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御轻轻挑眉,回头瞥了眼沈宁苒。
沈宁苒无疑也听到了周臣的话,当即心中不安。
薄瑾御深深的凝了沈宁苒一眼,周围安静了下来,沈宁苒只听薄瑾御冷嗤了一声,留下一句,“去会会他”转身离开。
沈宁苒知道那人是夜辞,她着急的要出去,却被回过头的男人一把拦住,“去哪?”
“我不出去,你打算跟他打一架吗?”
薄瑾御眉峰微挑,“未尝不可,他自己上门送死。”
沈宁苒冷笑,“真打起来,谁死还不一定。”
薄瑾御冷眸盯着她,“那你告诉我,你希望我们两个谁死。”
“你!”沈宁苒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薄瑾御刚刚还漫不经心的表情,突然变成铺天盖地的阴狠,“沈宁苒,你激怒我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
沈宁苒看着薄瑾御的脸色,心下沉了几分,理智告诉她,她此刻应该不能激怒这个男人。
“在这好好待着。”
“砰!”
房门被一把摔上,薄瑾御走了出去,沈宁苒被关在了房间里。
沈宁苒急得在原地徘徊了两圈,她飞奔到一扇小窗户前,趴在窗户上往外面张望。
外面的光线昏暗,但很快一束束明亮的灯光照射过来,灯光刺眼,让她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不行,她得想办法出去。
这两个家伙脾气一个比一个差,打起来完全就是两败俱伤的情况。
沈宁苒刚想从窗户上翻出去,但是看到自己露在外面白花花的大腿,她连忙捂住衣服,跑到薄瑾御的衣柜前寻找一番,找出了一条薄瑾御的裤子。
没办法了,只能先穿这个,沈宁苒迅速穿上,他的裤子比她的腿长上一大截,沈宁苒利索地卷起来……
看到桌子上一盘水果盘里有一把折叠水果刀,她当即一起放口袋里。
防身,有备无患。
此刻外面,几架私人游艇将薄瑾御的游艇包围,夜辞站在游艇上,后面站着十几个身着黑衣,但看不到面容的黑衣人,他们统一对着薄瑾御的游艇,在黑夜里,带着诡异的杀气。
薄瑾御从游艇内走出来,保镖态度恭敬地让出一条道来。
两个男人视线对上的瞬间,一股无形的硝烟轰然在空气中爆发。
夜辞目光悠悠的看着薄瑾御,眼底满是嗜血之色,“交人。”
薄瑾御,“交谁?”
“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意思?”
薄瑾御面无表情,“她是我的妻子,你让我把我的妻子交给你?你更有意思。”
薄瑾御话落,夜辞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周身的杀意更是不断扩散开来,凌厉的眼神如同鬼厉一般,“妻子?你的脸皮是钢筋混凝土浇筑的?你配称她是自己的妻子?”
“我配不配那是我的事,跟你有关系?”
两人脸上的寒意不断肆虐,两方手下在强烈的压迫感下,面面相觑。
天上的乌云遮蔽了月亮最后一丝余晖,让人感觉沉闷异常。
周臣心里忍不住打颤,看着对方这架势,今晚要是真的打起来,必定是两败俱伤啊。
正当他这样想着时,就看到一个身影提着裤子从窗户口费劲地翻了出来。
“嘶~”宽大的衣服格外碍事,沈宁苒还要防止裤子不往下掉,站稳之际,一不小心踩空,一屁股坐在地上。
所有人朝着声音望过去,夜辞的眸子狠狠眯了眯。
看到女人头发湿漉漉的,还不断地往下滴水,她的双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染着不自然的红晕,一身宽大的男士衬衫,袖子被她卷到小臂处,露出一双白皙的胳膊,宽大的白色衬衫下面,更是穿着不属于她的裤子,这样的画面,令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薄瑾御大步走到沈宁苒面前,扫了眼她这一身打扮,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眸子冰冷,“谁允许你出来?”
沈宁苒挣开薄瑾御的手,“我们两个人的恩怨不要危及他人。”
她若是不出来,这两个人硬碰硬,双方动手,有人受伤在所难免。
沈宁苒没去看薄瑾御的表情,往前走了两大步。
薄瑾御寒声,“你敢跟他走,我保证你在意的人会因为你的决定付出代价。”
沈宁苒冷扯了下唇角,“知道。”
沈宁苒走到船边,看着夜辞,夜辞冷到要将人冰冻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他……碰你了?”
沈宁苒低头看了眼自己这一身打扮,连忙摇头,“没有,我刚刚不小心掉海里了,自己的衣服湿了,只能换他的衣服。”
夜辞握紧手心,看着这样的沈宁苒待在薄瑾御身边,他心里有种杀了薄瑾御的冲动。
不小心掉海里?骗鬼啊!
“过来。”
两艘游艇靠得极近,沈宁苒只要抬腿就能跨过去,沈宁苒回头看了眼面色虽平静,但眼神却带满威胁的薄瑾御,又看看双眼冒火的夜辞。
“夜辞,谢谢你,但是我现在不能走。”
“他威胁你?”夜辞身上的冷意更深了几分。
沈宁苒咬了咬唇,“你放心,我没事,你先带你的人回去吧。”
夜辞眯起狭长的眸子,里面满是戾气与愤然,脸上可怕的表情已经到了不可抑制的情况,他咬牙,“你确定?”
沈宁苒那双清亮的眸子动了动,不断给夜辞递眼色。
夜辞深深地盯着她那双眸子,他知道她想说什么,左不过让他帮忙多照顾一下薄煜宸,还有她在说‘离开,别冲动。’
夜辞冷着脸,握紧的手骨节泛白,良久,他眼底的暴力因子才被他一点一点的压下,“听你的。”
他抬了下手,身后的手下立刻将武器收起。
沈宁苒心底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男人离开前回头睨了她一眼,眼底满是她看不清的情绪。
随着夜辞的离开,周围紧张的气氛也瞬间缓和下来。
沈宁苒垂了垂眸子,薄瑾御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旁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依旧风雪飘摇,冷得刺骨。
沈宁苒缓缓抬起眸子,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海面,幽幽道,“薄瑾御,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带着我的孩子离开,然后和你离婚,你和你的关欣月顺理成章在一起,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难道不好吗?
你强行把我留在这,就不怕我永远不跟你去民政局领离婚证?只要我不离婚,你薄瑾御永远都是有妇之夫,关欣月永远都是小三,薄瑾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