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系统今日刷新的情报,陈解的眼睛猛然瞪亮了。
因为今日情报之中竟然有自己心心念念的擒龙十八掌!
而且情报显示,这擒龙十八掌就在自己今日去过的积香庵。
【天字甲号房】这一听就是积香庵内的一把手住的房间啊?
是那个静香师太的房间吗?
可是这擒龙十八掌为何会放在这积香庵中呢,莫非这老乞丐还跟静香师太有苟且之事?
陈解想到了一种可能,不过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真凭实据。
亦或者是老乞丐,故意找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把这秘籍放在里面,这般,任谁如何去查,也根本查不到这积香庵。
要不是自己一直心念想着擒龙十八掌,又无意之间闯入了这积香庵之中,恐怕也不能直接出动情报系统,给出了准确的位置。
这个情报系统,陈解经过多次试验发现,其刷新情报的机制,必须是有过接触的才行。
而升级后,虽然多了一个心念锁定信息的功能,可是这功能好像也跟接触有关系。
比如最近这些日子,陈解锁定擒龙十八掌,全都是得到了一些不重要的情报,唯有这一次,在去了积香庵之后,系统立刻锁定到了积香庵内,并且给了准确的位置。
若是今天碰不到这积香庵,自己得到情报很可能是,擒龙十八掌位置在,沔水城南,三十里这样一个大范围的位置。
而不会精确到一个具体的房间。
现在好了,天字甲号房,陈解想了想,今日去不合适了,城门已关,渔帮的人马已经撤回来,自己要是再出城,目标太大,不是好事啊。
尤其是去找擒龙十八掌这样的绝世神功,更应该谨慎一些。
明日吧,明日再去,夜探积香庵!
心中定下了计策,再看其他情报。
第一条情报,解开了陈解一个疑惑,这倒卖铁器的事情已经不止一年了,为何早不被发现,晚不被发现,偏偏这个时候被发现呢,原来这背后是冯宣告的密。
再联想在王大发家,四喜的前后反应。
陈解得到了一个答案,郑川的确是做了勾结拜火教走私的蠢事,也是杀害老四的凶手。
可是这背后其实一直有一个推手,那就是冯宣。
这一切都是冯宣设下来的一个局,一个针对郑川的局。
陈解怀疑郑川走私铁器一开始冯宣就知道,甚至就是冯宣设下的局,来让郑川钻的,而郑川够愚蠢,竟然真的钻进去了。
然后他在一步步的逼着郑川走到这一步,最后他去举报,在达鲁花赤那里点燃了一团火。
以达鲁花赤的身份,压着彭世忠,让他不得不下狠手去收拾郑川。
彭世忠的为人陈解也算看明白了,典型的大父母心态,对子女都有几分溺爱,这件事若是没有达鲁花赤插手,彭世忠是绝对不会狠心下杀手的。
而冯宣明显是很了解自己这个义父的。
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杀招啊。
自己这个大哥,还真是一个如毒蛇一般的人。
陈解心中对冯宣产生了警惕,这样的人一定要小心一些,不然会很危险的。
再看第二条情报。
这郑府之内竟然还藏了一万两银子,而且还让郑川埋到了荷花池下。
一万两,这还真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嗯,意外之财,等有机会给夺过来吧,正好填自己的小金库。
然后就是第三条与第四条情报,合在一起看,就是这静香师太了,竟然是峨眉外门弟子出身,可惜是一个弃徒。
何谓弃徒?
就是被门派抛弃的徒弟,从此峨眉不承认你是峨嵋弟子,并且以后你在江湖上是死是活,是飞黄腾达,还是落魄要饭,跟峨眉都没有任何关系。
这就是弃徒,划清界限的徒弟。
但是虽然是弃徒,可是人家的眼力在那里呢,毕竟是在江湖上大门派混过的。
看来,自己夜探积香庵的时候,要小心一些了。
查看完了情报,陈解缓缓起身,不成想却惊动了苏云锦。
小娘子这时抱着陈解道:“今日,今日就别去练枪了,陪陪我!”
“你没睡?”
