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咬着下嘴唇沉思着,裴琰对自己专房之宠,他就只和自己在一块儿没和旁的妃子在一块儿?
她笑嘻嘻的试探问:“冒昧啊众位姐妹,我想问个问题,皇上到底多久传召你们一次啊?”
长孙金月可没觉得冒昧,直愣愣的道:
“好像两年前吧,传召过一次,走半道被宁如鸢的人给叫走了。算起来,都要久远到皇上刚登基那会儿了。”
文雪嫣低着头,声音有些小:“一年半以前吧……”
万茵茵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我就不用说了啊,我还是个黄花姑娘……呢”
江云娆抿了抿唇:“呃……那好吧,是有些冒昧了。”
话虽如此,江云娆都想看看那彤史了,不过还很是羞耻,皇帝每一次与嫔妃睡觉,次数与时间都要记录在册,
怪说不得裴琰最厌烦之前魏皇后翻看彤史,一点私密都没有了。
文雪嫣沉声说着:
“其实皇上登基以来入后宫的次数也不算多,朝务非常繁忙,也令人焦灼,一月里入后宫也不过五六次。
从前的宁贵妃倒是见得多一些,再者就是皇后娘娘每月固定会与皇上同寝两次,旁的妃子都是自个儿过。”
江云娆在一边计算着,五六次,皇后就占去了两次,剩余的估计也都在宁如鸢那儿了,这么一算,裴琰挺清心寡欲的。
可不对啊,他床上那副样子才不是清心寡欲呢。
长孙金月也在一边点了点头:
“皇上是个极其不好伺候的人,还有些人现在还在冷宫里待着呢。
一不小心说错了话,皇上就将人发配去冷宫了。
倒是你,娴婉仪,你居然能一直跟皇上待在一起,也算是奇人了。”
文雪嫣也在一旁猛点头:
“是啊,我见了皇上都不敢说话的,也不知道为何,皇上瞧着一点都不温和,坐在他身边都觉得紧张,生怕说错了话。
皇上心里想什么喜好什么,我是猜了好多次,从来都猜不出来。”
江云娆还真不知道裴琰在其他嫔妃眼里是这样子的,这么看来,他好像对自己是挺特殊的哈。
她扯着嘴小小的笑了一下:“唉,我也不是什么奇人,可能是运气好。”
晚上,江云娆紧赶慢赶的去了一趟天元宫。
如今的天元宫对她已经没有了任何阻碍,也没有人会拦着她,当然,其余嫔妃还是进不去的。
江云娆拉着裴琰的手臂:
“皇上,臣妾要被流放去鹭山行宫了,今晚特地过来见您最后一面。”她委屈巴巴的看着裴琰,仿佛要生死离别了。
裴琰将朱砂笔放了下来:
“朕听说了,太后让你去学学规矩,要不然这封妃的事情还得再搁置一段时间。”
江云娆撒起娇来:
“封妃不封妃臣妾不在意,臣妾想和皇上同一批走。行不行嘛,行不行嘛,臣妾舍不得离开皇上整整一月。”
裴琰这才想起,江云娆是跟着赵太后与魏皇后一同去鹭山避暑行宫,
因为魏皇后说自己要在那里生产,根据皇后生产的日子来算,的确是要提前一月走才算稳当。
江云娆面色都给急红了,裴琰笑着:
“你怎么这般害怕,鹭山那边要比皇宫自由许多,你没事儿还可以去爬爬山,看看小动物什么的。”
江云娆咬着牙,生起气来:
“好吧,臣妾懂了,皇上是嫌臣妾烦了,也是想臣妾赶紧走远点。好啊,臣妾明日就走。”
裴琰搂过她的腰身,宠溺道:
“给朕说几个不愿提前走的理由,朕听得开心了,你就与朕同一批次走。”
如今后宫的权力都是落在赵舒盈手里的,背后还有个稳居高位的赵太后,
自己一个小小婉仪,若真是孤零零的提前一月去了鹭山避暑行宫,万一赵舒盈使坏怎么办?
那鹭山的路程,从皇宫出发最快也要三日才能到,等自己尸体凉了,裴琰都没听说。
江云娆从龙椅上起身,坐到了裴琰的大腿上,将头放在裴琰的肩上:
“怕皇上被抢走了,怕皇上忘了江云娆这个人,怕皇上夜里没有臣妾这个娇软明媚的小可爱抱。”
裴琰:“怕得娴妃的位置都不要了?”
江云娆:“不要,不要不要……”
裴琰一把横抱起她朝着寝殿走去:“不愿去就不去,朕去回了太后,你跟着朕同路。”
“是嘛是嘛,臣妾与皇上可是同路人,自然是要同路的……”
江云娆满心欢喜,裴琰答应了自己,抱着她的脖子在大殿里就啃了起来。
站在龙台底下的茶水宫女含黛扯着嘴角,狐媚子,就这点儿招数了,真是可笑。
福康公公斜眼扫了含黛一眼:
“瞧什么呢,自己是奴婢不知道吗,东张西望小心咱家板子伺候!”
含黛恶狠狠的瞪着眼,随即将头低了下去,上次自己拉肚子这件事,定是江云娆指使那万嫔干的,一定是她!
寿康宫。
次日下朝裴琰便去了一趟寿康宫,赵太后一脸欣喜的瞧着他:“皇帝怎么想起过来了,可是皇后产子安排一事?”
裴琰:“不是,是娴婉仪的事情。”
赵太后从凤椅上起身走了下来,笑着:
“哦,原是因为这件事。怎么,娴婉仪不愿随哀家同路去鹭山,向你告状了?”
裴琰也起身扶着赵太后从内殿走向殿外的锦鲤池,将鱼饵递到了赵太后的手上。
还如当年养在赵太后身下一样,母慈子孝,赵太后任何一个动作他都知道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不曾,是朕想让娴婉仪与自己同路,她倒是很想去的,毕竟为了妃位嘛。”
“唉,儿啊,你是不懂哀家这个娘的用心啊。哀家知道你心仪娴婉仪,可是你也太宠了些,有些过了。
好歹咱们皇帝也是后宫三千佳丽的人,怎就成日专宠那娴婉仪啊,也看看后宫旁的贤惠的妃子嘛。
最近呐,怨声载道,所以哀家将人提前给带走,灭一灭这后宫里的硝烟。”
赵太后朝着锦鲤池扔了一些鱼饵下去,那些品相极好的锦鲤一下子就聚拢了过来,池水一下子就浑浊了起来。
裴琰也赔着笑:“让母后烦忧了,是儿臣的不是。”
赵太后:“你放心,哀家就是做给后宫那些嫔妃看的,人反正是哀家带走了,如果她们自己还是没本事让皇帝你传召,那就不怪人家娴婉仪了。
等从鹭山回来,立马就晋封她为娴妃。”
裴琰对这些话有些听不进去,脑海里只记得江云娆又是生气又是撒娇哀求她的模样,
饶是像一只挠人的小猫,若是这件事没有办好,回去指定挠他,
“母后说的是,朕觉得还是让娴婉仪晚些走吧,朕已经习惯她在身边伺候了。”
赵太后伸向裴琰手掌上鱼饵盒子的手蓦的停了下来,脸上笑意减退几分:
“那若是哀家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