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日娜瞪眼:“啊,为何啊?”
紫苏解释道:“圈子里的氛围便是如此。
有些人脉久了不经营,将来走出去也没个能说话的人帮衬,也不能听见府外的一切消息。
夫人久了不去接触,那些个夫人惯会乱讲,就会说您失宠,不被善待。
小则是些污言秽语,大则便又是给主君泼了脏水,说鹤府后宅不宁,主母许久都未出家门。
夫人不必次次都去,但偶尔还是要去露个脸,奴婢其实是这个意思。”
乌日娜猛点头:“紫苏丫头,我觉得你说得好有道理!简单说来,就是那个威信得去外边立着。”
紫苏笑笑:“是的呀,就是这个意思。”
拓跋朔兰也算是听明白的,这京圈贵妇的局,其实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若有所思起来:
“你从前在哪户人家做事?”
紫苏道:“奴婢从前在罪臣魏家做事,是魏家少夫人徐氏的二等丫头。
魏家被灭九族,奴婢就流落到了人牙子那里。幸得鹤府看上,奴婢才得以到夫人这里来做事。
夫人虽是外族人,但性情并不似外界传闻的是个粗暴之人,奴婢感怀于心,又得善待,是以用良言还报。”
她一时想起来,原来是从前大周魏皇后的母族,那也算大族,怪不得这府里的丫头都有这般见识。
可是她有必要去参与这些事儿吗,自己本来也是个要走的人。
鹤兰因的这些事情,当留给他将来的夫人做的。
芙蕖将帖子打开:
“吏部尚书的大夫人要举办一个簪花会,三日后在镜湖里的百花园里召开,半个帝京城的夫人都被邀请了。
是簪花会呢,去的娘子夫人们都能将漂亮的花朵簪在云鬓上,指不定多好看呢!”
鹤兰因刚刚从兰园的行廊转角处走过来,刚好听见:“簪花大会,好似从前宫里也办过一场。”
拓跋朔兰回想起多年前江云娆办的那场簪花大会,多有意思啊,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是啊,我记得当年云娆还找了画师。
两份画作,有一份寄去了匈奴,我一直好好保存着呢。”
鹤兰因眉眼温和:“嗯,那便出去散散心吧,我派两个画师过去,单独给你画。”
拓跋朔兰站在行廊下,那金光的暖阳落在鹤兰因浅色的缎袍上,衬得他似仙君一般飘然。
而她在宅院里日渐晦暗的面容,也有了几分期许的光:
“行吧,我也许久不曾出府了,就出去转转。”
她在帝京没有什么朋友,江云娆也不在,也就认识鹤兰因了。
日日待在鹤府,的确也有些闷了。
鹤兰因点首:
“明日我忙完公务,先送你去镜湖。鹤府离镜湖着实有些远,你若不想迟到簪花大会就得天不见亮出发。
刚好镜湖边我有座宅子,你可以提前一晚过去住。”
拓跋朔兰别过脸去,不看他:“好。”
紫苏看了看二人,饶是觉得有些奇怪。她明明觉得夫人对大人是有情意的,还是喜欢他的。
要不然那每日的晚膳,她也不会对妆容如此上心。
女为悦己者容,这是瞒不了的。
大人也很奇怪,日日来,却不曾留宿,对夫人的态度嘛,也是极好的,就是不知道这二人怎瞧着不像你侬我侬的夫妻。
次日午后出发,直至天际挂了一尾弯月时,鹤兰因一行才抵达镜湖边上的云鹤居。
这宅子就是湖边的一处清幽的小院,黛瓦雪墙,翠色小竹排在雪墙下,清幽含翠。
月华落下,整座宅子更显清雅宁静了。
拓跋朔兰只顾往前走,丝毫没注意到鹤兰因人一直在门外,准备离去了。
紫苏连忙走上去,拉住她的衣袖:
“夫人,您不留留大人吗?
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大人这个时候赶回鹤府,眼睛一闭一睁可就要上朝了。”
拓跋朔兰的心思可没那么细致,对这帝京的远近也不是很清楚,她直言道:
“他自己的宅子,想住就住呗,还要我留?”
紫苏看着她那清澈直愣愣的双眼,抿了抿唇,她倒是喜欢这位主子的直爽,可如此下去,主君与主母分开住,久了是会出事的。
她比拓跋朔兰还着急:“主子糊涂啊,您留,跟大人自己留能一样吗?您留,是往自己院子里留啊。”
拓跋朔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鹤兰因,憋了半天道:
“紫苏说,你回去睡不上几个时辰,不如就在这里将就一晚?”
紫苏:“……”她头疼了一下,她的确没想到夫人会这样说。
鹤兰因道:“不必了,我先回府,你早点休息。”
乌日娜没觉什么不对,砰的一声将门一关:“走,睡觉!”
紫苏与芙蕖相互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这夫人啊,唉。
这两个丫头从前都是从大族宅院里出来的,自是对这样的情形有些认知与小手段,但今日见了匈奴公主与主君的相处方式,将来可有一段路好走。
忽然,暗云蔽月,起了一阵大风,天际处有忽闪忽闪的紫色雷电。
几声闷雷传来后,风吹得院子里的小树都弯了腰,树叶掉落一地,被风卷得飘荡了起来。
紫苏道:“哎呀,要下雨了,咱们赶紧进屋子吧。”
芙蕖拧了拧眉心:“我们方才过来镜湖时,有处路段不是凹陷了些下去吗?
这大雨来临之际,又是晚上,凹凼若是积了水,也不知大人的车能否安全通过?”
紫苏提起自己的裙摆就入了屋子,有些着急的道:
“夫人,暴雨就要来了,大人的车马回去恐是不安全。咱们过来时,有段路程是有些问题的,您是知道的。”
拓跋朔兰将门打开,来不及多说,就冲了出去。
当年拓跋野在被伏元珍的杀手追击时,鹤兰因为了引开杀手就是乘坐的马车。
也是这样的雨夜,那道路也被人挖了坑,鹤兰因的马车快速行驶过去的时候,
一个没注意就从马车里摔了出来,至今身上还有当年留下的伤。
那一次,鹤兰因是险些死在了匈奴。思及从前,拓跋朔兰至今仍是后怕。
几步便走到了鹤兰因的马车前:“鹤兰因,你今晚就住在云鹤居,要下雨了。”
鹤兰因掀开马车帘子,温声道:“不必了,下雨很正常,你快回去休息吧。”
拓跋朔兰脾气有些上来,将马车的门一掌拍开,有些生气的道:
“本公主让你留下来睡一晚,有那么困难吗,你就这么厌恶我?”
鹤兰因神色微怔,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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