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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皇上一直在为贵妃铺路
    她正要怒骂,却发现是自己的母亲魏夫人。魏婉莹瞪大了双眸:

    “母亲,你递了牌子入宫来,就是为了打女儿一耳光的吗?”

    魏夫人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这一耳光,是您的父亲,魏太傅命我打的。”

    魏婉莹将面前的碗筷碟子猛地推开,怒道:“为什么,父亲他疯了吗!”

    魏夫人跪在地上,缓缓抬眸,眼眶红了一圈

    :“你父亲没有疯,咱们魏家人估计快要疯了!

    云懿贵妃出事,现在连人证物证都没有找到。

    昨晚半夜,皇帝就突然派兵围了咱们魏家,将你父亲带入宫中亲自提审,直到今日早朝前,你父亲才回府。

    你知道外边都闹成什么样了吗,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魏婉莹从位置上起身,看着自己跪着的母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激动的道:

    “当然不是!我没做过,凭什么江云娆出事,皇上,就连你们都在怀疑是我!”

    婵娟连忙走过来,将魏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急声道:

    “老夫人,此事真的不是皇后娘娘做的。

    皇后自知最近与云懿贵妃闹得不可开交,即便是想做,肯定也不是现在,随便怎么都是要等到她生产的那一日再下手。”

    魏夫人垂着胸口,摇了摇头:

    “可是现在皇帝已经怀疑上咱们魏家了,他似乎就觉得是你做的。

    你父亲他,在天元宫将头都给磕破了,早晨回来的时候满脸都是血。

    咱们魏家可是世族,你又是皇后,皇上居然为了一个妃子,在后宫前朝大动干戈,对自己从前的老师这般无情!”

    魏婉莹伸手一把覆翻桌上的早膳,怒道:“我身为皇后,难不成还要为个妃子低三下四的去解释不成?”

    魏夫人昨夜一夜未睡,两眼熬得通红满是红血丝:

    “女儿啊,你虽然现在还是皇后,但现在谁都无法保证你将来还是。

    你难道没有发现,两国邦交如此重要的场面上,一直都是云懿贵妃在牵头,你这个皇后,已经靠边站了吗?

    你再看看,那匈奴单于虽然没有带自己的大阏氏来,

    但也没有将自己小阏氏带上场面,你难道还不懂这里边的意思吗?”

    魏婉莹胸口闷了闷,凝声道:“什么意思?”

    魏夫人一跺脚,真是恨铁不成钢:

    “唉,皇上他,在为云懿贵妃的将来铺路了,也在为她腹中的皇嗣铺路了。

    皇上之所以这么做,是很清楚云懿贵妃往后若想安生的立于前朝后宫,给皇嗣一个强大的母亲形象,

    就得铺路、放权,让她放手去做,再立下不世之功。

    大周与匈奴的深度合作一旦谈成,云懿贵妃将会作为大周与匈奴的和谈第一人,

    被皇上赐下更高的名分,这个名分就不单单再是一个单纯的后宫妃阶那么简单了,还会拥有更多的政治意义。

    你父亲说了,皇上还会在大周与匈奴的边境上,为云懿贵妃塑金身,再立传,令后世敬仰叩拜。

    皇贵妃的位置,乃至凤印,已经挂在禧云宫的殿门前了你居然还在沾沾自喜,你到底在得意个什么!”

    皇贵妃位同副后,平妻一般的存在,从庶出变为的嫡系,与皇后身份就快持平。

    魏婉莹面容上的血色迅速消逝,她两腿一软,朝后退了好几步:

    “皇贵妃?什么,重启皇贵妃的位份?江云娆,她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呢!”

    她记得儿时,自己也听过关于明华皇贵妃的传闻。

    当时后宫里是有一位皇后的,那位皇后从一开始的中宫之主,到后来被抢了凤印,

    到最后明华皇贵妃直接无视皇后,将后宫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先皇后没过几年,便郁郁而终了,死的很惨。

    “皇上前不久才下了诏书,说册封大皇子为太子,玉玺都盖了,这明明是向着魏家的。

    皇上能登基,咱们魏家出了多少力气,怎么就是给江云娆铺路了?”她不甘心的问着。

    魏夫人道:“你父亲就是在怀疑这件事,太过反常了。

    你先别管这么多,赶紧去挽回自己身为皇后的形象,别再站在旁边看戏了。

    皇上,包括旁人都在怀疑你,你难道继续让舆论这么发酵下去吗?”

    这一刻,魏婉莹自己也是无力的,她似乎明白过来从前的江云娆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舆论缠身的痛苦了。

    果然,世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而不是事实。

    本来自己还在开心,说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下的手,结果这火就莫名其妙的燃到了自己身上。

    魏婉莹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魏婉莹反应算快,当日便脱了皇后的凤袍,取下了凤冠,身披素白长纱,

    带着后宫其余嫔妃前往宫中祈愿的祈年殿为云懿贵妃烧香祈福了。

    动静也闹得不小,她生怕皇帝不知道。

    裴琰晚上也到祈年殿点了香,看见魏皇后脱簪戴素,还拉着大皇子一起祈福的样子,便说:

    “皇后此番为贵妃,倒是令朕刮目相看。”

    魏婉莹低着头,泣声道:

    “臣妾与贵妃是不和,但都是小打小闹,事情过了也就过了,臣妾是皇后怎去跟一个妃子记仇?

    更何况,那云懿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也会叫臣妾一声母后。

    皇上子嗣单薄,到底也是皇上的血脉,臣妾与皇上夫妻一场,怎能不忧心?

    所以便来祈福,希望贵妃能安稳渡过此劫。”

    裴琰将祈福的东西放下后,冷戾的长眸看了看她便转身离开回禧云宫了。

    江云娆的情况,不容乐观,甚至连解毒的办法都没有找到。

    裴琰一日未进食,到了禧云宫便守在了她的床前,攥住她那有些冰凉的玉手:

    “是朕太着急了,都是朕的错。”

    他心心念念逮到这次机会,想用这事儿给江云娆和他们的孩子铺路。

    他算计着,江云娆没有了母族在发力,时常被掀翻在前朝与后宫的算计里,

    所以他借由此事,让江云娆站到真正的高位之上,让她自己也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可是万万不曾想到,还是没算得赢躲在暗处的贼心。

    李文年跪在地上:

    “皇上,娘娘这毒很是怪异。人只是虚脱了些,但肚子里的皇嗣动静越来越小了。”

    江云娆在这时苏醒过来,听见这话就完全不能冷静,她从床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云鬓散乱在额前,唇瓣毫无血色:

    “什么叫动静越来越小了,你告诉本宫,到底怎么回事。

    李文年,本宫的孩子到底能不能保住,你给个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