陈解这时转头看向小娘子,小娘子看着他道:“睡了一会儿,伱一动,我就醒了。”
陈解闻言,伸手搂住了小娘子的细腰道:“不练枪是不可能的,来娘子,你陪我练。
呜呜……
一夜春色艳无边,两相相依共缠绵。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
陈解神清气爽,小娘子却有些爬不起床了,一夜春花事,虽胜却人间无数,却依旧劳动筋骨,身体酸麻啊。
而陈解却不然,练武让他的身体,异常的强健。
底子太好,如何是娇滴滴小娘子能够抗衡的。
“啊~姐夫,姐姐呢?”
小豆丁打着哈欠走了出来,陈解道:“赖床呢。”
这时屋中苏云锦想要起床,可是腰膝酸麻让她只能蜷缩在被子里。
小豆丁闻言笑道:“真是个大懒虫,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闻言,陈解会心一笑道:“行了,让你姐姐再睡一会儿吧,走姐夫带你吃早点去。”
“今天想吃什么啊?”
“肉馄饨。”
“行,就吃肉馄饨去。”
“我要吃两碗。”
“行,姐夫给你点四碗,吃两碗,看两碗可好?”
“不好,吃不了浪费了,睿睿两碗就够了,不要点太多。”
陈解道:“行,那剩下两碗,姐夫吃。”
一大一小,说说笑笑的离开了院子,而屋子内苏云锦裹着被子,松了口气。
昨天练枪实在是太累了……
这般想着,她突然想到了昨夜她练到兴奋处,竟然还叫了两嗓子,忍不住羞红了脸,夫君不会以为我是个放荡的女子吧,以后不可以那样了,可是忍不住啊!
羞死了……
早晨,陈解跟小豆丁吃的是杨老三家的馄饨,他们家馄饨味道调的特别好,就是价格比别人家贵了一文钱。
而陈解现在并不差钱,吃的自然不必像沔水县那般节俭。
吃饱了饭,回到家中,苏云锦也终于能下地了,吃了陈解带回来的早点。
“娘子,你先吃着,我先去白虎堂了,今天事情挺多的,也许晚上会回来晚一些,也有可能回不来,明日一早再回来。”
苏云锦闻言吃早点的动作僵硬了一下,紧跟着道:“有危险吗?”
陈解道:“没有。”
“哦,那小心一些。”
陈解道:“嗯,放心。”
目送陈解离开,一旁的小豆丁看着苏云锦道:“姐姐,你今天不舒服吗?怎么赖床了?”
“你不是跟我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吗?我上次赖床你罚我抄了三遍三字经……”
“你也想罚我三遍三字经?”
苏云锦看着小豆丁,小豆丁咧开嘴笑道:“其实是我今天中午想吃炸肉丸子……”
“嗯,一会儿,我就去抄写三字经,五遍!今天中午吃豆腐白菜!”
嗯??
小豆丁一脸懵逼,呆呆的看着姐姐,什么吗,这世界上怎么有这种人,宁肯抄书也不吃肉丸子啊!
……
白虎堂。
今日的白虎堂显得肃穆且沉重,门口挂上了两个大白灯笼,府中上下仆人全都系着白色的腰带。
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笑模样。
进了白虎堂,在正厅布置成了灵堂,一口半盖着的棺材,放在灵堂之中。
一个牌位供奉在灵堂之上。
时隔一天,这白虎堂又迎来了白事。
先是死了老四,紧跟着又是老二身死。
而昨日没来得及离开的白虎堂众人,也都再次集中过来,纷纷向二爷寄托哀思。
而灵堂不远处跪了一群女人,他们都是郑川的妻妾。
而在这些妻妾之中,还有三个孩子站在那里,他们都是郑川的后代。
彭世忠还是心软了,把这些女人,孩子都单独找了个院子,恩养起来,虽然不再有以前的荣华,但是也可以说是衣食无忧。
这些女人跪在地上呜呜哭着。
也不知道是哭她们的男人,还是哭她们逝去的荣华富贵!
