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解释道:“太子殿下命宫中绣娘给您定制的衣裙,说秦府连衣服都给您买不起的话,他送您便是。”
宁珊月听得心都梗了一下。
蓉蓉还说:“太子殿下还嘱咐了,说下次让二姑娘出去的时候,记得妆容精致,要刻意打扮,如若敷衍……
殿下还有更好的法子对付二姑娘。”
宁珊月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紧闭双眼,暗恨道:“裴昀!我忍,我忍便是!”
裴昀若是让她受些皮肉之苦也就罢了,可这样的形式,男女私底下出去,她真的好担心会被人知晓。
不知道,还以为她们在谈情说爱,卿卿我我的约会呢。
回了秦府,蓉蓉跟小松子抬着那箱子回了主屋。
路走到一半,周氏便手拿锦帕,一甩一甩的走了过来:“哟,这不是宁家二姑娘吗,怎还知道回来?”
宁珊月听得出来这不善的意味,立马规规矩矩行礼:“儿媳拜见母亲。”
周氏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头上还簪了一根鸾纹的金簪,这东西怕是宫里出来的。
只不过她也知道,宁珊月在皇后身边做女官做了几年,有这东西也不奇怪。
只是她又再多看了一眼,这样的宝贝实则也是很难得的。
周氏淡声道:“回宁府一趟,衣衫首饰怎都彻彻底底给换了一套,你娘家人是觉得秦府贫穷,连件好衣衫都买不起一件给你吗?”
蓉蓉方才还在担心说自家二姑娘的衣衫跟出府时的不同,这才醒悟过来,
原来太子殿下是故意将二姑娘放在宁国公府附近的码头下船的,这直接让大夫人误会到另一条道上去了。
宁珊月平声解释道:“回母亲的话,儿媳今日回宁府饮冰饮时将汤水给打翻了,早晨那身就在宁府换下了。”
周氏一脸的不满:“你才嫁过来几日就回娘家,你嫁到我们秦家就是秦家妇,怎能没事儿就往自己娘家跑?
楼儿今日告诉我,说你们现在都没圆房,这几日都是让通房丫鬟伺候的,你还有点做人娘子的样子吗?”
宁珊月心中一阵羞臊,只觉脸上有蚂蚁爬过般的难受。
这秦郁楼怎么什么话都跟她母亲说,通房丫鬟伺候他睡觉的事情他也跟他母亲说:
“儿媳身子不巧来了葵水,故而没能圆房。
母亲,这等子私事,还是莫要站在院子里,大庭广众的拿出来说,这不大好……”
周氏板着脸冷嗤了一声,宁珊月虽然是高门女,但是秦家能娶到宁国公府的嫡孙女那是他儿子有真本事。
纵使是高门女,也没有什么可捧着她的,要捧着也该捧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有能力的好儿子。
周氏低头间看着地上的箱子,问道:“这是什么?”
蓉蓉回禀道:“二姑娘母亲给二姑娘做了些新衣裳,今日一并给二姑娘带了回来”
说谎嘛,易如反掌。
周氏伸手指了指:“打开,我瞧瞧。”
蓉蓉手没动一下,她看了一眼宁珊月,宁珊月同意道:“打开吧。”
那箱子打开的一瞬间,金红相映的浮光锦落入周氏眼帘,她赶忙的伸出手去摸了摸那料子:
“呀,是浮光锦,好漂亮的颜色啊,这得不少钱吧?”
周氏将裙子提了起来,抖了抖。
那上面的刺绣活灵活现,还是双面绣,绣着流云玉树,芝兰玉华,明艳高贵,一看就非凡品。
宁珊月自小生活的家中,这种料子她也有,不过也不多。
毕竟是宫里的东西,从前也是自己姑姑送给自己的。
这浮光锦,儿时她便爱惨,穿在身上浑身晕光,她爱那样的光芒闪耀。
只是没想到裴昀送了自己一箱子,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裴昀报复自己,还要送自己浮光锦,难道还要穿这裙子给他表演歌舞不成?
周氏又道:“你一个人穿得了那么多吗?才成婚,还是要学会节俭朴素,过于张扬总是不好的。”
宁珊月在宫中这些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学了不少,她知道周氏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想要这华美的浮光锦裙子。
才成婚,婆母也不好得罪的。
可是这些东西她不敢动,也不敢送给旁人。
裴昀从小有个习惯,他送人的东西,如果是被他知道转送了,那就死定了。
可是周氏一脸喜欢的样子,她有些踌躇了起来:
“母亲说的是,这浮光锦过于华贵,且这颜色娇嫩,过于打眼,的确有些惹人眼球。
儿媳准备抬回去压在箱底,平时也不会穿的。”
蓉蓉其实也听出来了,大夫人想要这浮光锦。可这俏丽娇艳色的裙子,她一把年纪年纪穿得出来吗?
周氏道:“嗯,你反正也在家中,也不怎么出去,也穿不了这么多裙子。放着也可惜了,楼儿的妹妹年纪小,这裙子……”
宁珊月笑着将浮光锦的长裙从她手中拿走,然后将箱子盖好:
“是啊,咱们都是女眷,妹妹年纪更小,都不怎么出去,这裙子还真没用。
蓉蓉,小松子,还不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