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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想办法走
    思州城客栈里,蒋廷瓒这两天都没出门。老仆何休敲门进房,“老爷,江公子仍没回来,那位沈护卫也不见踪影。”

    蒋廷瓒点点头,“应该是被扣下了。”停了停,笑起来,“我以为有那位老沈在,不会这么容易,想不到……”

    何休也跟着笑道:“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昨晚上,宣慰使府确实不平静。不过,再不平静,结果也一样。”

    “按约定,顾侯爷这三五天就会到。”蒋廷瓒示意何休泡茶。

    这么快?不是还有……?何休快手快脚拿出茶包,泡起茶,“老爷,那我们是不是也要去趟宣慰使府?”毕竟有招降的任务。

    “去是要去的。”蒋廷瓒气定神闲,“不过,不是现在。”

    “江公子这里……”何休担心江正召是锦衣卫身份,老爷有意隐瞒大军到达时间,可能会害了老爷自己。何休提了一句之后,又转了个话题,“老爷,战事将至,我们是否开始疏散百姓?”

    蒋廷瓒微笑道:“我们都没沈护卫的身手,再说,疏散百姓是必须的。但现在又能把百姓疏散到哪里?而且,我们都是外乡人,城中百姓又为什么要听我们的?毕竟顾侯爷大军未到,大家都不会相信战事这么快。”

    “那就这样算了?”何休明白老爷一向有自己的处事方式,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蒋廷瓒闲闲的喝了口茶,“当然不是。救人于水火,但也必须水火在前,还要我们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不做布置贸然进田府,江正召就是个例子。”

    现在就算去了宣慰使府也没用,田琛认识自己,也早就铁了心要反,自己这一去,生死难料。不如等个完美的时机,再将必须做的过场事完成,最后就是一份奏折的事。唯一的问题,反而是江正召……蒋廷瓒微微叹气。

    地牢里,江正召度日如年。

    特别是张斓好像隐瞒了什么,所以只能不问、少说。其实,一男一女在同间牢房内,真尴尬至极。总算到了晚上,牢里没灯火,不用面对面。江正召自觉找了个离床最远的地方,铺了些稻草躺下,把床留给张斓。

    不过,张斓说的对,必须想办法出去!

    不仅是因为牢里一天只给三只馒头,一小缸水,连咸菜都没。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这地方一定、肯定有跳蚤!臭就算了、饿着肚子睡觉也算了,可是浑身奇痒无比,这是种全身都被一点点褐色小虫子啃咬的崩溃!

    这种日子没法过!

    天刚亮,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江正召就使劲摇着门,大喊:“我要见天后!快去通报!我想好了!”

    “你干什么?!”张斓一把拉住他。

    “不干什么,想办法出去。”江正召没好气的随口回了句,继续大喊。

    张斓皱起眉头,冷冷道:“你要一个人出去?”

    “我去和田夫人谈。”江正召回道。

    “谈什么?”张斓继续问。

    “不知道,谈了才知道。”江正召喊了一会见没人理,无力的拍着牢门。

    “你这样,他们不会理你。”张斓冷冷看着江正召,“除非你告诉我,想干什么?”

    江正召转过身,看着张斓道:“思州城的城防如同虚设,一触即溃。百姓对朝廷派兵打仗,根本没有概念。而田琛,以为只要有钱就能打。他现在没多少钱,应该说他其实什么都没。田夫人想从我这里敲诈三十万两,她都不问我给不给得起。进来前,她要我想清楚。我觉得,我们应该有机会。”

    “你想一个人逃?”

    江正召摇头,“我能逃去哪?根本出不了城。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先离开这里才有机会。现在,我承诺不了任何事,可能出去就被杀了,也可能又被关回来。所以,你想不想赌我一把?”

    张斓看着他,半晌点头,“好,先出去。”走到牢门前敲了敲,大声道:“姓江的,要见天后,愿意付钱。”

    对面牢房两名男子走到门前,看着张斓问:“夫人,是不是……?”

    张斓点头,小声道:“时间不够,赌一把。我们的事,先不要停。”

    那两名男子点点头,也敲起门,开始喊起来。不过片刻,整个牢房都在喊这句话。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牢头终于打着火把,把江正召放了出来。之后,被带到一处房间,等了半个多时辰,来了个宦官将他带到不远处的大殿。

    这个大殿有一丝宫殿的意思,更没有一半在山腹中。大殿正中坐着位男子,身穿龙袍,不用猜,肯定是田琛。

    “田大人。”江正召礼数严谨,却是对一般平辈、同僚的礼节。引得座下三、五位大臣一阵骚动。

    田琛也微微有些不快,提醒道:“我这里可是天王府。”

    江正召笑了笑,“江某自是知道,不过,这天王与大明思州宣慰使相比,江某觉得,还是大明的官更威风一些。”

    “一个是天王、一个是臣子,怎么可能天王还不及一个臣子威风?”田琛不快道:“我知你是来招降的,我田琛不可能降!”

    “招降不是我的事,至于田大人降不降更不是我的事。我只知,大明思州宣慰使,有整个天下亿万人知道。但,这个天王嘛,出了思州城,可能就……”江正召说道。

    田英杰怕田琛不快,急忙上前道:“父王,还是先谈钱的事吧。”

    田琛点头,拍拍龙椅的把手,指着江正召道:“三十万两。你家在哪里?应天府?”

    江正召微笑道:“上次我就说过,三十万两太少。若是能让圣上知道田大人爱民如子,又为圣上无数次平定蛮苗叛乱。别说思州立国,让思州与思南合并,成为大思州国,再让圣上发金册册封,也不是不行。”

    江正召停了停,知道这理由十分牵强。见田英杰像在沉思,而田琛一头雾水,于是,直接跳过这些所谓的理由,解释起金册册封的好处来。

    “此事,就如同朝鲜。朝鲜王虽然都由圣上册封,而且每年都要岁贡。但圣上极要面子,册封,不过是个形式;岁贡也就是些海产、石头,而拿回去的赏赐是几十倍、甚至百倍的金银、绸缎。除此之外,若有其他人敢对朝鲜不轨,大明立即出兵相助。所以,这个办法,田大人不如考虑下。江某知大人不惧战事,但这种里子、面子都有的方式,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