眼泪止不住的流,而陆续的帮众也都进了白虎堂。
陈解来的很早,就一直站在彭世忠的身边,彭世忠看看陈解道:“九四啊,老二已经为他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了,祸不及家人,他的这些子女,妻妾,就不要追究了,你等当善待之。”
陈解虽然不认同彭世忠的话,不过还是点头同意。
而就在这时老大冯宣,老三鲁荣来了。
二人来到灵堂,鲁荣有些伤心,默然垂泪。
老大则是显得更伤心,嚎啕大哭:“老二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咱们兄弟多好的感情啊,你就这样离哥哥而去,哥哥心痛啊,老二啊,哥哥心里过不去啊,咱们哥俩还没好够呢,老二啊~啊啊……”
老大哭的那叫一个歇斯底里,不知道人,以为他跟老二是多么好的感情了。
甚至有人在下面评价。
“你看大爷哭的多伤心,我娘死,我都没哭的这么伤心,看来大爷跟二爷斗虽斗,还是有真感情的。”
“是啊,大爷啊,就是重情义,这些年要不是二爷逼得紧,大爷也不至于如此为难。”
“可不是吗,大爷不容易啊!”
一众人七嘴八舌,对冯宣都是赞不绝口,觉得大爷乃是重情重义之人。
相对来说,五爷就有些冷血了,竟然从进门到现在,一滴眼泪也没掉。
众人心中想着,彭福见冯宣哭的伤心道:“大爷,可以了,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
“啊啊,福伯啊,我心痛,心痛啊!”
冯宣大声的哭诉着,彭福道:“我知道,我知道。”
“来,家属还礼。”
听了这话,冯宣被扶到了这群女人的跟前,赵夫人直接领着众家姐妹还礼道:“多谢大伯。”
冯宣一把扶住了赵夫人,满脸的悲痛,不过眼睛却扫视了一下赵夫人的娇美身躯,心想,这就是老二的心头肉吗?
别说长得的确不错。
赵夫人那是何等精明的人,从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农家女,凭借自己的手段,一步步的竟然在郑府压了出身富商之家的大夫人。
以妾压妻,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必须是相当有手段才行。
而她就做到了,自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冯宣眼神中的那一抹异色。
男人啊,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很好斗,斗赢了之后都喜欢显摆一下。
别人不知冯宣与郑川之间的关系,可她赵夫人知道,也猜出了几分,郑川的死肯定跟这位大伯有些关系。
说不准就是他在背后推动的。
而男人在战胜另一个男人之后,就会想要彻底占有另一个男人所有的东西,从而获得精神上的逾越。
其中更是以女人为最。
想想,你死对头的女人,正在你身下承欢,痛苦的求饶,顺便想一下,这该死的对头若是看到这一幕,该会多么痛苦,多么崩溃啊……
这种爽,直达灵魂。
而这对于女人而言,也并不是坏事。
这是一个男权的社会,女人为男人依附,既然是依附,就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对方在折磨自己寻求快乐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机会呢?
赵夫人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抬头看看冯宣,二人对视一眼,女人的眼睛仿佛会拉丝一般,勾引着男人。
赵询心中一荡……
“多谢大伯。”
“哪里哪里,弟妹,二弟走了,家中若是有难事,可尽来寻我,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妹、一家的。”
“多谢大伯。”
赵夫人连连道谢,赵询这时松开赵夫人手臂,紧跟着转头看向彭世忠,他的表演还没结束呢。
这时直接哭唧唧的来到了彭世忠的跟前:“义父,您节哀,老二只是一步行将踏错,我想老二已有悔改之心,只是来不及了。”
彭世忠看着冯宣道:“唉,行了,老大,别哭了。”
“是,可是儿,忍不住啊,想当年,儿与老二都是您一手带大的,那时候是多么快乐,可是转眼就是天人永隔,儿心痛啊。”
彭世忠眼中也出现了泪水,不过还是道:“自作孽,不可活,他咎由自取。”
“义父,二弟也是一时糊涂,唉~应该给他个机会的。”
冯宣泪眼婆娑道。
陈解在一旁听着,眯缝起眼睛,这冯宣还真是个阴险的家伙啊,害了人家,现在又来表演同情者。
这样想着,冯宣一转头看向陈解道:“哎呀,老五,你别多想,我不是说你,当时情况我听福伯说了,情况危机,你也是迫不得已,只是我心疼老二啊。”
冯宣转头对陈解道。
陈解笑道:“大兄与二兄兄弟情深,我自然知道的,不过人已经死了,大兄还是节哀。”
“哎哎,五弟说的是,我啊,就是心疼我这兄弟,你不知道,他不容易啊……”
陈解陪着笑,就算知道冯宣在放屁,他依旧陪着笑,江湖就是这个样子的,虚伪是必备的社交手段。
鲁荣这时哭着道:“二哥虽然咎由自取,毕竟兄弟一场,大哥真情流露,老五也是情况所逼,咱们不说这些,还是好好把这棚白事办好了再说。”
“义父,老二跟老四一起下葬吗?”
