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被长风一吼,脖子一缩,又回了马车。
之前长风毕竟是她和元宝的顶头上司,她听命令都听习惯了。
回到马车后,金子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王妃,那些人不会下手没轻重,误伤了人吧?”
谢德音面色平静,抱着怀中睡得安稳的昱儿,神色如常。
“不会,他们心里有数。”
此时马上宵禁,这边又是权贵阶层,平日里巡防营巡逻的也勤快。
这边的打斗声音很快惊动了巡逻的人,巡防营的人很快围了过来。
刺杀的人看着官兵过来,似乎知道刺杀不了了,便纷纷撤走。
长风紧缠着一个人,那人似乎只想着脱身,被长风缠着,十分的被动,只见长风剑尖一挑,挑开了他脸上的黑巾。
随着巡防营手持火把围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脸露了出来。
在大家看到李璞存的模样时,都是一愣,显然没想到会是他。
刺客趁着众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摔了手中的炽光散,众人下意识闭眼睛的时候迅速逃走。
巡防营的小头领跪在谢德音的马车前道:
“小人救驾来迟,让贼人扰了王妃车驾,罪该万死。”
随后,车里传来谢德音清雅浅淡的声音:
“可抓到刺客了?”
那小头领微怔片刻后说道:
“属下这就回去禀告,缉拿贼人。”
谢德音嗯了一声,让随行的侍卫整顿一下,继续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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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修齐今日在宫中逗留很久,他出来之时,一内监追着出来,手中捧着托盘,上放着一件黑毛领披风。
“将军,太后说春寒料峭,尤其是夜里格外的冷,大人路上骑马回去,当心着凉。”
陆修齐看了一眼那披风,并没有接过,只垂目说道:
“不必。”
说完,便转身出了宫。
陆修齐回到陆家府邸的时候,并没有在外院停留,而是直接去了沧澜院。
这个曾经她住过又离开的院子。
这个院子里的一切还都是她在时的模样,除了她带走了她的嫁妆,剩下的东西都还在。
当初抄家罚没的东西,他也都一件件的找了回来。
他看着这院子里的一切,心底某处漾起丝丝缕缕的缠绵,似她还在一般。
陆修齐进了屋子,走去了内室。
室内属于她的东西已经都被她带走了,只有那一张床榻,是她曾经用过的。
陆修齐走近那张床榻,合衣躺在上面,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终于不用每夜里都躺在屋顶看着沧澜院的灯光了,终于不用看着她院子周围都是周戈渊的人,而周戈渊进出她的房间如入无人之境。
这一切,终于是他的了。
他闭上眼睛,她的音容相貌浮现在眼前,浅笑颔首,娴静妩媚。
她掌家的那段时间,他夜间回来的晚了,不再是冷锅冷灶,等不来厨房的一口汤,而是一碗热腾腾的面还有精致的小食。
每季里都有人专门负责他的衣衫,夏时有冰,冬时有炭。
二十多年前,若是那个幼小无助的孩子在这个家能有这样的温暖,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陆修齐只觉得她的模样似刻在了心动,纵然此时屋中昏暗,她的模样也依稀清楚的在眼前。
渐渐的,他下腹的衣袍处被撑起,
直到今日,直到此刻,他才敢放任自己心底的欲望无限的扩散。
因为,他有拥有她的资格了。
他躺在这个床上,心中念着的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心头的欲.望便越发的泛滥了。
他手伸了过去,闭上眼睛,一颦一笑,皆是她的模样。
他的气息渐渐地粗重了起来,将头埋在枕头里。
她早已离开这里两年的时间,而此处似还留有她的气息办,让他沉醉不愿复醒。
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似乎人就在他的怀中般......
“主子,外面巡防营的人求见,说是有人当街刺杀护国夫人。”
濒临极限的时候,陆修齐听到外面小武的声音,幻境散去,他闷哼一声,放释了。
他听到她被刺杀,草草的掩去丑态,整理衣衫疾步出去。
“是谁?”
“巡防营的人就在外面。”
等着陆修齐见到巡防营指挥使的时候,情急的问道:
“夫人如何了?”
巡防营微怔之后忙道:
“王妃无事,巡防营的人及时赶到,刺客逃走了,其中一个跟长风打斗的时候,被长风挑落了面巾,那人是......”
“是谁?!”陆修齐腮线隐隐。
“是皇城司副使,李大人。”
陆修齐一怔,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李璞存?”
“没错,巡防营的人都看到了,跟长风打斗的人便是李璞存大人。”
陆修齐此时目光阴鸷,转身出去了,等着巡防营指挥使追上去的时候,才看到他策马消失在夜色中。
虽然长安城有宵禁,只是这宵禁是给百姓设的,达官贵人又有几个遵从的。
陆修齐到了李璞存家里的时候,一脚踹开了大门,管家来不及回报,陆修齐便直接进去了。
后院的庭榭中,伶人在奏歌乐舞,李璞存靠在一个女人的腿上,衣衫敞着,被女人嘴对嘴的喂着酒,他的手探进了女子松散的衣襟里,两个人笑闹着。
看到陆修齐进来,李璞存笑道:
“不去守着你那个小寡妇,来我这儿做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陆修齐拔出腰间的剑,直直的朝着他刺了过去。
李璞存哪里想到陆修齐上来就是杀招,伸手拽过来身边的女子,那女子惨叫一声被刺中,李璞存狼狈的滚开,面色难看。
“你发什么疯!”
陆修齐依旧目光阴鸷,此时眼中泛着寒意,招招凌厉的落在李璞存身上。
李璞存的衣衫被剑气挑破好几个洞,看着疯了一样的陆修齐,他只能躲开,毕竟他的功夫不如陆修齐,很快便不能招架。
剑贴着颈子刺来时,李璞存下意识闭上眼睛,刺痛的颈部,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感受到死亡如此之近。
“我与你说过什么!让你不要动她不要动她!你当我在跟你说着玩?”
他的头发被剑气斩落,颈子被割破,只差一点点,他险些就没命了。
李璞存睁开眼睛,这才明白陆修齐时因为谢德音。
“因为一个女人,你要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