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樱认识的人,这么复杂?
他开始打量芝兰跟小欣子,瞧着根本不是寻常府邸里的奴才。
毕竟自己从前要饭就在东街,东街官宦人家居多,那样的府邸养出来的奴才,身上没这副威势气质的。
他顺着芝兰跟小欣子离开的方向看去,发现二人竟是乘坐的榉木四轮双马马车,如此豪华,谁家奴才这么奢侈的?
流川沉声问道:“晚樱,你认识宫里的人啊?”
晚樱头都没有抬一下,手臂加速挥动着继续炒货:“我要是认识宫里的人,还能混成这样?”
流川眯了眯眉眼,浓眉泛起一股浓浓的疑虑:
“方才那个叫芝兰姑姑身边的男子,好像是位太监。
大周朝能用太监的地方,只有皇宫。
而如今宫里只有一位女主子,那就是皇后娘娘。难道那芝兰姑姑说的夫人,是皇后?”
流川心底一震,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到。
突然的,凝神盯着晚樱看,看了半天,也只看出来这丫头的单纯。
晚樱抿了抿唇,接着便是翻了白眼:
“我要是认识皇后娘娘,我就把名字改成对面那家酒楼的名字。
别做梦了,皇后娘娘得多闲,专门派人来买我的瓜子儿。”
流川看着对面那家“茵茵大酒楼”,也点了点头:“也对,皇后娘娘山珍海味都吃烦了,怎会爱吃你的瓜子儿。”
晚樱的瓜子摊儿生意极为火爆,时常排起长队,整个帝京城,将瓜子做成混合味道的,她还是第一人。
别人问她怎么做的,她不敢说总不能说自己在梦里学的吧?
对面的茵茵大酒楼,那赵大掌柜时常走出来就看见晚樱的火爆生意,不由得憋嘴甩袖:
“哼,穷酸伎俩!,上不得台面。”
那千把个葵花盘制作成的瓜子也不过五六日就卖完了,晚樱将一袋子铜板,跟另一袋子碎银全都倒在破庙的地上。
她横过衣袖捂住自己的眼睛,张着嘴大声说道:
“没想到我也能自己赚钱了,我可太有本事了!呜呜呜……流川,咱们今日就离开破庙吧,我有钱租间屋子了。”
流川靠在破庙的门前,淡声道:“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咱们住一起算什么?”
晚樱自小睡在灶房里,一直幻想着有独属于自己的领地,如今能在帝京城这样繁华的地方租间屋子,自然是开心不已。
她想着近来流川的确帮了她不少,也不想流川继续做乞丐,所以不顾男女大防才说了这话。
晚樱一脸的认真:
“我将你当兄弟啊,咱们在破庙不是已经住一起好些日子了吗?
我租房的时候,一人租一间,咱们又不会住在一间屋子里。
再说了,我说好了得管你饭的,说到做到。”
流川心底一黯,背过身去,看着怕破庙外的夕阳沉默了一会儿:“给我点儿钱,我有用。”
晚樱有些警惕起来,上次她就是大大方方的给那个死秀才钱用,结果被他拿着就跑了。
如她这般从小缺爱的女子,最容易在旁人示好几分后,就全然相信对方的。
这次,她说什么都不要给男人钱。晚樱连忙将钱收拢放好:“这不行。
流川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要了。
将她的行李送去租的小屋子那边,他抬脚就走。晚樱见他沉一路沉默,还是心软的唤住了他:“给。”
流川转身看了过来,那布袋子里装着沉甸甸的碎银,将银子接了过去:
“我拿去办正事儿的,不会乱花。”
晚樱点了点头,却在流川离开时,不甘心的跟在了他后边。
她被死秀才骗过一次,这一次应该不会被骗了,她觉得流川看着比较靠谱。
可是当她看见流川去的是赌场的时候,便猛的顿住了脚步。
本想拉住他骂几句的,可是她鼻尖微酸着,没有继续跟下去了。
这些钱,是这几日来赚的利润的一半。
一部分拿去租房,买安置生活的东西了,一部分便给了流川。
眼泪包在眼眶里,直直骂自己蠢,被男人骗了两次,他原来是个赌徒。
晚樱有些难受的回到了屋子里,突然想起江云娆的话,如果没有人爱,那就加倍的爱自己,对自己好。
夜里她习惯性的做梦,梦见自己被放在一个巨大的花瓶里,不能呼吸不能动,看见自己碎了一地。
醒来时,头痛欲裂,额头上满是冷汗。
梦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说,樱樱,你疼不疼啊,这么多伤口,一定很疼。
樱樱,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从七八岁的时候,她内心一直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指引,要去帝京城找一个人,是一个对她极为重要的人,但又说不上来。
每个月里,气血最虚的那几日,她的眼前甚至能出现一些幻觉。
看见华丽的宫殿,与一个淡紫色衣裙的美人,可就是看不清楚她的脸。
从这一日后,连着过了五六日,流川都再没有出现过。
晚樱心情是有些沮丧的,被人骗的滋味不好受,反复让自己被人骗的感觉就更糟糕了。
流川,是拿着她的跑了吗,彻底的消失了吗,有什么难处说出来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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