听了这话彭世忠道:“嗯,一起下葬。”
“那何时封棺?”
彭世忠道:“莫急,等人。”
“还有谁?”
鲁荣问道,彭世忠道:“决定老二能不能安全入土的人,也决定他的家眷能不能活下去的人。”
听了这话,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郑川的家眷。
这时只见其余郑家家眷都吓得卷缩在一起,只有郑夫人还强装镇定。
果然就在这时外面就听周处喊了一声:“其木格统领到!”
一声喊出,便见其木格带领是个黑甲护卫走进白虎堂,身前是周处在引领。
彭世忠见其木格来了,迎了上去,陈解,冯宣,鲁荣三人跟在后面,其木格上前与彭世忠抱了抱拳:“彭堂主。”
“统领大人。”
其木格道:“人犯何在?”
彭世忠道:“棺中。”
其木格走了过去,看了看棺中之人,挥手让一旁的黑甲护卫道:“记下,验明正身。”
紧跟着其木格道:“证据何在?”
彭福立刻拿过来一个托盘,其中是往来账目以及王大发的口供。
其木格道:“可有抓获拜火教的妖人?”
彭世忠道:“早就人去楼空,他们好像是完成一次交易就换一个地点。”
听了这话其木格道:“账款呢?”
彭世忠道:“郑府抄获白银十万两,已经全部贴上封条,至于其余尚缺的银两,我替他补交。”
其木格一摆手道:“不必,大人说彭堂主为朝廷劳苦功高,就不在多追究了。”
“谢,统领大人,对了还有一事求大人,我那不成器二子的家小?”
其木格道:“大人口令,只诛首恶,缴账款,允许下葬,不追求妻小。”
“谢大人!”
彭世忠闻言立刻躬身。
陈解等人也都躬身跟着行礼。
其木格道:“不必多理,我的事完毕了,就不多留了。”
彭世忠道:“已备下酒席。”
其木格道:“不必,大人等着我复命呢,告辞。”
看着达鲁花赤府的人离开,彭世忠松了口气,而郑川家眷也全都松了口气,命保住了。
接下来就是正常的出殡。
等一切忙碌完毕,就开席了。
等菜上齐了,彭世忠起身道:“诸位,下面我宣布一件事情,由于郑川身死,但是永昌街的事情不能没人管,九四。”
“在。”
“这一次抓捕郑川之事,你立有头功,永昌街以后就归你所管,所有经营堂内盖不过问,只要每月交税银一千两即可。”
“另外以前归附与永昌街的麾下所有人马,全都归你辖制。”
轰!
听了这话,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了,这时候,齐齐看向陈解。
彭世忠的意思是陈解全面接受以前郑川的基业,顶替郑川的位置。
你别看彭世忠昨日已经任命陈解已经全面接手白虎堂的管理,可是那只是头衔,其实他能做到的事情很少。
因为彭世忠并没有把老大或者老二手中的权利解下来,尤其是人马解下来给陈解。
也就是说,陈解能用的人很少。
看着很风光,其实等于被架空,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陈解算是彻底接受了郑川遗留下来的基业。
也就说,陈解可以彻底管理永昌街所有的生意,挣多少堂内并不管,只要按时交税钱就行,这是啥,这是财政权啊。
然后就是郑川手里的二百多人的小弟。
这些小弟也直接一并给了陈解,诚然这些人陈解不能全部一成不变的接受,但是经过他的手段转化,培养个一百五六十个铁杆手下是没问题的。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权利,不是虚头巴脑的。
可以说,以前陈解只是上了台面。
而今日这一决定一下,那么陈解彻底成了这盘棋的棋手。
他可以直接跟冯宣抗衡了。
冯宣这时脸色铁青,他没想到义父竟然会把郑川全部遗产都给了陈解。
他以为义父最起码会公平的平分呢,让他得到郑川的手下,或者郑川的所有产业。
可是现在,陈解继承了郑川的所有产业,然后又名义上监管整个白虎堂,这算是彻底的压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啊。
还真是走了一个郑川,又来了一个陈九四啊。
走了一条恶狼,又来了一只猛虎啊。
冯宣都感觉自己可可怜了,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一个义父呢,太偏心了。
彭世忠宣布完了,转头对陈解道:“九四啊,以你现在的身份住在大菜市有点不合适了,老二的府邸已经腾空了,你就搬到那里去吧,另外彭福去牙行给你选了一批丫鬟婆子。”
“到时候,你让你家里的好生调教,另外家里要是缺什么,短什么的,你跟彭福说,堂里给你拨银子,添置。”
“啊,义父,这要破费了。”
陈解开口,彭世忠道:“受着,你现在的身份与以前不一样了,我白虎堂的管事人,不可能住在狭小的院子里,不然帮众会如何看?”
