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粗大无比的炮管正对着他，就像巨兽伸出了獠牙。
从整体外观上来看，这辆坦克不同于刘正见过的现代坦克，而是更像二战时期的老式坦克。
迷彩涂漆上，零星的散布着剐蹭掉的灰斑，四周的装甲上，也有不少被炮弹或机炮打出来的凹坑。
但这丝毫不影响这辆坦克的美感，比起现在那些油头粉面的花花小子，它更像是一个饱经战火的老兵。
“喜欢它吗？”
司机打开车顶盖站了出来。
“喜欢。”
刘正老实说道。
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这样一辆坦克，除非再给他一台高达。
“它的代号是VK4503（H），不过我更喜欢叫它小猫咪。”
“它是这个型号坦克的原型机，不过我得到它之后进行了一些小改造，现在它的性能比它之后的任何型号都要强劲。”
司机自豪地说道。
“它既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爱人。”
“所以，如果你想让别的车组来驾驶它，就必须通过我的检验。”
司机盯着他的眼睛，严肃地说道。
“可以。”
刘正同意了。
如果红幽灵交给他的车组都无法胜任，那整个大都会也没有车组配驾驶这辆坦克了。
他拿出了盒子，将其打开。
当司机看到里面的勋章时，脸色瞬间大变。
“达瓦里西，让我们去粉碎那些害人虫吧！”
刘正大声喝道。
他话音一落，四枚金星勋章立刻绽放出灼热的红光。
如同血色残阳一般的红光迅速化作四个人形的轮廓，排成一排站在刘正的面前。
他们的面目和装扮都十分模糊，只能大概看出他们穿着类似皮夹克一样的外套，肩上还有软质的肩章，头上戴着有防撞条和护耳的帽子。
唯一清晰的，是他们锐利和坚定的眼神。
“一号车组向您报道，指挥官同志。我是车长玛利亚”
左起第一个坦克兵向前一步，朝刘正敬礼。
声音沉着有力，但依然能听出，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红幽灵的王牌坦克车长竟然是一名女性？
他有些惊讶，但想想又合情合理。
“向您致敬，玛利亚车长。我是个外行人，只负责战略指挥，战术指挥还是交给您负责。”
刘正回礼道。
“英明的决定，指挥官同志。”
玛利亚车长直爽地说道。
“我就说他从哪儿挖来的坦克车组，原来是你们啊，红色纱皇的灰牲口。”
司机突然开口道。
“嗯？”
四名车组成员一起转头看向他。
“虎王重型坦克，原来是卫军的余孽。”
玛利亚车长扫了一眼坦克，语气冰冷地说道。
“早知道你找的是他们，我就不会租给伱了。”
司机对刘正说道。
“怎么？怕你的坦克性能太差，在我们面前丢人吗？”
玛利亚车长嘲讽道。
“放屁！这是我精心改进过的车型，性能甩你们的‘钢铁’几条莱茵河！”
司机大怒道。
“吹牛谁不会，等我开过了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玛利亚车长淡淡地说道。
“做梦，谁允许你们驾驶我的小猫咪了？”
“小猫咪，呵，只有你们这些毫无艺术细胞的日耳曼人才会取这种毫无美感的名字。”
玛利亚车长再次嘲讽。
“该死的女人，我要向你发起决斗！”
司机说着就要跳下坦克车，冲向玛利亚。
“停停停。”
刘正不得不出面制止了。
“玛利亚车长，红幽灵派你们来是配合我杀虫的，不是来搞内讧的。”
他对玛利亚车长说道。
“我们跟他不是一边的，指挥官同志。”
玛利亚车长立刻反驳，但也没有再继续嘲讽司机。
“司机师傅。”
“叫我少校。”
司机大声道。
“好吧，司机少校。你的车组我肯定是租不起的，与其让我再从别的地方找个野鸡车组来，不如让你的老对手来驾驶，至少他们不会侮辱了你的爱车，不是吗？”
刘正从善如流道。
“哼，这次就给你个面子。进来吧。”
司机脸上变幻一阵后说道，然后钻回了坦克里。
“玛利亚车长，任务是第一位的。”
他朝玛利亚车长伸出了右手。
