送给公子?

    只听江正召道:“李夫人说过,扬州有扬州的规矩,这位贾先生在扬州这么多年,想来也是个懂规矩的。你觉得,这事合规矩?”

    沈维汉点头,“公子不要?”

    江正召想了想问:“这四家赌坊,价值多少?”

    沈维汉被问住了。

    “爷,”离尘见沈维汉答不出,小声在一旁道:“之前,我听说钱来赌坊是扬州最大、生意最好的赌坊。老丙哥说,一进门,看见的全是银子、银票。”

    “是啊……”江正召点着头若有所思,半晌说:“苏州,摆明是个坑。”又犹豫着自语道:“最近发生的事,都和他无关,做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走?”

    过了半晌,突然笑起来,“管我p事。如果我手上有四家赌坊,以后就算借钱都有底气。”转而看向离尘,笑道:“离尘,拿纸笔。”

    江正召的意思是,赌坊收下了,全部过到赵德全名下,但不白拿。以一间一千两的首付,总共先付四千两。之后三年,收益一九分,贾先生拿九成,作为支付赌坊的收购款。同时,四间赌坊,三年内贾先生占一成的股,也由贾先生继续经营。直到三年后,正式完成转让。

    沈维汉呆了呆。说了这么多,这不还是让他送?

    见沈维汉发呆,江正召笑着说:“我这个外乡人不懂规矩。不管他们看中我什么,若是答应这条件,那今后三年别走。哈,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说完,还大气的拍拍沈维汉,“别想这么多。不管他们肯不肯,反正我没损失。走吧,去苏州。”

    这也行?

    他们还没到苏州,扬州就传来消息。贾先生居然同意了,于是,当日的拍卖变成了五位掌柜欢聚一堂,展望共同的美好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