陈解明白了彭世忠的意思。
有时候上层的生活待遇好,那是有引导意义的,是专门给属下看的。
比如陈解。
你现在已经是白虎堂一人之下,数百人之上的存在了,你不能还住小房子。
不然帮众如何看待,你看就算替帮里卖命,升上去也没用,不还过着穷酸的日子,跟咱们也没啥区别啊。
这就不对了。
要让帮众们看到,你升上去,待遇就是不一样,就是能够住大房子,有无数的丫鬟奴仆伺候,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才是他们需要追逐的,才能替帮会卖命!
陈解知道彭世忠的意思,没有拒绝道:“是,义父,我知晓了。”
彭世忠道:“你们继续吃喝,我有些不舒服,先休息了。”
彭世忠离开,彭福也跟着离开了,一群人立刻上来给陈解敬酒,陈解现在可是白虎堂炙手可热的人物,当年二爷也没有这般的恩宠啊。
因此帮众们立刻前来敬酒,也有曾经郑川的下属,前来效忠。
陈解这时一一回敬。
冯宣看着这一幕,脸上带着笑容,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悦,甚至主动起身跟敬了陈解一杯酒道:“五弟,来,哥哥敬你一杯。”
“啊,大哥,您客气了,应该是我敬您。”
陈解也虚伪的客气,二人呵呵一笑,碰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咳咳……”
喝了酒,冯宣故意咳嗽两声道:“五弟啊,我这伤还没好,就不多呆了,你们喝,我就先走了。”
“啊,大哥,再喝两杯,兄弟们都想跟您多亲近呢。”
“咳咳,不了,不了,身体不好。”
冯宣说着,紧跟着转身离开,陈解道:“大哥,我送你。”
“不送,不送。”
冯宣挥手,离开了白虎堂。
此事白虎堂内。
彭福看着彭世忠道:“老爷,今日之事过于鲁莽,如此对待大爷,大爷怕是心中有怨。”
“咳咳咳……他,他还有怨,我为何不把老二的基业分给他,他心里没数吗?老二怎么死的,他敢说跟他一点关系没有?咳咳……”
“我一点也不分给他,我就是想要告诉他,他做的事情,我都知道,我要是想查,否则跑得了他,咳咳咳……”
“他还惦记上老二的基业了,没有,一点也没有!”
彭福闻言道:“老爷,二爷这件事,有大爷的参与,只是一点猜测。”
彭世忠继续咳嗽:“咳咳……猜测,咳咳……他啊,我太了解了,从小就喜欢算计,我以为他长大会好,没想到连兄弟都算计,我就要让他长个记性,咳咳……”
“是是,老爷,您喝口参汤吧,您这身体不能再动气了。”
彭世忠道:“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不动气,他们哪有让人省心的啊。”
这般说着,彭世忠苦笑一声,紧跟着喝了一口参汤,转头看向彭福道:“我有时候真的想要什么也不管了,好好的休息休息,这江湖的事啊,都交给这些小辈来管。”
彭福道:“也未尝不可。”
彭世忠道:“可是谁又能担当大任呢?你说老五行吗?”
