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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七章 秦郁楼心生怨怼
    奈何太子深夜召见,秦郁楼又去了一趟太子在行宫的宫殿清凤台。

    清凤台次日一早,一道折子下到户部,秦郁楼于宫宴后官复原职。

    他立即书信一封回了秦家,让自己的母亲动动秦家的关系,

    北境官府如今很是缺人,他自愿迁去北境上任,还是做管理户籍一职。

    他写完书信后便去寻宁珊月,准备好好在这从未来过的皇家行宫游园一番。

    整个秦府其实就只有自己的父亲有资格来这行宫赴宴的,顶多带上自己的母亲前往。

    此次父亲去了北境,他是靠着宁珊月在这宫宴里的身份才能入园游玩。

    头次来,趁着手里没什么事儿,定要好好游玩一番。

    可当他从碧梧宫的侧殿找过来时,寝殿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蓉蓉端着木盆儿,正要去洗宁珊月换下来的衣裙,见到秦郁楼问:“姑爷,您在干什么?”

    秦郁楼满是不明的问:“这大清早的,娘子去哪里了?”

    蓉蓉答:“二姑娘自然是去忙着宫宴的事情去了呀,还有五六日皇后娘娘就要抵达行宫了,最忙的时候就要来了。”

    秦郁楼点点头,自己又在碧梧宫附近待了一日,可往后二三日他几乎都很难见到宁珊月。

    她总是早出晚归,一回来就累得不行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早上他一睁眼,想跟她一同用早膳,结果宁珊月手里拿了个大包子就走了。

    蝉鸣的清晨,秦郁楼特意起了个大早,格外不满的道:

    “为夫特意到碧梧宫来陪伴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几日了,咱们说的话连十句都没有。”

    蓉蓉一边给宁珊月整理长裙,宁珊月则是站在人高的铜镜前描眉,时间又来不及了:

    “夫君自己在行宫附近转转吧,我真的太忙了,最后几日可能夜里都不顾上睡觉了。”

    秦郁楼心底愤然起来,开始数落她:

    “有你这么做娘子的吗?

    我不过是想娘子陪伴一二,夜里说说话,你这是什么敷衍的态度?

    我大老远从帝京城赶过来,在官复原职后,第一时间就是书信回秦家说自己要调去北境一事。

    我尚且为了你放弃帝京官职,你呢?”

    宁珊月回身过来看着他,蹙了蹙眉:

    “夫君稍安勿躁,我真的忙完这几日就得闲了,咱们就能去北境了。”

    话完,又是往嘴里塞了几口大包子,转身就离开了碧梧宫。

    秦郁楼心有郁闷的跟了出去,

    发现宁珊月身着金蓝色的刺绣长裙,云鬓高髻上簪着金光熠熠的金簪,一身干练的站在一众礼部官员中间。

    遥遥相望去,乌压压的人群里就能看见她那一抹绮丽又绝艳的颜色,竟生出了一些需要仰望的画面来。

    这些礼部官员跟着她走边走说,宁珊月脚步稍快,看得出来是个急性子,众位官员紧跟其后。

    秦郁楼也走上前去跟着听着,他听见宁珊月一直在说这个行,这个再细化,那个再想想的话语。

    年轻的礼部官员练练点首,跟着走来的内务府总管也加入了其行列。

    走着走着,秦郁楼发现自己的脚步就有些跟不上了,神情逐渐晦暗。

    原来,宁珊月每日就是这样忙碌的,礼部诸臣都跟在了她身边。

    她居然就是在这样一群老的少的大男人中间忙得早出晚归,太不像话了。

    秦郁楼眉心低压下来,格外的不痛快。

    等去了北境理藩院,跟那些粗鲁的匈奴男人再有来往,岂不是更无男女大防?

    回碧梧宫躺着吃冰镇水果时,秦郁楼吃着吃着便觉不对劲起来,他想起了自己母亲曾经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宁珊月长了一对一直想要高飞的翅膀,飞出去以后,不见得会安安生生的再飞回来。

    他好歹是宁珊月的夫君,是大丈夫,若是自家娘子如此不顺从听他话,那以后出去他多没面子?

    他母亲说的没错,宁珊月飞高了便不好拿捏管控了。

    得用一根线缠在她的脚上,线的另一头应该是攥在他这个夫君手上的,而这线应该是一个孩子。

    宁珊月并不知自己一直有一道不善的眸光,她快快抵达清凤台,谦卑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着道:

    “王大人张大人都是珊月的长辈,您们先请。”

    王大人得受尊重,心底自然畅快起来:

    “宁二姑娘客气了,方才一路上其实咱们都将事情给对了一遍,想来是没有什么纰漏了。

    一会儿给太子殿下统一奏报,殿下同意后,便是行宫,上林苑狩猎场与清远湖的三大联动了。”

    宁珊月抱着一摞账本与折子走了进去:“是的,那咱们赶紧入殿吧。”

    宁珊月将此次中秋宫宴分为了三个部分:

    行宫游园浴温泉,桂香月饼品蟹宴;

    上林苑中战骁勇,篝火歌舞啖酒肉;

    清远湖宴扁舟去,千重涟漪万重情。

    由年满十八的大周东宫太子携领,写就大周与匈奴这十八年来的情意绵长。

    涵盖大周中秋习传统俗与匈奴人宴客时的人文风俗,最后一幕是在江上。

    礼部诸臣与内务府对宁珊月的这些想法深深佩服,还从未有人如此联动举行宫宴的。

    裴昀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拿着折子的手背在身后,神情正经严肃:

    “这宫宴实则已经不是简单的中秋宫宴了,

    有大周为主匈奴为客的主次,也有大周对匈奴的尊重与看重,的确面面俱到。

    想必父皇跟母后也不曾想到,此次的宫宴会以三场联动的形式来办,新颖,用心,出彩。”

    听闻太子赞赏,礼部官员与内务府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在心底高兴起来,宫宴一结束,按照这位太子殿下的习性,铁定大大方方的给恩赏。

    裴昀语声一顿,有些疑惑的问:“为何要带着一帮子匈奴人去清远湖吃湖宴,这有什么说法?”

    宁珊月拱了拱手,解释道:

    “珊月以为,无论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还是国与国之间的交往,都应该像清远湖与一旁的清水河一般。

    其实,在很多年前清远湖跟清水河还有一段往事。

    清远湖当年为蓄养肉质鲜美的鱼类,也为供养一些贵族游玩,为了不让湖水减少,所以就堵了出水口。

    渐渐的,清水河便面临干枯,下游农田耕作遭其迫害,但官府不愿得罪贵族,所以不管。

    没有生计的百姓们被逼得无路可走,便寻了毒药往湖水里投毒。

    清远湖没过不久,便腥臭变天,从清澈碧绿的湖泊变为了腥臭熏天的场地。

    那些年里,在清远湖游乐小住的贵族不得安生,下游的百姓也不得安生。

    后来闹大了,还是皇上下旨整改此地,疏通湖口,让湖水与河水交融,相互为善。”

    这些事情,其实大家都知道,当时清远湖附近还有了命案,参与投毒的百姓都说要拉去砍头,闹得很大。

    裴昀道:“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