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让我跟我哥决裂!”陈楠握着水杯的手背青筋暴起,“她会演得很,我哥根本不信我的,往死了打我。”
“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都下不了床,期间言佑说她不愿破坏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向我哥提出了分手,不管我哥怎么挽留都没用。”
“她走了以后,我哥像是疯了一样,我想搬出去住,他拦着不让,说言佑很喜欢我,只要我在这里她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言佑确实回来了,可我知道并不是因为我。”
“后来言佑虽然没在这里住过,但会经常隔三差五地过来找我哥,我问他们是不是复合了,我哥说没有,她就是玩弄他的感情,我尝试劝他,但他根本不听,没过多久言佑出国了,我哥知道以后喝了好几天的酒,有一天我起来以后发现他离开了,东西也都不见了。”
姜眠摸着下巴想了想,“应该是言佑出国以后联系他了,他去国外找了言佑,言佑拉着他去了赌场给他设了局。”
陈峰的日记虽然提到言佑设局让他欠了赌债,但没有说得很详细。
“他离开以后,我跟他好久都没有联系,再见到他的时候是在我舅舅去世那天,同时也知道了他欠下了很多赌债,我恨,我恨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他而是舅舅。”
“舅舅最喜欢他了,甚至超过林荫,可他就是这么报答舅舅的。”
哪怕是在看了陈峰的日记以后,陈楠还是因为舅舅的死在恨着陈峰。
付玲玲拿着纸巾盒,一边哭一边擦眼泪。
沈安华也是眼眶泛红。
“我舅舅死后,我退了学,做了很多工作,但我还是想读书,舅舅家楼下理发店的店主爷爷对我很好,几乎是看着我长大的,有一天我去看了他,他问我怎么不读书了,我说没钱,他就回屋里拿了张存折给我,让我继续读书,说我以后一定能有出息。”
“我怎么可能拿老人的钱,而且还非亲非故,我离开以后就想着一定要尽快把我哥的赌债还清然后继续读书,但是五百万真的太多了,我渐渐感到了绝望,直到言佑找到了我。”
姜眠一直忍耐着等他说到重点,现在重点终于来了。
陈楠抬眸,眼底一片猩红,“言佑说她的老板需要帮他做事的人,只要我答应帮她老板做事立马给我五百万,我当时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我真的厌倦了每天睁开眼睛就是想法赚钱还钱的日子了。”
但他没想到,言佑之后还给他下了套,让他永远都不能还清赌债,而且还不能不还。
能用这样恶毒的方式操控一个人,姜眠真想把言佑的心挖出来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色的了。
“你替他们杀过人吗?”姜眠冷声问道。
“没有,在你之前他们没让我杀过谁。”
姜眠冷笑了一声。
“姐姐,他好惨,言佑真该死。”付玲玲哭着说道。
姜眠点点头。
言佑确实该死。
“知道她老板是谁吗?”沈安华问道。
陈楠摇头。
姜眠咂了下舌。
这还真是没什么收获啊。
她把手里的桃核扔进垃圾桶里,冲陈楠淡声问道:“想知道是谁杀的你哥吗?”
陈楠连连点头。
“想知道就听我的。”姜眠起身走到他面前,“想办法让言佑或者她背后的老板对你起杀心。”
陈楠眸光微闪。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但被派来杀他的人未必与杀他哥的人是同一个。
猜到了陈楠在想什么,姜眠笑着说道:“你有身手,而且身手还不低,为了保险起见,若是我的话,我一定要派比你身手还好,甚至跟你身手差不多的人,总之一定是能轻而易举杀掉你的人。”
“杀你哥的那人是职业杀手,你哥被杀的时候没有任何挣扎痕迹,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人从后面接近然后割喉,这点跟袭击我两个手下的人很像。”
陈楠脑海里出现了陈峰尸体的画面,他双手攥成拳头,“好,就按你说的。”
姜眠满意地点头,“你现在可以走了。”
陈楠拿起腿上放着的日记,从椅子上起身,面色复杂地看着她,“姜小姐,我为曾经试图杀你的事情道歉。”
姜眠淡笑,“我是不是很难杀?”
“是,我当时没想到你的反应速度会那么快。”
姜眠笑而不语。
她保命的法宝其实就是她的反应速度以及对危险的感知程度异常敏感。
陈楠走了以后,姜眠看向还在抹眼泪的付玲玲,有些无奈地问道:“怎么还哭?”
“他说完以后,我一想起之前见到他在空闲时间就看书的画面就想哭。”
姜眠把手放到她脑顶按了按,“只要他以后好好做人,日子会好起来的。”
“他也不是坏人啊。”
“虽然他没有杀过人,但却帮言佑以及她背后的老板做了很多违法犯罪的事情。”
不然,陈楠也不会说自己走上了不归路。
付玲玲吸了吸鼻子,“那他会坐牢吧。”
“嗯。”
等事情结束以后,陈楠多半是会去自首的。
沈安华轻叹了口气,“也是个苦命的人。”
“好了,你们别伤感了,我明天要出远门,你们在家好好的。”
沈安华满脸担心,“你要去哪里?”
“一座小岛上,顺利的话大后天就回来。”
“跟司煦一起去吗?”
姜眠摇头,“跟一个朋友。”
“好吧。”沈安华叮嘱道:“你到了以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报平安,大后天回不来也跟我说一声。”
姜眠笑着点头,“好。”
这种有人惦记的感觉是非常好的。
之后姜眠回了房间收拾东西,收拾完以后她给张崇发消息,让他明天带着郑若彤和张姨去把领养手续办了。
晚上七点多钟司煦才回来。
他一脸疲惫,进屋以后直接上楼去找姜眠。
推门进去,姜眠正靠着墙倒立。
她下来,见男人脸色难看,淡声问道:“去忙什么了?”
“瞎忙了一些事情。”
见男人不想说,姜眠也识趣的没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