彭福道:“五爷,手段,能力,都是够的,只是根基尚且,还需些时日打磨打磨啊。”
“不过也正好看看五爷的能力,这些日子爷就别管了,好生休息便是,对了七日之后,花蝶姑娘将在春风戏楼唱一场堂会,老爷可以去散散心。”
“花蝶吗?也好,许久没有见他了。”
彭世忠说着,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彭世忠不喜欢听戏,不过他却喜欢看花蝶唱戏,并且只要花蝶出场,他都去捧,一掷千金也毫不心疼。
原因很简单,这花蝶长得像故人。
也就是他的小师妹。
当初因为那件事情,他举报了南霸天,导致南霸天因为违背帮规,被老帮主实行了三刀六洞。
当时小师妹受不得,因为那件事是因她而起。
南霸天是为了她才闯出那惊天大祸的,因此小师妹自杀了,在花一样的年纪自杀了。
而因为小师妹的自杀,师父对南霸天实行三刀六洞的时候,寻了私情,南霸天才得以活命。
也因为这件事,他跟南霸天彻底决裂,势同水火。
以前他们三人可是好的如亲兄妹一般。
而他也一直暗恋着小师妹。
因为那件事,彭世忠愧疚了一辈子,也一辈子未曾娶妻生子,这也算是对自己的惩罚吧。
而就在半年前,他无意之间去春风戏楼应酬,在后台看到了正在被大角们辱骂的花蝶。
他就多看了两眼,结果这一看,他竟然看到了小师妹,以前小师妹被师父臭骂时,也是那般。
而这个花蝶真的跟小师妹长得一模一样,极其相似。
从此不爱听戏的彭世忠,看起了戏来,并且一掷千金的捧这位花蝶姑娘。
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硬生生的让彭世忠捧上了春风戏楼第一青衣。
真正的大角。
“嗯,你安排一下吧,准备一些金豆子,我去看她。”
彭福道:“是。”
这个时代观众捧戏子的手段很单一,除了带人捧场,就是疯狂的打赏,这个时代的打赏不是刷火箭,而是直接往戏台之上丢银子,或者金子。
而彭世忠每次都会大把的撒金豆子,捧这位花蝶姑娘。
……
啪!
冯宣府邸的密室之中,冯宣一掌把一块石碑拍断,满脸怒容道:“老贼,欺我太甚!”
跟在他身后的发财道:“爷,息怒。”
冯宣道:“如何息怒,我跟他二十年的情分,却敌不过陈九四几个月的情分,这算什么,这算什么,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老二在,他偏袒老二,陈九四来了,他偏袒陈九四,他就没把我当义子!”
“爷,慎言。”
发财提醒道。
“慎言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我说的不对吗?”
冯宣疯狂的发泄着,紧跟着再次一掌狠狠的拍断了一块石碑。
若是陈解在这里肯定会惊讶的发现,他用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开碑手】。
要知道彭世忠可从来也没传给他【开碑手】
“呵呵……果然他说的是对的,什么父子情深,都是骗人的,【开碑手】他宁肯传陈九四,也不肯传给我,他压根就没把我当儿子,他只是把我当工具!”
“我就是他的工具!”
冯宣疯狂的怒吼着,好一通发泄之后。
冯宣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脸上带着癫狂道:“不给我,不给我,呵呵……不给我,我就自己拿,【开碑手】不教我,有人教我,白虎堂不给我,有人帮我拿,彭世忠,从今以后,你我势不两立!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爷,爷。”
发财站在一旁听了这话吓坏了,冯宣道:“今夜你去一趟锣鼓巷,那里有个修鞋的,你跟他说:【隋炀灭君,故能登基九五,我愿效之。】”
“啊!这,爷!”
“去,去……”
冯宣挥手,怒道,听了这话,发财犹豫片刻,抱拳道:“是。”
转身离开。
等发财离开,冯宣看着天空道:“呵呵,你在我永无出头之日,你在我永无出头之日!”
冯宣怒声吼道!
声音在密室之中回荡!
……
陈解跟众人吃酒,一直吃到了下午,见天色渐晚,陈解就起身告辞。
跟众人说是回家,其实是偷偷策马出城,直奔城外而去。
他不希望被人看到他出城了,所以他提前出去,这样就会减小被怀疑的可能性。
出城之后,陈解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盘膝坐下,静待天黑。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天色渐黑,陈解就往积香庵方向而去。
到了近前,陈解把马匹隔着老远拴好,紧跟着自己一个人借着月色跃入了积香庵。
这时庵内正在放饭。
大小尼姑拿着自己的钵盂,排队打饭,只是在不远处有一个雅座,一个漂亮且妩媚的女人,穿着青色僧袍坐在那里。
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后背,并不做过多的梳理,显得很是放松。
手中拿着一卷经书,眼前放着一碟白菜豆腐,一碟凉拌黄瓜,碗中只有半碗米饭。
一旁丫鬟在静心伺候。
女人一面看着经书,一面吃着米饭,而面前的菜并不怎么动。
只是眼睛盯着经文,手不释卷。
“这黄夫人如此爱学习?”
