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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六章 秦郁楼被打
    周氏正色道:“丈夫是女子的天,她都嫁给你了,还能闹个什么出来?

    明日不准去,不要让她去外面抛头露面,以后真的不好控制。

    你去账房里多支点银子,给她买点什么小礼物送去,什么钗环手镯小玩意儿的哄哄就得了。”

    秦郁楼嘴唇微张着,眼神有着一股白楞楞的不确定:“这样真的成吗?”

    周氏笑着安抚自己的儿子:

    “姑娘家嘛,好哄得很。只要点儿首饰,罗裙什么的,几下就哄好了。

    最重要的还是让她早些时候有孕,有了孩子,她就扑腾不动了。

    你那高门娘子再是婚前了不得,还不是会跟你踏踏实实过日子了。”

    只有让宁珊月怀上秦家的骨血,被孩子拖着,以后为了孩子她便嚣张不得了。

    女人嘛,孩子终究是其最大软肋。

    秦郁楼想着他母亲说得也对,毕竟都是女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没有孩子作为中间的纽带,他还真的有点担心这高飞的鸟儿有朝一日会飞走了。

    次日黄昏稍过,宁珊月在祠堂跪得头晕眼花,人已经扑倒在了地上。

    膝盖传来剧烈的痛,痛到最后反而麻木了。

    从小到大,还真没受过这些委屈。

    蓉蓉哭得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

    “二姑娘,奴婢知道你这么多年来的委屈,知道你为何要嫁给姑爷。

    但奴婢还是觉得,这样的牺牲未免也大了些。姑爷失信于你,奴婢瞧着好生气愤!”

    宁珊月倒在地上,一日没吃过一口东西,人有些虚弱的道:

    “不准提那件事,这是我自己选的,我不想对不起皇后娘娘,也不想对不起我自己。”

    只有跟在宁珊月身边的蓉蓉清楚,嫁给秦郁楼一事的真实理由。

    宁家只清楚二姑娘不愿入东宫是害怕步了姑姑宁如鸢的后尘。

    可只有她明白,这是表象,但是自家二姑娘要强,将这些委屈自己忍了罢了。

    可是婚前二姑娘与栗妙龄也一起考察过秦郁楼多次,都觉得没问题,就是这婚后说变就变了。

    宁珊月抿了抿那苍白干涸的唇,唇上已经有了发白的死皮,她面无表情的道:

    “蓉蓉,扶我起来,我不跪了。”

    小松子也在这时走了进来,跟蓉蓉一起将宁珊月扶了起来坐在软垫子上。

    小松子从怀里掏出个牛皮袋子:“少夫人,洋葱牛肉大包子,您尝尝。”

    宁珊月愣了神,她缓缓的道:“你买的?”

    小松子摇摇头:“厨房里偷的。”

    三个牛肉大包子,宁珊月虽然很饿,但还是一人分了一个。

    跟在她身边的人,时常什么东西见了都有份的,这点是江云娆教给她的道理,她从小就很大方,乐意分享。

    她猛吃了几口后,才道:

    “还跟从前宫里的一个味道。从前在宫里老是很忙,吃饭菜很耽搁时间,所以就时常带着牛肉包子在身上,饿了吃一个。”

    她忽然想起多年前,太子裴昀也是跟她一般的忙碌。

    经常忙到午膳都没有时间吃,皇后娘娘总是担心他的肠胃。

    于是她便让让蓉蓉做了更多的牛肉包子带给他,说饿了就啃肉包子,再喝一口茶水,方便省事儿,不耽误干活儿。

    小松子没有答话,默默听着。

    宁珊月你突然问:“你翻墙去了?”小松子脚上的布鞋,还有墙头下的杂草。

    小松子连忙收了一双脚,回道:

    “偷东西嘛,嘿嘿,这不是得耍点儿杂技吗?”

    牛肉包子从东宫送到秦府的时候,都还是热乎的。

    他看着时候去接的,送过来也是热的,一切刚刚好。

    宁珊月将牛肉包子吃完,轻轻吁出一口气:

    “走吧,我不跪了,我们回屋子里去睡。明日一早,我要入宫。”

    她没有等到秦郁楼答应自己的事情,所以这跪祠堂她也无需坚持下去了。

    被蓉蓉和小松子扶着走到门前,祠堂门口的两个壮硕嬷嬷就将她们给拦了下来。

    嬷嬷板着脸道:“少夫人,大夫人还没点头您出来呢,老奴不能放您离开。”

    宁珊月眼睛横了她们一眼,伸手杠下了那嬷嬷的手臂压着:

    “昨日我跪祠堂是有交易条件的。

    都这时候了,秦郁楼大抵是没达成我的条件,我自然也不会继续信守承诺。

    如若你们要告去母亲那里,那我只能回宁家住了。”

    本来对秦府怨气不算过重的,昨日这么一跪,她在心底横生一股怨来,似团在胸口消解不下去了。

    这儿媳妇的态度,只怕是在秦家闻所未闻,好生厉害又不客气的样子。

    两个嬷嬷相互对视一眼,转身朝着松鹤堂的方向去了。

    秦家新妇若真的才成婚就回了宁府,即便宁府不过分,那这赐婚的皇后肯定会归来过问,到时候多的事情都搞出来了。

    秦郁楼从外回府时,是被人抬着回府的。

    秦府一下子就闹腾了起来,却没闹到宁珊月那里去。

    周氏本想让宁珊月用宁家的名义去请一下院使李文年,想想又算了,昨日才吵了一架呢。

    周氏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哭诉道:

    “这是怎的了啊,怎被人打了!

    我们秦家好歹也是官宦之家,安能被人如此欺辱。楼儿,你说,到底是谁欺负的你!”

    秦郁楼被打得鼻青脸肿,躺在软榻上,可怜又吃痛的道:“是东厂督公万长安的儿子,万琢玉。”

    周氏很是不解,怒道:“万督公常年都在海上,他这养子不是一直在宫里读书吗,怎会跟你遇上?”

    秦郁楼眼泪巴巴,很是委屈的说着:

    “今日在街上不知怎的就碰见他了,身体不小心就撞在了一起。

    万琢玉那个小兔崽子非说我是故意的,还骂我祖宗十八代,我便与他杠了起来。

    而后他便带着东厂里的太监,将我拖入巷子里暴打了一顿。

    我本想报官的,一来没目击证人,二来东厂那些狗我们秦家惹不起。

    母亲,儿子好痛好气啊!”

    可是秦郁楼想一万年也想不明白,为何万琢玉今日要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