“我明白，只要他不继续挑衅，我会当他不存在的。”
后者伸出右手和他握了握。
“感谢你的理解。”
沟通完毕，刘正和车组四人爬进了坦克。
进入内部，里面的空间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虽然谈不上宽敞舒适，但也绝对不算逼仄了。
别说五人车组，就算装下一个八人车组都绰绰有余。
坦克内部到处都是管线、开关和按钮，还有很多看上去很奇怪的符号，和刘正在电影里看到的并不一样。
“你们还在研究科技和巫术的结合吗？真是疯狂又愚蠢的创意。”
玛利亚车长还是没忍住。
“早就没有我们了，也没有你们了。”
司机这次却没有反唇相讥，而是淡淡地说道。
“我们都是旧时代的残党，我们的事业变成了别人的基石，而你们的痕迹也早就被抹去。连神圣的战争都没有了，只有一群野兽和另一群腐肉争抢着腐肉。想想真是可笑，不是吗？”
他反问道。
“我并不觉得可笑。我们的痕迹可以被抹去，存在的根基却无法抹去。总有一天，人们会呼唤我们回来，即使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复存在。”
玛利亚车长坚定地说道。
“真是毫无理由的自信，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副样子。不过无所谓了，托这个年轻人的福，我应该还能存在很久。那就让我拭目以待，看看你们的人民会不会呼唤你们的归来吧。”
“现在，我只想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争。”
司机走向了堆放弹药的地方，从里面抬出来一个箱子。
“这里面就是屁精炸弹，记住，不需要用的时候千万不要打开。用的时候也要快速填装和关箱，每次最好连续填装三发以上。”
他对着刘正叮嘱道，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对玛利亚车长说的。
放下箱子，他又搬出来一颗绿色的炮弹。
“这是答应给你的好东西，我叫它‘地狱高汤’。当你陷入劣势或者要打扫战场的时候，就可以使用这枚炮弹，它绝对能给你惊喜。”
“但要记住，使用后除非跑出覆盖范围，千万不要离开坦克，否则黑山羊幼崽的血脉也救不了你。”
司机最后的那句话是说给刘正听的。
“记住了。”
他点头道。
“别忘了计数，希望不是0。”
司机撇了玛利亚车长一眼，然后身影渐渐散去。
“要是他来驾驶才会是0。”
等他身影彻底消散后，玛利亚车长才出声嘲讽。
“走吧，时间要不够了。”
面对这种陈年宿怨，刘正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催促出发。
“好的，指挥官同志。”
玛利亚车长回应道，然后带着其他车组成员忙碌了起来。
红幽灵并没有吹牛，他们很快就熟悉了车内情况，并进入了各自的位置。
“我要干什么？”
刘正问道。
“您就当机枪手吧。”
玛利亚车长指着一个像潜望镜一样的装置说道。
“正常的机枪手要到舱门外面，不过这辆虎王经过改造，您可以在舱室里操控它攻击敌人。”
她介绍道。
“好的，我试试。”
刘正来到潜望镜旁边，把眼睛贴了上去，立刻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视野非常好，就和直接拿眼睛看差不多，就是光线有轻微的扭曲，适应之后就没事了。
潜望镜的下面是像飞机操纵杆一样的操纵装置，可以调整视角。
上面还有两个红色的按钮，应该就是机枪的射击按钮。
“左边那个按钮是高射机枪，右边那个按钮是重机枪。”
玛利亚车长如数家珍地说道。
“明白了。”
刘正点头。
“那么，指挥官同志请下令吧，敌人在哪里？”
车组成员的目光全都看向了他。
“就在这儿！”
刘正拿出地图，用触手尖狠狠地戳向写字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