陈解很是疑惑。
丫鬟看看天光,见今夜月光并不明亮,于是道:“掌灯!”
听了这话,立刻有尼姑去掌灯,这庙里的一切用度,都是南霸天提供的,因此人家让掌灯,就掌灯。
陈解这时躲在房上,见对方要掌灯,顿时吓了一跳,这天光太亮,他不就暴露了吗?
可是下面这么多房子,那里是天字甲号房啊?
陈解眼睛四处查看,见静香师太从一个房间出来,心想,会不会就是这老尼姑的房间呢,想着他直接顺着屋顶溜了过去,见人没发现,直接钻进了老尼姑的房间。
进来之后,陈解就开始到处寻找。
见老尼姑房间全是经文,还有两趟立柜,一个卧榻。
陈解来到经文前翻找一番,然后立刻回复原状。
打开立柜,里面是一些衣服。
没有,没有。
紧跟着他来到卧榻前,卧榻上放着一个草织的蒲团,陈解把蒲团抬了起来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
也没有。
能藏哪了呢?
想着陈解突然看到这蒲团之下的床旁有些问题,敲了一敲,竟然是空的。
有暗格?
陈解眼睛一亮,紧跟着尝试了一下,发现这时一个抽拉式的暗格,打开。
瞬间他,亚麻呆住了!
“我艹~”
陈解惊讶的看着这暗格,只见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些奇特的木棍,整体很光滑,很仿真,保养的很好,看的出来是用过的。
陈解都没敢碰,这……
对不起师太打扰了,窥见了你该死的秘密了。
陈解连忙关上暗格,然后把蒲团压在暗格上,这天天在这上面盘膝念经,怪不得你被峨眉赶出来,六根不净啊。
不过他也没有心情关心师太的私生活,他比较在意的是,那擒龙十八掌的秘籍到底是什么!
踏踏……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突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陈解一惊,连忙飞身上了房梁。
躲在上面。
这时门吱嘎一声开了,师太半个身子都出来了。
这时候突然一个小尼姑过来道:“师父,甲号房要热水洗澡,您要不要也洗一洗。”
静香师太闻言道:“哦,也好,对了水温一定要合适,算了,我亲自去看看吧,夫人的事情马虎不得。”
说着她退出了房间。
陈解松了口气:“甲字号房,莫非这不是天字甲号房,黄夫人住的那个才是天字甲号房??”
想通了这里,陈解立刻走。
他可不想在这里多呆了,一会儿老尼姑回来,来个沐浴更衣,自己在这可够辣眼睛的,扯呼~
陈解立刻溜了出去,确认方向。
黄夫人的房间,嗯,应该是这边,我好像留意过了。
陈解想着,直接溜进了黄夫人的房间,这个房间不值得很素雅,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
陈解到处寻找,却没有发现。
就在这时,突然房门一动,陈解心中一惊,直接飞上了房梁。
“来来,把这浴桶放在这里,好了,你们下去吧。”
丫鬟这时在浴桶上撒上了花瓣,伸手在浴桶之中晃动了一下水,发现这水温正好,立刻叫道:“夫人,可以了。”
这时黄婉儿款款进了屋子。
而这时房梁之上,陈解转头看向一旁的柱子上;“咦,这是什么?”
陈解动了动位置,直接来到了浴桶的上方,而这时黄婉儿来到了浴桶旁,伸手轻轻的搅动浴桶内的水,可是手刚准备碰触水面,整个人就呆了,因为水中倒影里,有一个男人正蹲在房梁之上。
黄婉儿刚想喊,不过在细看,竟然是自己昨夜幻想的阿鼻地狱的主角,陈九四!
怎会是他!
黄婉儿不动声色。
而这时陈解注意力并没在下方,因为他在房梁的木头上,看到有人用内力硬生生的塞进去了一个竹筒。
“这是?”
陈解伸手捏住了竹筒。